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朔细细打量少年,见他愕然之余全然没有表现出奇异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没什么,师弟,我就是怕你被欺负,随口一问。”

“师兄,你想多了,”聂更阑不明所以,“若你说的是独孤真君,他只在半个时辰前出现过一次,不过看得出来,他对待弟子极为严厉。”

“既然没事,那就是我想多了,”北溟朔顺势干笑一声,很快转移了话题,“师弟既然没事,我可否问你问题?”

“师兄请说。”

“我听说,师弟最近修炼似乎不太顺利?”

聂更阑眼睫眨了一下,眸子低垂,情绪明显低落了一些,“嗯,至今还未能成功引气入体。”

“许是我还不够努力。”

北溟朔忽然激动起来,把聂更阑吓了一跳。

“不!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你的灵根资质限制了你,这不是你的错!”

聂更阑眉头一松,“多谢师兄安慰。”

北溟朔从未听到少年以这副自然放松的姿态与自己说话,自动忽略了少年半边脸的丑陋疤痕,只觉得朦胧中有一个姿色绝伦的美人在言笑晏晏,心里那股热血冲到头顶,脱口而出,“聂师弟,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面对忽然变得吞吞吐吐的北溟朔,聂更阑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他似乎能隐约猜到,北溟朔要同他说什么。只是,他上次不是已经摊开了说了么?他还没死心?

北溟朔却道:“师弟,你是不是很想引气入体成功,甚至修为水涨船高,越高越好?”

“是。”聂更阑干脆利落地回答。

北溟朔忽然将手伸过来,似乎想抓住少年的手,但想起他不喜与人触碰,于是又迅速缩回去,双手无所适从不知该往哪放,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

“师弟,我喜欢你!请你与我结为道侣吧。”

聂更阑:“……”

果然是这件事事。

北溟朔瞥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道:“师弟,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与我结为道侣,我家族的一切天材地宝都供你任意使用,甚至你要洗经伐髓,将那多余的灵根洗掉也不在话下,这些对我的家族来说易如反掌,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

“只要你与我结为道路,莫说是引气入体,洗经伐髓,甚至之后修炼的每一次渡劫所需要的机缘亦或是天材地宝,家族都能替你寻来。”

北溟朔一边说一边紧张得不行,忐忑得手指想把袖袍抠出两个洞。想他此前是龙族风流倜傥的小太子,什么美人不都是投怀送抱主动贴上来,不曾想如今追一个小美人心情都七上八下,真是没出息。

聂更阑看着神情明显紧张的北溟朔,沉默不语,

他在藏书阁看过典籍,明白修为等级越往上,每次渡劫都会更艰难,轻则受伤,重则挨不过雷劫身死道消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修为越高,每次渡劫所需要的灵器法宝越多越好,品阶越高越好,如此一来挨过雷劫的几率也能大大提高。

北溟朔的家族实力究竟大到了什么地步,能让他信誓旦旦许下这种承诺。

聂更阑修炼的这些日子已经深刻认识到灵根资质差距带来的限制,他不是没有懊丧过,怨怼过。可他更清楚,自己从未对北溟朔动过心。

他永远不可能喜欢一个男子。

但他却极度艳羡北溟朔。

就连处于流月大陆西南地域的聂家,也不能这么豪爽阔气的拿出这么多天材地宝来,北溟朔却亲口承诺,家族的天材地宝供他任意驱使……

北溟朔见少年沉默不语,心中欢喜。他有在考虑,他一定是在考虑自己的提议!

良久,却见聂更阑轻声开口:“师兄,有一事我不明白,我脸上的疤痕恐怖如斯,令人生畏远避,师兄为何不嫌弃?”

“咳,你说的这什么话,你那个同伴许田田,他们不是也没嫌弃吗?”

北溟朔看到聂更阑不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盯着自己,知道不说实话会惹美人生气,只能投降:“呃,我第一次遇见你就看出,你是个绝世美人,你这道疤若是治好,会比现在光彩夺目十倍不止。”

“所以,师兄是因为我这张脸才想与我结为道侣的,对吗?”

北溟朔想回答不是。

他追过的美人加起来能绕上灵音宗一圈,知道他们最想听到什么话。

可是他似乎不想在这个少年面前说违心之言。

北溟朔咬了咬牙,答道:“是。”

但他又立即道:“可是我认为你心性坚韧善良,品性上佳,不光是脸……”

“师兄,无需多言,”聂更阑唇角漾开一丝淡淡笑意,“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我从未喜欢过男子,将来也不会。”

“多谢师兄与我说实话。”

这句话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北溟朔想装傻听不懂都难。

少年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同你结为道侣。

北溟朔眉眼瞬间耷拉下来,挫败感深深涌上心头。

怎会如此,他龙族小太子追求一个小美人居然失败了?!

而聂更阑感谢北溟朔对他说实话,不仅仅是随口一提。

尽管北溟朔看中的是他那张脸,可他与其他人都不一样,对他皮囊的渴望表现得极尽露骨,并且永远试图强迫他。

北溟朔能对他说实话,已经比那些人强太多。

聂更阑微微朝北溟朔点头致意,转过身绕开宽厚的石碑往御剑坪走去。

从始至终,他与北溟朔谈话的距离都有一剑之隔。

只是才从石碑后走出来,聂更阑迎面撞上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慕容道友?”

慕容证雪露出个尴尬的神情,目光往石碑后面瞥了一眼,“聂道友,我担心你被朔师兄欺负,毕竟我听闻他整日缠着你,所以过来看一眼。”

只是没想到,居然让他听到了朔表白要与聂师弟结为道侣的震惊之言。

聂更阑顿时有些局促,“慕容道友,我没事,北溟师兄只是找我问几句话。没事的话,我就先去练剑了。”

慕容证雪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口里喃喃道:“朔师兄,原来姓北溟么?”

……

御剑课结束后,慕容证雪目送仙鹤将所有弟子送走。

“证雪。”虚空中忽然传来一道苍茫的声音。

下一刻,独孤真君倏然出现在御剑坪上。

慕容证雪上前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独孤真君在御剑课一开始短暂地露过面,之后便回了峰头的殿内,把场子交给徒弟把控。

“证雪,你方才对着崖边发什么呆?修仙之人最忌讳道心波动,若不坚持笃定,恐怕道心消弭碎裂,会危及性命也未可知。”

慕容证雪急忙一揖:“弟子没有道心不稳,弟子只是今日听到一些事情,一时走神罢了。”

他不敢欺瞒师尊,如实把方才所见所闻一一禀报:“君杳然与弟子青梅竹马,她曾托我对聂师弟多加关照。弟子生怕聂师弟受欺负,没想到却听到了……”

慕容证雪不禁感到汗颜,他自小端方持正形象翩翩,如今却在这说着别人的轶闻八卦,生怕师尊觉得他与那些长舌妇没什么区别。

独孤真君却眯起眼睛,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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