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阁在影都至南,正对着朱雀大街起始。春夏秋冬四季花卉从九十九层露台涌溢而出,以灵气滋养,花开不败,常年锦簇。远看花海如流瀑,故名流芳。也取其同音字“留”,寓意留住四芳花不败。

流芳阁方圆十里设有结界,不可飞行。阁内更设七重结界,仅长公主授印的修士可用法力。

萧清影行到阁前,仰头看着庞然大物般的花阁。不由想起那日惊鸿一瞥的雪色藕臂。

入阁,又是一番别致。

厅堂敞阔,桌几明亮。一楼竟是骊山风格,只取白金二色,清冷幽寂。连身着道袍四处行走的修士也只着素衣。内置屏风一扇,出则往净池鱼塘。俨然是个“小骊山”。

王奕棋主动道:“自姬琴入住影都以来,便广罗天下珍宝,建起这座天下独一无二的流芳阁,每一层风格各不同,令人虽在影都中,却好似游历天下,广纳山川。将骊山的景色建在第一层,既代表影都,也便是大宣对我们骊山的敬重之意。”

“孙道长。”一名执事走上前来,“您怎么来了?好像还没到例行之日吧。”

孙奇摆摆手,“骊山遣我二人随师妹前来,向长公主问一件要紧的事。”

执事:“什么要紧的事?”

孙奇板着脸,“只能由我们亲自过问长公主。”

执事悻悻,“三位来得不巧,长公主今日延揽贤能,恐怕要等一等……”

孙奇怒道:“什么时候骊山要等你大宣了?!”

执事吓了一跳,“长公主就在顶楼,三位请。”

王奕棋悄悄对萧清影道:“平日里我们初一十五都要来流芳阁例行问话。”

萧清影微微点头。

王奕棋按捺不住,“问的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就是长公主在这影都住的怎么样,可过得舒服,有什么要求等等……例行公事罢了。想来是师兄想知道这位大宣长公主是否在影都宾至如归,毕竟她还要待上许多年。”

二楼又是另一番景致:装潢风格和一楼不同,像她在浮图塔中所见。梵音袅袅,壁画塑像,富丽斑斓。连此处办事的修士都穿得清凉了些,衣摆迆地,眉点朱砂。

又上一层,是雍朝独有的西域风情;再一层,像以玄为尊,满铺大理石的梁国;再再上一层,是桀朝大开大合的瑰丽繁华,金玉珠宝嵌于柱,来往修士衣着炫目……

萧清影一边欣赏一边抵达顶层。在这之前,她看到太多装潢风格了。既有民间园林,更兼皇朝霸气。一座流芳阁,从外看容纳四季,从里看容纳天下。

顶层就在眼前,这里是平日长公主欢嬉游乐之所,萧清影以为更唐哉皇哉。然入目却是几幢大宣□□常见的宫室,侍奉的女修身着大宣宫女直裾,挽簪半披,俨然凡人。

出游廊,便是宫室前一片置有竹席、桌几的空地。几个修士站作一排,正正面对着那侧躺在卧榻上的女子。

酒色香腮,云鬓黛染。水沉为骨,凿玉为肌。

纵是阅美无数的修士,此时也不免沉醉,恨不得双膝一软,跪倒石榴裙下。

那便是大宣长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姬琴。

身旁四五个惨绿少年轩轩韶举,纵如玉山,也不比她一人湛若神君。

姬琴眼波一横,看向三人,“今天可不是例行之日。”

王奕棋和孙奇客气道:“长公主,我这位同门有话要问询一番。想来白杨师兄的传讯早到了。”

姬琴蹙眉,转眸看向一旁侍立的男宠。

男宠忙不迭上前,俯身耳语。

姬琴听完,淡淡道:“骊山总这么神秘兮兮,有什么话不在传讯里说,偏要派些虾兵蟹将来扰本宫清净。”

话音未落,起手干净利落地给了男宠一巴掌。

男宠被打翻在地,顾不得疼,爬起来爬到姬琴脚边,着急忙慌地亲吻她赤裸的足尖。

姬琴一脚踢开他,“下贱东西,可知错了?”

男宠匍匐在地,“是,是,奴下回不敢了,再有骊山传讯,定立刻禀报殿下。”

“没有下次了。”姬琴眼中流露厌恶之色。

另一个男宠如得示意般,拍拍手,唤来几个修士,把这犯错的男宠拖下去。

听着男宠凄厉不绝的惨叫声,萧清影微微皱眉。

姬琴嗤笑,“骊山的女修,呵。说罢,要问什么?”

萧清影开门见山,“长公主近来可听说过‘灵根玉露’?”

姬琴扬眉,“这是什么东西?”

萧清影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此物可以让人短暂的获得灵力,或许还能拥有灵根。”

姬琴神色不波不澜,“还有这种东西?闻所未闻。”

萧清影:“卖家说是长公主授意。”

姬琴一愣,旋即起身怒道,“你们骊山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本宫在幕后主使。今日尔等是问罪来了?”

孙奇打圆场,“殿下误会了。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长公主,栽赃大宣,我们骊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此番前来,当然是向长公主寻求合作,一同揪出幕后之人。”

姬琴缓缓坐回榻上,垂着眼帘,不就话题反倒看向一旁的男宠,“雀菘呢?”

几个男宠听到这名字,不约而同流露妒色,一个满面载笑,上半身贴近过去,“殿下忘了,昨日您罚雀菘跪在廊下,到现在还没让他起来呢。”

突然生变,姬琴一巴掌打在男宠左脸,直将他扇落在地,“贱奴,我从不真罚他,他不起来,是跟我赌气。你不劝他,倒落井下石。”

男宠摔在地上,惶恐地去抱姬琴的腿,亲吻脚背,“殿下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姬琴眼底冷意沉浮,“纵他死了,也轮不到尔等受宠。拖下去!”

一下子便处置了两人。其喜怒之无常,宛若阎王。

姬琴敛了怒色,让一个面善的男宠去唤“雀菘”过来,转头对萧清影几人道:“既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那与谁脱不开干系,骊山可心中有数了?”

萧清影不解,“尚未有线索。我们还希望长公主能够提供一二。”

姬琴一时语塞,压着怒火看向孙奇,“孙道长以为?”

孙奇笑着打了个呵呵,“此事由白杨师兄嘱萧师妹全权负责,我二人是为萧师妹引路,对这等事关骊山与大宣的要务,无甚了解,更谈不上建策。”

姬琴冷下脸,“骊山便是这么编排我大宣的?”

萧清影道:“骊山秉持公正,绝不污蔑无辜之人。”

她挺着脊背,立在那儿,像一棵无论如何也推不倒的青松。

姬琴神色慢慢平淡下来,面无表情,“好一个骊山。”

这时男宠回来,并没带着个人。或因忐忑,步履和心一样打鼓,到姬琴跟前,不敢大喘气,“启禀殿下,雀菘他不肯来,说……”

姬琴“嗯?”了一声。

男宠:“说是您让他跪着的,要起来,也要您亲自让他起来。”

姬琴竟宠溺地笑了声,摇摇头,看向萧清影时又冷冷的,话里夹枪带棒:“尽管去查。我自可保证,此事与我姬琴无半点干系。真查出什么,再放出狗来也不迟。”

说罢向一男宠勾手,后者亦步上前,贴到姬琴跟前听了几句,旋即走到萧清影面前,“三位道长,请随我到偏殿来,有什么想知道的,流芳阁自当相告。”

萧清影略一沉吟,颔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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