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万万不可!

「特勤,这是为何啊?」

老者大惊失色。

摄图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我打不过。」

老者赶忙说道:「特勒岂能不战而退呢?都不曾交战,怎麽就知打不过?我当特勒是天下闻名的勇士,各部敬畏,不知竟是如此怯弱,只听闻敌人出兵,就想要逃离,可悲,可叹,想那伊利可汗何等的英雄,竟有这般的儿子!」

「老夫当真是看错了人.齐人孱弱,特勒竟还不如这些齐人!!」

听到对方的话,摄图笑了起来,「既是这般孱弱,你们怎麽不打?」

老者一顿。

「想那当初的宇文可汗是何等的英雄,怎麽他会有这样的部下?看着齐人从身边经过,却不敢发兵,莫不是想要借他们之手来收拾自家盟友?」

老者赶忙摇头,「特勒,岂敢,岂敢.」

他急忙改变了口吻,「您如今要是撤离,您这部下极多,只怕是没走出多久,就会被齐人追上,到时候,您就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了只能任由敌人宰割!」

「无碍,只要留下些东西,带着一部人离开就是了。」

「啊,特勒奉命来这里整顿蠕蠕诸部,当下诸部刚刚归顺,您就要放弃他们离开,如此有损可汗威名,只怕可汗不会饶恕了您,就算他饶恕了,蠕蠕诸部也不会再信任您,这几年的苦心,可都要白费.」

老者还在苦苦劝说,想要劝说对方主动应战,他甚至说道:「倘若特勒能出兵,我们也愿意出兵,断他们后路,夹攻齐人!!」

摄图站起身来,将一旁的酒器拿起来,一饮而尽,随后便丢弃在了一旁。

他几步走到了老翁的面前,低下头来。

「多谢告知,我定然会如实告知可汗,让他不要忘了盟友的相助。」

他说完,便急匆匆的领着随从离开了此处,只留下了这些周人,茫然的站在了原地。

一个略微年轻些的人骂道:「张公,早知如此,倒不如不来,让他们在这里交战就是了,没想到,这厮这般胆怯.」

那老翁却眯起了双眼,脸色凝重。

「突厥可汗的诸子,有勇无谋,只知道逞凶斗狠,唯独这厮不太一样.若是能拉拢过来,不失为我大周好鹰犬。」

那后生不悦的说道:「如此胆怯,怎做鹰犬?」

「他退却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足,木杆可汗只给了他两千骑士.麾下的其馀从众,皆是刚刚归顺的蠕蠕人,他要领着这些人去跟贺拔呈作战,贺拔呈能打得他全军覆没」

「退了也好,保存些实力,往后或许还能用得上。」

「无论怎麽说,反正突厥人已经是被得罪了,与东贼之间,再无缓和的可能,以阿史那燕都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算是天大好事。」

「速速准备信鸽,我们也得尽快撤离。」

「唯!!」

「杀!!!」

漫山遍野的骑兵发动了冲锋,只是一瞬间,仿佛整个辛山都颤抖了起来。

栅栏倒下,毡房发出哗哗声响。

牧民们惊恐的探出头来,看着远处那如潮水般的大军朝着自己淹来。

他们惊呼着,骑马逃离。

四处传来了哭喊声,怒吼声。

有骑士当即列阵,准备藉助栅栏和拒马来进行反击。

下一刻,骑士洪流冲进了牙帐,在最前冲阵的骑士们全副武装,就连他们胯下的骏马,此刻都是披着重重的甲胄,他们几乎如那山峰一般,高大且坚固,牧民们以弓箭反击,那些箭矢三三俩俩的挂在骑士的甲胄上,却完全不能影响对方的速度,当洪流卷进了牙帐的时候,整个牙帐瞬间被摧毁!!!

骑士们犹如黑色的浪花,高高卷起,在一瞬间将牙帐击的粉碎,那些士卒们只是刚刚举起了长矛,下一刻,便被那黑色洪流所淹没,再也发不出声响。

他们从牙帐的左侧一路汹涌而去,摧毁着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栅栏被撞翻,毡房被撕毁,似是没有什麽能挡得住这些骑兵的冲锋,骏马的每一次落蹄,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当数万骑兵同时冲锋,那声响响彻天际,犹如炸雷,牧民们绝望的开始往后逃离,可片刻之后又被那洪流所吞噬。

刘桃子冲锋在最前,浑身覆盖着重甲,手持马槊,青狮也披上了甲胄,乍一看,就像是一座小山,他甚至都不必挥动武器,只是纵马往前冲锋,一个又一个敌人惨叫着倒下,随即被马蹄所踩碎,变成烂泥。

战鼓阵阵,旌旗随着洪流而前进。

从两侧又冲出了轻骑,手持短弓,开始追杀那些逃离者。

牛羊惊恐的四处乱跑,他们所居住的圈早已被摧毁。

宁静而祥和的牙帐,此刻皆是一股末日的气息。

当刘桃子率领骑士们从牙帐的左侧一路杀到右侧时,他方才勒住了缰绳。

牙帐极大,整个便是一座由无数毡房所形成的城市。

可当刘桃子转过身来的时候,远处却看不到这座城市了。

所有的东西都被推翻,被踩碎,一切都成了烂泥,贴在地面上,甚至看不出半点凸出来的东西,在他们身后,只留下了一

处平坦的平原,平原上是木头,人,还有动物的碎片,他们被交织起来,在地面上平坦的铺开,整个牙帐就像是被『压路机』飞速推过,便是连废墟都不曾留下。

轻骑兵们四处追击,牧民们跳下马,跪在地上请降。

漫山遍野的牛羊骏马四散而逃,轻骑们怪叫着,将这些牲畜们驱赶到一起。

刘桃子皱起眉头,丝毫没有取胜的喜悦。

他们这一战,完全没有遭遇任何的抵抗,甚至都没有看到一个披甲的敌人。

莫非是绕道去攻打自家后路了??

