第167章 『藩镇节度使』
州衙,南院。
屋外有甲士树立,警惕的看着左右。
屋内金光闪闪,娄睿激动的走在诸木架之中,时而拿起了一串珠宝,轻轻抚摸,眼神温柔,放下来,忽又拿起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处,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那色泽,是娄睿从未见过的,看着手里的匕首,娄睿忽落泪,「好看.真好看啊。」
就在娄睿沉浸在美好之中的时候,外头忽传来了叫声。
「娄公!!突厥使者前来!!」
娄睿依依不舍的放下了那匕首,一路走到了门口,又再次回头,再次看着自己的宝贝们,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温柔与和蔼都消失不见,整张脸都变得肃穆而凶残。
他推开了门,走到了院里,眼神里闪烁着凶光。
有四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落里,正低声交谈着什麽,看到娄睿走出来,他们赶忙停下攀谈,不由得看向了他。
就看到娄睿一脸的冷酷,那双随了父亲的眼睛狭小且阴骛,他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使者们,大步朝着他们走来,几个使者大惊失色,看着步步逼近的娄睿,急忙行了礼。
「拜见刺史公!」
他们虽是突厥穿着,可从相貌来看,绝对是中原人无疑。
这些年里,大量的中原人流亡到了塞外,有些是受不了徭役逃走的,有些则是被高价卖出去的。
过去,匠人在塞外很受欢迎。
到蠕蠕的阿那瓌可汗上位之后,读书人在塞外也变得很受欢迎。
这位重用了大量的中原人,效仿中原,设立了侍中,黄门郎等官职,加强可汗集权制,使得柔然出现了短暂的中兴。
而这也引领了其馀的诸多部落,他们也学会了去买这些来自中原的读书人,并以他们为官,帮助自己设立正经的官职,更好的统治部众。
娄睿跟他们挨的很近,几乎就是撞在了一起。
他低着头,看着面前这些行礼的使者,也不回礼,直接将为首者给抓了起来,手抓着对方的脖颈,上下打量了起来。
忽然间,娄睿嗤笑了起来,「我当是什麽突厥人,你这相貌,不是齐人吗?」
那使者认真的说道:「祖上曾是幽州人。」
「何以事贼啊?」
「我家可汗虽居于塞外,却对士人礼遇有加,有功必赏,不会哄骗他们,将他们卖去塞外,算不得贼。」
听到使者的话,娄睿哈哈大笑,一把推开了他。
「我与你们没什麽好谈的,之所以不杀你,只是想让你活着去给他们传话,来人啊,将其馀几个都给我砍了,将这个割掉耳朵,送回去.」
几个使者大惊失色,为首者骂道:「当初齐国派遣使者到我们可汗处,却是不曾亏待,怎麽当今到了此处,却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我们奉可汗天令,前来商谈大事,竟落得如此下场!!」
站在不远处的伊娄太守也是待不住了,快步走上前来,劝说道:「娄公,不能如此对待使者啊不如先听听他们要说的」
娄睿冷哼了一声,「与他们有甚好说的呢?当初文宣皇帝还在的时候,他们低头求饶,方才被放走,当下文宣皇帝刚刚逝世,他们便派人进驻我故镇之地,更想勾结伪周,我便不顾那伪周,也非要领着大军跟那什麽可汗分个死活!」
他愤怒的看着那使者,「回去告诉你家可汗,我既来到了此处,便一定率领大军前往讨伐,要麽他死,要麽我死」
使者头子都惊呆了。
他再次看向了那位太守,伊娄太守忍不住说道:「娄公啊!!勿要动怒,这些事.便是有这些,也不该对使者动手,过去我们派遣使者,他们也不曾羞辱,不妥,实在是不妥!」
娄睿沉思了片刻,问道:「他们真的不曾羞辱我们的使者?」
「不曾,不曾。」
娄睿点点头,再次看向了面前的使者,「既是如此,我也不羞辱你们了,且说吧,你们何以至此?!」
使者松了一口气,可被娄睿如此恐吓了一番,他的思绪全乱。
他这次前来,本来是要给大齐边塞施压,让他们对袭击摄图牙帐的事情给个说法。
可如今看来,以这位刺史的鲁莽暴躁,倘若再开口要说法,怕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使者改了口,「刺史公,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问清楚齐国为何要袭击我们的牙帐。」
「你们的??」
娄睿再次大怒,「分明是你们先派人进驻我国,怎麽倒成了我们袭击呢?」
使者也很生气,「娄公何出此言?辛山之边,乃是柔然人的故土,我们击败了柔然,进驻了此处,怎麽成了齐国的领地呢?」
「呵,使者可真善忘,当初你们袭击柔然,追击到我边塞,柔然人向齐国求援,文宣皇帝领兵出征,护下了铁伐可汗,并且允许他们与归顺的高车人在辛山周围放牧。」
「这里怎麽就不属于我齐国所有呢?」
使者急得脸色通红,「可那些柔然人又叛出了齐国,还被你们所击溃!!」
「怎麽?他们叛乱,莫非这赏赐给他们的土地也就换了主?」
