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拍下女孩的腿顺手扯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这就是你推我的理由?”

被迫和苏薄对视的女孩在苏薄手上扭动着,她抬头看了眼苏薄,眼前的女孩看模样大不了她几岁,但却能将她轻松地提在手上。

她还抢走了回收点的东西,速度很快,她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她好像真的打不过她。

意识到这点的女孩终于泄气皮球般垂下了手:“那你想怎样,你已经抢走我两件回收品了。”

对于差点害死自己的人,苏薄向来很不客气。她看了女孩几眼,在吃肉和不吃肉间抉择。触手一到这种时候就变得兴奋,在苏薄脑袋里翻来覆去念叨着杀了她。

手里的女孩很瘦,脏兮兮的脸看不清五官。头发像稻草做的鸡窝,是干枯的黄色。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有仇不报又不是苏薄的性格。

被苏薄提在手里的女孩脊背一阵发凉。

她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挪到苏薄脸上,对上了一双无机质的眼睛。很平静也很淡漠,像在打量一件没有价值的垃圾,一颗黏在鞋底的恶心口香糖。

苏薄显然不是那种会把恶心到她的口香糖心平气和地扣下来,然后丢进垃圾箱的性格。

她放下了女孩,将手里的金属耳朵和之前收起来的金属零件掏了出来,摊开手放到女孩面前。

女孩犹豫地看了看苏薄,又看了看她掌心的东西。

金属耳朵成色很好,只有中间裂了条缝,深谙其道的女孩知道这个耳朵拿到集市去能买个好价钱,足够她吃喝半个月。她在这里守了一天,苏薄手上的耳朵是成色最好的回收品。

怎么就偏偏在这时候被截胡。女孩咬了咬嘴皮,抬头问道:“你想怎么样?”

“帮我做几天事,就放你走。”

见女孩犹豫,苏薄挑眉接着道:“或者死,你选一选吧。”

女孩明白自己根本没得选,她屈辱地顺着苏薄给出的唯一选项:“......我选帮你做事。”

苏薄满意地点头,手指略过手心的金属耳朵,将一旁的零件还给了女孩。“跟我走,事成之后耳朵也还给你,如果我心情好的话。”

被口香糖破坏的心情要让口香糖自己弥补。

女孩开心地接过金属零件,拎起了一旁的白色布袋将零件放了进去。布袋很大,有女孩半个人那么高,明显还没装满。上半部分干瘪,下半部分鼓鼓囊囊的。

苏薄看了眼女孩,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布袋。

“哎!”女孩惊呼,却见苏薄在布袋里翻了两下,拿出了一条肉色的绳子,随后又将布袋扔给了女孩。

女孩抱着失而复得的布袋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被苏薄用那肉绳绑住了脖子。绳子的另一头被苏薄捏在手里,她扯了扯那根肉绳,女孩猝不及防打了个踉跄。

苏薄见状满意地点头,韧性不错,不会断。

女孩一脸懵地被苏薄牵着走在街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口袋里有这样一条绳子。今天收集到的回收物里,似乎只有些碎的看不出原型的零件,唯一稍微好点的回收物,是包裹着仿生内脏的一小节人类腹部。但都比不过被苏薄抢走的义耳,那些仿生内脏看材料便能猜到是早早被淘汰的款式。

等等,内脏?

女孩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柔软湿润的肉绳,仔细看去,能看见表面覆盖着细小的仿生血管和里面包裹着的未知物体。

“呕!他爹的!”女孩的干呕声伴随着怒骂声从身后传来,苏薄没有回头,扯了扯手上的肠子加快了步伐。

由于被扯动,肠子中间的仿生血管轻微裂开,半凝固的血随着二人走动滴到了地上。周围不时有探究的目光传来,再看清苏薄手上的肉绳是什么之后那些目光又熄灯一样一盏盏消失。

他们很快回到了Begonia店门口。

苏薄推开门进去,南北歌和白正在吧台聊天。

见苏薄回来,南北歌冲苏薄招了招手:“回来的挺快呀,快来尝尝白新制的好酒。”

苏薄牵着女孩完全走进店内,拴在女孩脖子上的那根还在滴血的肠子一下便吸引了南北歌和白的目光。

南北歌睁大眼,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她的目光从女孩脏兮兮的脸上移到她的脖子处,随后移到肠子中间,最后停在了沾上血迹的地上。

“苏、薄!你赶紧把这根脏东西给我收起来!”

苏薄疑惑,苏薄回头看看,苏薄啊了一声。

“血而已,哪里脏了。”

似乎是想到今晚还得借住在南北歌的店里,苏薄叹了口气将肠子一点一点往身前拉,女孩一脸屈辱地被拉到了苏薄面前,苏薄将她脖子上打了个结的肠子解开。

“好了。”苏薄很满意自己解绳子的手艺,她将肠子盘起来颠了颠,又熟练地拿过女孩手上的袋子将它放了进去。

“你从哪里捡来的鸡崽子?看着有点像回收点那群小孩。”南北歌从吧台上下来,给苏薄递了杯玫红色的酒。

苏薄一只手拎着女孩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接过酒,回道:“就是回收点捡的。”

说完她拉着女孩走到吧台前坐下,南北歌跟在后面,惊讶地哟了一声。

“没被咬下口皮来?那群小孩可泼着呢。”

全程根本没怎么反抗便被抓回来的女孩听见南北歌的话,咬牙切齿地低下头。

“泼?”苏薄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手下的女孩,“没看出来。”

“那群小孩是乐园难得团结的,抓走一个惹上一群。跳蚤一样,赶不完,时不时蹦出来咬你一口。不致命,但是难受。”

苏薄没说话,她想到女孩被她抓走时,回收点其他小孩漠然的目光,啧啧地摇头看向女孩。

女孩终于忍不住,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抬头冲二人吼道:“我是新来的,行了吧!”

南北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个还没合群的鸡崽子。”

苏薄对女孩的故事并不在意,她抿了口手中玫红色的酒。咖啡苦味和果香扑鼻而来,酒液入口,初是苦味涩味,苏薄抿了抿唇,伸舌将嘴角残余的酒液卷入口中。

那苦味并未持续太久,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甘甜,果香后是淡淡的奶香,先前的苦味并未散尽,那股香甜和咖啡的苦味混合交织,最后冲破缠绕涌上来的却是浓郁的果香和醇厚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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