与此同时,在数十里之外,摄图纵马站在高坡上,聆听着远处的动静。

他又嗦了口酒袋,脸色极为平静。

一骑士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远处,脸上满是愤怒。

「可惜了我们这两年的心血该死的齐人,今日毁我一牙帐,日后定然以十倍报之!」

摄图嗤笑了一声,「有甚可惜的?」

「当初我就曾告诉叔父,应该将此处的牧民迁徙到北边去.周和齐交战,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吗?何必急着凑上去呢?」

「离远点,看着他们互相殴打,争着抢着来孝敬我们,请求我们相助我们就看着,若是谁快不行了,就去帮他一把,让他们继续打,这不是很好吗?」

「可我那叔父却不听我的,非要将手伸到这里,让二虎争夺变成了三方对立.只给了我两千人,说是让我防御周,齐.呵,两千人去防御他们双方??」

摄图抿了抿嘴,收住了更加过分的话。

他轻声说道:「我这位叔父,作战虽然勇猛,可根本不在乎局势,刚愎自用,自恃勇武,听不得劝谏.」

「算了,回去吧,趁着周人的使者还没将叔父唬住,得快点过去劝劝他.他本来就想要跟着周人来攻打齐人,这次,只怕是真的要动手了。」

「本可以双吃,他却非要将我们绑到周人的车上.」

年轻的摄图仰起头来,眼神格外的复杂。

「走吧。」

骑士们埋头前进,气氛却格外的压抑。

众人板着脸,不安的看着周围,呼吸声格外的沉重,忧心忡忡。

后头的骑士们驱赶着牛羊以及诸多俘虏,而刘桃子等人走在最前头。

这些人完全没有取胜的欢喜,队伍格外的沉默,只能听到那马蹄声,以及连绵不断的羊叫,更使人心烦意乱。

刘桃子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贺拔呈死死咬着牙。

众人的不安来自于他们的胜利实在是太快,太容易。

哪怕是过去面对蠕蠕人的时候,他们都不曾如此轻易的取胜,可这一次,他们甚至连敌人都没有碰到,所反抗的都是些会射箭的牧民。

而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有诈!!

姚雄看着周围众人,忽开口问道:「会不会是有人通风报信,突厥人害怕便跑了?」

田子礼瞥了他一眼,「你以为突厥人都如你这般?!」

「他们苦心经营了两年,怎麽可能说跑就跑?就是要跑,也会带上所有辎重,怎麽可能留下这麽多呢?」

姚雄挠了挠头,「打不过还不许人家跑」

「勿要说了,派人再去后头看看吧。」

众人在紧张不安的氛围下继续前进,直到他们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后军,那不安的氛围方才被冲散了不少。

负责留守在后方的乃是白道戍主,被临时任命为军主,这人年纪不小,听闻过去参与过很多的战事,深得士卒们的拥戴。

双方遭遇之后,贺拔呈赶忙跟对方询问了情况。

而他们却并没有遭遇到袭击,无论是突厥人,又或者是伪周,都没有碰到,诡异的宁静。

他们只好按着原先的计划,一路朝着南麓继续前进,不自觉的便加快了速度,甚至都不在意是否会惊动奚人,直接从他们的领地上穿行而过。

他们通过了山口,再次回到了大齐,直到他们看到了远处的武川城池,众人方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真的赢了?!

只是在片刻之内,队伍里的那种压抑氛围消失不见,骑士们纷纷高呼了起来,欢笑声响彻天际。

贺拔呈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了一旁的刘桃子,神色相当的困惑。

「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是真的跑了??」

刘桃子轻轻点头,「大概如此,明知不敌,便领着精锐撤走,保全实力。」

贺拔呈忍不住感慨道:「这摄图好大的胆魄,两年的心血,说弃就弃.」

众人如此一路回到了武川,很快就得到了留守武川的众人热情的迎接,整个武川内外欢笑声一片,热情犹如火焰一般沸腾。

贺拔呈当即给了士卒们一天时日,让他们用以休息准备。

田子礼等人开始准备清点功勋,分发赏赐。

贺拔呈跟刘桃子等几个将领,此刻正在官署内商谈着接下来的事情。

「此番斩获,最好都赏赐下去。」

刘桃子看向了众人,而诸将则是纷纷看向了贺拔呈。

贺拔呈抿了抿嘴,「还是得拿出点东西给庙堂一个交代,若是都分发了,总不能光将得胜的消

息传递回去吧?」

「还是老规矩,旌旗,战鼓,军械,还有那些俘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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