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蒂森先生,你以为躲到这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

平层别墅坐落于纬市北部一片雪原中,富丽堂皇的屋内响起这道冷冽的声音,紧接着啪一声响,一叠照片被摔在了桌面上。

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双手撑在桌子边缘,望向对面被绑在椅子上的安蒂森:“上个月你和缅市那边接触了三次,上周卢克就被那帮人劫了,说吧,是不是你提供的路线?”

价格不菲的摆件装饰碎了一地,数十个黑衣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原本格调极高的别墅俨然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屠宰场。

客厅餐桌靠近落地窗,双手双脚被绑的安蒂森先是看一眼窗边持枪肃立的一男一女,随即转过头,视线落在男人胸口的羊头恶魔图腾上,语气轻蔑:

“没想到就是一场家族斗争,卢克竟然还花钱把承包商界内公认的无冕之王请来了,你们这支队伍应该有四个人,还有个人呢?”

男人隐藏在墨绿色的战术镜的双眼瞬间眯起,半晌,他拉紧半遮脸面罩,强行按耐住情绪,简洁地说:“我劝你识趣,只要给出货的地址,卢克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安蒂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的话你也信,我要是给你们,绝对活不到明天,你当我蠢?”

“不过我们可以先聊聊。”他微微一笑,话锋顿转:“之前就听说国际上横空出世一支百战百胜的队伍,从籍籍无名到名声大噪只花了三年时间,标志性图腾是羊头恶魔,四位成员代号取自圣经中的恶魔……”

“少废话。”男人不耐烦地打断,直起身俯视:“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然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安蒂森蔚蓝的眼底倒映着男人去腰间摸枪的动作,眉头却挑得更高了:

“你们四人中只有队长路西法最神秘,目前国际上没人知道ta是男是女,我想没来的那个就是路西法吧?要想我说也行,不如你们叫ta来亲自问我?”

空气一瞬静止。

窗边一男一女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这个找死的脑残身上。

许久,男人猛地深吸一口气,边拔枪边冷漠地说:“想见她,你也配?”

哒哒哒——

这时,楼梯转角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女人散漫的声音徐徐响起:“嗯,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了……谢谢,我也很高兴能进入圣恩读书……”

众人齐刷刷望过去,紧接着一道同样裹在黑色作战服里的修长身影出现在转角。

她也戴着半遮脸面罩,身高大概一米七五,正在用中文讲电话,齐耳的中分短发微卷,战术镜搭在头顶,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锐利双眼。

“归云。”男人立刻收回手,窗边的一男一女连忙放下枪,背脊也瞬间挺直。

“老大!”

伍归云抬起左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冷漠动作,随即继续对电话里礼貌地说:“我相信在圣恩读书,一定会是令人非常愉悦的一段时光,再见。”

“……”安蒂森听不懂中文,顿时脸色微变,只见她很快挂断电话,双手插兜,面不改色跨过一具具尸体,疾步朝这里走来。

没有人说话,屋内一片死寂。

就在这窒息般的气氛里,伍归云拉开安蒂森旁边的椅子坐下,双腿分开懒散地靠向椅背,右手随意搭在桌子边缘,切换英文说:“在楼上就听见你叭叭个不停,现在我来了,好奇心满足没?”

紧接着,她用裹着战术手套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平静地说:

“所以,能说货在哪里了吗?”

安蒂森扭过头,眼神充满探究,只见那张黑色的半遮脸面罩紧贴着高耸的鼻梁,包裹住了整个下半张脸,颌线流畅而锐利。

从头到脚纯黑的套系作战服压迫感极强,尽管看不到完整面孔,但依然极具冲击力,尤其是这双深如寒潭的眼睛,简直将锋利演绎到了极致。

少顷,安蒂森直视着伍归云,饶有兴致地说:“你就是路西法?PSC界的人要是知道大名赫赫的路西法居然是个女人,恐怕都会争先恐后来挑战你吧?”

私人安全承包商简称PSC,是指国际上专门为政府、企业或个人提供安全保护服务的公司或队伍。一旦接单,需提供武装保卫、反恐、危机管理等服务,以确保客户安全和财产不受威胁。

这份职业需要相当强的武力值,也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就丢命,因此界内无数承包商一向男多女少,亚裔更是寥寥无几。

安蒂森慢慢地笑了起来:“你是Z国、H国还是哪国人?亚裔女人向来柔软乖顺,你不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跑这里来淌什么浑水?”

