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只是想问问赵姑娘何时操办喜宴,我也好把她的那份礼留出来。”

虞长仪压根不给大伯母试图绕话的机会,单枪直入,“明天就是初二了,不如大伯母回门的时候顺便带上聘礼去提亲吧?正好我也备了些东西,大伯母待会儿离开的时候一并带走给大堂哥添上,可不能委屈了赵姑娘。”

听她如是说,大伯母一下进退两难。

她是可以拒绝这事,但眼下所有人都在,她就算为了保全自己儿子不承认这回事,那她侄女的清白呢?

再说昨天的事大家清清楚楚可都看见了,要是谁多嘴多说一句,娘家知道了定是要跟她断绝关系。

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她只能尬笑一声,低声道:“做妾哪有这么多规矩,从家里库房随便支几匹布就成了。”

“做妾?”

虞长仪故意提高音量,“赵姑娘怎么能做妾呢?”

大堂嫂猛地放下茶杯,黑青着脸看向她。

虞长仪注意到她眼下的乌青明显,面容也不比昨日刚来时焕发,还有些憔悴,显然昨晚没休息好。

她哑着嗓子发出质问,“听世子弟妹的意思,是想让我主动让出正妻之位?”

虞长仪连忙露出惊恐表情,“大堂嫂莫要诬赖我,我可从没说过这种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自从昨天那件事后,她的情绪高度敏感,生怕自己丈夫真的休妻另娶。

毕竟与他有私的不是外面随随便便的女人,是婆母的亲侄女,婆母怎么可能放着娘家侄女不顾,替她说话呢。

她不能白白被人看扁,才出声替自己说话。

虞长仪隐约地挑起半边唇角,“昨日诸位嫂嫂也都说了,如果是自己夫君耽误了赵小姐,定心甘情愿地让赵小姐进府当平妻,不知道这话可还作数。”

大堂嫂没想到昨日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天竟成了正中她眉心的一根箭,顿时无言以对。

“大堂嫂,你觉得呢?”

虞长仪并不打算让她噤声隐身,故意把矛头抛回她身上。

但这种事大堂嫂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毕竟是自家婆母的娘家侄女,当平妻还是当妾是她说了算。

俨然虞长仪是在隔山打牛,让真正的罪魁祸首吃了个哑巴亏。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伯母开口撺掇,“赵丫头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跟你家大哥儿也算是青梅竹马,就算抬成平妻也是佳话。”

三伯母虽然有些怂,但还是忍不住贱一下,“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这门亲事往高了抬,反能补救。”

就连侯老夫人都一吐为快,“自家丫头自家心疼,大嫂嫂定是有了合适的对策。”

众目睽睽之下,大伯母进退两难,只好红着脸应下这门亲事,“明日我就上门提亲,给我家哥儿娶平妻。”

虽然本朝娶平妻的大有人在,但像她们家这么憋屈的还是头一个。

大伯母总觉得脸上不光彩,等到中午家宴开场没一会儿,就借口身体不爽利,提前回到房间休息。

虞长仪交代领着弟弟妹妹玩乐的谢堂把早上收的压岁钱都放好,要是弄丢了这一时半会人也不好找。

谢堂攥着手里的另一把铜钱,道:“柳弟昨晚吹风,夜里就病了,这会儿估计还没起来,我去把他的钱送去。”

虞长仪看他这么积极地要去送钱,也没阻拦。

在自己管制的府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谢柳要想真对谢堂做点什么,也不会挑在府里。

等到谢堂送完钱回来,虞长仪注意到他脸上极力掩饰的烦躁,追问下才知谢堂果真在谢柳跟前吃了瘪。

谢堂有些郁闷道:“母亲,孩儿念着手足情深,这才亲自把压岁钱给柳弟弟送去,结果他却觉得孩儿给他送钱是故意羞辱他,还说了些许难听的话。她羞辱孩儿无事,但羞辱母亲,孩儿自然听不下去,要不是看在他病了的份上,孩儿绝对跟他动手。”

虞长仪见他这么维护自己,一点也气不起来,“堂儿,今天为娘教你一课,就是——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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