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汇国际会议中心主厅内,低柔和缓的纯音乐让人沉浸,人们浅笑交谈推杯换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场晚宴最重要的主人公已经离席。

长廊拐角与大门相通,夜里吹来的凉风在这里形成狭管效应,沁得在场所有人心上一惊。

众目睽睽之下,梁孟津轻轻牵起喻嘉的手,将她从周煜驰身边慢慢带到自己身前。

低垂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自然且纵容。

喻嘉眼中一瞬茫然。

她的手被宽大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力道不轻不重,不属于她的温度通过相触的肌肤传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暖,“梁先生?”

她早些年听闻这位港盛集团的掌权人年纪轻轻便成就斐然,在商界杀伐果断、雷霆手段,许多人想往他身边塞人都碰壁而归。

这次晚宴,若不是因为周家的几分薄面,颂美哪里有机会与港盛有交集。

此情此景,明眼人都能看出梁孟津与喻嘉关系匪浅,谁还敢往喻嘉身上泼脏水。

在场的各位虽与港盛没有直接的往来,但家里业务往上抽丝剥茧,总离不开港盛两个字,当下自然都不敢再乱说话。

宋暖挽着未婚夫周煜驰的手,面上笑意盈盈,落落大方地道:“喻小姐,我想大家真的是误会了。夜里风高露重,我们进去说吧?”

余下几人脸色惨白难看。

谁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摄影师,怎么会和梁孟津扯上关系?

“是啊。”周煜驰忽然出声,眼眸冷冷凝视着眼前的两人,笑意讥讽:“好大的误会。喻小姐深藏不露,身后竟然有这样一位大人物,怎么还肯屈才来做私宴摄影?”

话里话外的讥讽不假,但这讥讽从何而起?

宋暖抬头看他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喻嘉紧抿着双唇,乌软的眼底一沉。

“你……”

梁孟津深眸漆黑,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她的手,面色平静深沉:“的确屈才。”

闻言,宋暖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他竟这样直直讽刺,连周家的脸面也一点不给。

宋暖禁不住拉了拉周煜驰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话有几分重量,就有几分后果。”梁孟津面不改色,目光沉沉睨着在场几人:“各位掂量。”

言罢,垂眸低声询问她:“走吗。”

喻嘉心中早已冷彻,迎着众人惊惧的目光主动握紧了他的手,乖态地嗯了一声,转身不再看周煜驰一眼。

二人转身,周煜驰在身后咬牙切齿:“……你想清楚。”

嗓音带着一丝嘶哑,不知对谁说。

喻嘉脚步微顿,闻言没有作过多停留,跟着梁孟津快步出了大门。

纯黑的迈巴赫泊在夜色中,漆黑又神秘。

距离晚宴大厅已经有段距离,喻嘉松开他的手,垂着头向他道谢:“梁先生,谢谢您刚才替我解围。”

梁孟津手中一空,指尖蜷缩了一下垂落,不甚在意地说:“客气。刚才一时情急,冒昧了。”

喻嘉明白这种晚宴人多眼杂,若是不小心落了旁人口舌,舆论会在圈内传播得很快。

她摇了摇头,“但是您的名誉这样一来不就……”

何言礼自驾驶位下来,拉开后座车门,微笑着说:“您放心,不会有人敢乱说话。”

京市几家有名的媒体几乎全都背靠港盛,

那些人最多心照不宣,却不敢广而告之。

喻嘉松了口气。

想了想也对,毕竟京市谁会这么想不开去触港盛的霉头。

夜里风大,梁孟津说:“上车。”

喻嘉回望了一眼,犹豫说:“您不继续参加今晚的晚宴了吗?”