「按着你的说法,若是我今日在朔州起兵,再被庙堂击杀,那从此这朔州是不是也就不归齐国所有了?」
使者哑口无言,只是辩解道:「你们不曾派人去治理!」
「所以你们就给抢占了?」
看着面前忽沉默下来的使者,娄睿继续说道:「我齐国之强盛,你们是知道的,这些时日里,你们与伪周走的实在太近,这如何能行呢?」
「你且先返回牙帐,告知你们可汗,那伪周未必可信,先前我们出兵辛山的时候,他们可曾派出一兵一卒?」
「可若是他们要去打你们牙帐,我定然会倾巢出动。」
「这便是两国之差异了,若是再这般相逼,往后使得齐国与突厥交战,伪周会出兵相助吗?他们会等着我们双方两败俱伤,而后出动!!」
「让可汗好好想想吧!」
娄睿大手一挥,便令人送走了这些客人。
当他们离开之后,伊娄太守看向娄睿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赶忙上前行礼,「娄公英明!!」
「什麽英明?若真是英明,还能被丢到这个鬼地方不成?」
娄睿看了看周围,拉着对方便往后院走去,走在路上,娄睿严肃的说道:「这回洛做的天大蠢事!」
「我去了边镇,看了看情况,三次被拦下来询问粮草的事情!」
「如此下去,只怕边兵迟早还要冲杀官府,叛乱在即,定当大乱!!」
听到娄睿的话,太守也是吓了一跳,他赶忙问道:「娄公,他们前不久才拿了大量的钱粮,怎麽还会继续索要呢?」
娄睿忽然停下脚步。
「钱也好,粮也好,都是一样的。」
「有了许多,便想要更多,有了更多,却还是想要比那更多的。」
「这东西没有止境,永远都不会够,永远都不会觉得知足.」
伊娄看着忽然感慨起来的娄睿,也无奈的点着头,「娄公说的有道理。」
「奈何啊,道理就是说给别人听的。」
娄睿忽说了一句,又赶忙清醒,他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填补这空缺的,庙堂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边兵的问题不能拖延。」
「从今日起,诸郡县都要拿出半数的钱财,用以资助边兵。」
「什麽?!」
太守神色大变,「这如何能行?!光是贡粮,便已缴纳不起,尚且还需要庙堂相助,还要我们分粮??不可,不可!」
「有什麽不可?你们是想自己交出去,还是想等着边兵上门来取?」
「刺史公,这」
「若是觉得完不成,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庙堂里那些自视清高的人说,可以在这里屯田,动用各地的民夫,让他们开垦耕作,让边兵自己来解决一部分的粮饷。」
太守点着头,「这件事,我们听顺阳王说起,虽有些不妥,可眼下,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可以去执行!」
「执行??你以为开垦屯田是什麽?」
「将那些民夫抓过来,指一指外头,让他们去耕作?」
「你种过地吗?」
娄睿忽变得暴躁起来,「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哪里能真正办起来?」
「耕作需要能耕作的土地,这周围有吗?」
「需要农具,他们有吗?」
「没种子,没土地,连根锄头都没有,更别提耕牛,怎麽开垦?怎麽屯田?」
「便是这些都齐全了,一块荒地开垦成良田,需要多少年?」
「简直就是书生之见,毫无用处!」
娄睿大手一挥,「还是按着我说的,让各地准备钱粮吧,我话说在前头,凑的出来要凑,凑不出来也得凑,谁有钱就让谁来凑,当下边兵蠢蠢欲动,逼反了边兵,谁也耽搁不起,为了安抚边兵,庙堂赐予我大权,全州境内,无论大臣还是将领,我都有擅杀之权!!」
太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娄睿大手一挥,「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日,去办吧!」
「办不好,就休要怪我无情了!」
娄睿仰起头来,大步朝着内屋走去。
看着直接走人的娄睿,太守只觉得头疼欲裂,赶忙领着人离开了州衙,很快,不同的骏马驮着主人,朝着各地飞奔而去。
娄睿这几日便一直都在州衙里。
娄睿几乎没有什麽娱乐追求,他不喜欢狩猎,也不喜欢出门,倒是请了些匠人,据说是想要重新翻修自家的府邸,州衙内办公的官吏都被他赶了出去,让他们在外头另设一院,而他的诸多家眷亲信等等,则是住进了州衙,他再次将这里变成了自己的家。
而跟他不同的是,各地的官员勋贵们则是急得团团转。
他们再三迟疑后,决定由伊娄太守出面,设宴跟娄睿好好谈谈这件事。
别再说什麽让边塞勋贵出钱养活边兵这样的屁话了,倒不如想想开垦的事情好了。
这第二次的宴会,规模显然不如上一次的,这些人忧心忡忡,各怀鬼胎,也没有玩乐的心思,倒是娄睿,玩的极为畅快,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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