屋内针落可闻,伍归云一言不发盯着他,指尖保持节奏的规律敲击桌面,眼神毫无波澜。

半晌,只见她终于开了口:“把他调个方向。”

男人沉默寡言,绕过桌子,动作迅速地将安蒂森连人带椅子转到伍归云面前,随即双手交叠在身前,与其他两人像门神一样站到了一起。

安蒂森心满意足地扭了扭身子,自信地说:“我知道你们这支盛名在外的队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轻易杀人。所以我们来谈个交易吧,卢克花了多少美金请你们,我可以给双倍。”

“反正……”他昂着头,眼神扫向其他三人:“你们这种人干这行,就是为了……”

突然唰一声响起,安蒂森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随即滚烫鲜血飞溅到了脸上。

啪嗒。啪嗒。

紧接着,一颗颗浑圆的血珠从安蒂森的下颌滚落,突如其来的锐痛让他下意识低眼,只见脸颊处,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紧握着一柄短匕首,在两秒内横刺洞穿了他的脸,锋利的刀刃甚至紧紧压住了舌根。

仿佛只要再说一句话,舌头立马会被割断!

他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惊恐地瞪着匕首,发出了怪叫:“你、你…….”

下一秒果然匕首被无情抽出,从右到左拉开更深的口子,血色刹那迸溅,没等安蒂森反应过来,伍归云已经倾身向前,动作迅捷地用左手捧住他后脑,右手牢牢捂住了他血如泉涌的嘴巴。

她如同在抱一个受伤的孩子,将他的额头抵在她肩膀上,语气温柔:“再叫,我就割掉你舌头。”

但两手紧箍的力道难以想象,前后夹击几乎像是要把他的头捏扁,安蒂森剧烈喘息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气,刚才轻蔑的表情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也没耐心,能动手就绝不废话,所以凡是所有需要审问的人,就是最虔诚的信徒,到我手里不出两小时都得招。安蒂森先生出身金贵,细皮嫩肉……”

伍归云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他仰直脖子与自己对视,最后,心平气和地问:“你猜猜,你能撑多久?”

“……”安蒂森直视着这双闪烁着残忍光芒的眼,湛蓝瞳孔骤然紧缩,一股本能的恐惧油然而生。

……

半小时后,一辆武装直升机在别墅外停下,三个墨镜西装男下来,大步流星进屋,将浑身是血的安蒂森从屋里抬了出来。

伍归云静立在门口,目送安蒂森被粗暴地押上了直升机。她已经戴回黑色战术镜,镜面折射出他紧紧扒着门口的惊恐表情,四周白茫茫一片,螺旋桨唰唰卷起狂风,将他所有焦灼的呼救与质问声吞没:

“放开我,我不回梵蒂冈!放开!”

“我还不想死!”

“路西法!你这个贱女人和卢克狼狈为奸,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

……

砰一声,机门冰冷地合上,隔绝一切。

“卢克不愧是从私生子堆里杀出来的狠角色,亲弟弟也能下手。”

身后传来男人唏嘘的声音,伍归云收回视线,摘下被血浸透的手套,随意往雪地里一扔:“成王败寇罢了,这种有钱有势的家族不谈亲情。”

说完,她一脚跨过瞬间洇成粉色的雪地,头也不回地说:“这里你们处理,我先回去。记得帮我对卢克说一声,人情已经还清,以后各不相干,以后这种小事别来麻烦我。”

她的身影很快在男人视线中消失,这时,之前窗边的一男一女正好从屋里出来。

“把这里烧了吧?”

“烧多麻烦,炸了算了。”

“这后面是雪山!你个猪头。”女人不耐烦地推开他,然后推搡了一把男人后背:“归云呢?走了?”

“你俩刚才没听见?她被圣恩录取了。”男人捡起手套,甩干净后往兜里一塞,慢悠悠地说:“应该是,着急回去准备家伙揍人吧。”

.

半月后。

桁川市,御豪佳苑。

浴室水声一停,伍归云裹着白色浴巾走了出来,顺手拿过桌上泡好的咖啡,然后站到了窗前。

三十层的高度俯视下去,能轻而易举将整座城市纳入眼底,伍归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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