“不用。”梁孟津不以为意,低眸扫过她微微发红的眼尾,问道:“只是走个过场。”

车内,喻嘉有些疲惫地靠着车窗。

迈巴赫驶过京市最为繁华的国贸中心,窗外车水马龙,繁忙的车流如同城市跳动的脉搏,斑驳的光影在她身上辗转又褪去。

人一旦静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想事。

喻嘉和周煜驰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想过会这么难看地收场,甚至还需要外人来解围。

没过多久,舅舅和舅妈一定会知道他们分手的事,届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场景。

许是想什么来什么,下一秒杜岚的电话就急匆匆打过来了。

喻嘉缓缓睁开眼,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时,它已经自动挂断了。

梁孟津看她一眼:“不接吗。”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喻嘉没开免提,接起来拿到耳边:“……舅妈。”

车里寂静,她的声音轻脆,洋洋盈耳。

“……什么?”

“……在、在哪个医院?”

“我马上过来!”

喻嘉脑子轰得一下一片空白,脸色惨更是白如纸,比方才在宴会厅时还要难看。

梁孟津察觉异样,立刻反应过来:“地址。”

她说出一个医院的名字,何特助在前方路口迅速打了个弯,加快了速度行驶。

梁孟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用言语让她镇定下来:“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在国内顶尖,任何问题都会被解决,不要担心。”

十几分钟后,迈巴赫停在医院大楼下。

喻嘉推开门就焦急地往住院部三楼跑,梁孟津和何言礼大步跟在她身后。

阮家人都在三层301病房,喻嘉到的时候大舅正推着阮老爷子出来,两人远远看见喻嘉,摇头说:“去看看你妈妈吧。”

推开房门,杜岚正坐在床边陪护,见她来了才站起来:“还好抢救及时,人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没有清醒。”

病床边的监护仪声音平稳,喻嘉望着阮春禾苍白的脸色,心底一阵恐惧和后怕,“我妈她怎么了?”

“医生说是脑出血后遗症,不排除有复发的可能。”杜岚叹了口气,“你妈妈本来就身体不好,这几天也在为公司的事情发愁,时不时又为你的事和你舅舅吵了几句嘴,就……”

阮春禾当初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医院好好疗养,康复后行动自如,又继续在家里修养。

那几年公司稳步发展,后来喻嘉也到了京市,情况自然比现在好。

如果不是为了她和公司的事着急上火,又怎么会…

“你陪陪她吧。”杜岚走到一半又转过头来,语重心长道:“小嘉,舅妈知道现在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你舅舅和你爷爷已经把所有能动的资金用来垫付康复疗养费,公司现在已经没有一分多余的钱了。”

“毕竟是一家人,谁也不会放任春禾不管。”杜岚试探着,犹犹豫豫问她:“只是小周那边,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喻嘉没有想到所有事情就这样撞到了一起,连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低头握住阮春禾的手掌,不可避免地感到慌乱和无措。

“我…我会想到办法的。”

喻嘉闭上眼,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全无底气,就连和周煜驰分手这件事都不敢在此时说出口。

杜岚也没再多说,只是经过病房门口时看见梁孟津,不禁多看了一眼。

对方礼让出一些距离,浑身矜贵成熟的气场压得人莫名心头一紧,杜岚皱着眉头走远了。

不多时,何特助匆匆从医院走廊一侧过来,喘匀了气正要说话,梁孟津迈开腿往旁边走。

何言礼反应过来,伸手关上病房门跟过去,声音平稳许多:“梁总,都安排好了。陈主任刚从德国进修回来,他答应会全权接手喻小姐母亲的病症,后期的康复治疗预约的都是宏立医院顶配服务,今天就可以转入特殊病房。”

梁孟津:“好。上次让你调查的阮氏餐饮什么结果?”

“这家企业的确存在一些资金上的问题。”何言礼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准备好的调查报告,“阮延林在商场开设的两家高级餐厅投资人临时撤资,企业流动资金不充裕,回款周期长,后续成本又高昂,现在已经无法继续。”

梁孟津接过,翻阅审视。

须臾,才缓缓道:“让人尽快和阮延林联系。”

何言礼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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