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席留璎还是去准备了。
冬至,大雪纷飞。
郁钧漠的生日宴会人非常多,非常热闹,小辈在别墅的一层客厅与院子里玩,长辈在楼上聚餐,只有时间到了零点,21日刚到,由郁父从黑暗中推出放着多层生日蛋糕的小车,郁母把郁耀清的眼睛蒙住,大家齐唱生日歌。
两位家长将郁耀清带到饭桌前,桌上已经摆满了他们夫妇俩为郁耀清准备的礼物,一到十八岁的礼物摆得满满当当,郁母把手放下来,郁耀清惊讶地叫出声:“我c!”
郁母打了他一下,郁父笑嘻嘻地让他吹蜡烛,郁耀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闭上眼,许愿,吹蜡烛,大家其乐融融地开始分蛋糕,郁耀清去看父母为他准备的礼物。
“我去,一岁紫竹,两岁乐高……我靠!老郁我爱你!”郁耀清拿着一张纸冲过去抱住正在切蛋糕的郁父,“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了?我也有房子了?”
郁母笑嘻嘻地说:“不止这一层,整个常西大厦,都是你的,阳阳,高兴不?”
席留璎在角落里,看郁耀清挨个儿给自己的朋友炫耀那张纸,眼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像只猴一样蹦蹦跳跳,满别墅跑。
郁钧漠也同样靠在角落里,在这样热闹的宴会上,他作为郁耀清的哥哥,竟然只是缩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蛋糕分完,郁父郁母就上楼同长辈们聊天儿去了,把楼下的空间都让给小孩儿们。
在座的基本都是卓灵的学生,有几个男生会同郁钧漠搭话,但女生几乎都围着蒋施绝与沈一狄,聊得有来有往,笑声时不时传到她这边。康济因为那天的争吵已经许久没有和她说话,她靠在墙边兀自喝饮料,百般聊赖。
她回想来卓灵这几个月,康济和她说过的所有话,企图从里面摘选出他讨厌郁钧漠的原因。
但一杯雪碧都喝到见了杯底,也只能想出三个原因:一,他身边的女生都喜欢郁钧漠,尽管他臭名昭著也还是喜欢他,康济由于少年心性而无法接受;二,他喜欢的女孩喜欢郁钧漠,郁钧漠是他的情敌;三,他朋友退学与郁钧漠有关。
席留璎放下杯子,问来厕所在哪里,离开了热闹的客厅。
几分钟后她从厕所出来,还没拐出这条细长的走廊,就看见走廊尽头,一个高瘦的身影倚在墙边,插着兜,低着头。
她顿了顿:“郁钧漠?”
他抬起头,站直了身:“是我。”
“怎么了?”她走过去,郁钧漠的脸逐渐变清晰,一束微弱的光从虚掩着门的房间里透出来,照亮他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匿在阴影中。
“无聊,就找你。”他说,从口袋拿出来一颗薄荷糖,拉起她手腕,糖放在她手心,“樱桃味儿的。”
席留璎拆包装塞进嘴里,毫不客气地将包装纸放到郁钧漠的卫衣口袋里。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头朝喧闹的客厅那边抬了抬:“你送他的礼物还挺有心意,送我的圣诞礼物能不能也这么用心?”
“你都不知道我送什么,就说我不用心,谁要礼物像你这样的。”席留璎立刻呛他,他又笑,背倚到墙上,开始说正经事,“我爸,对外人特善,你说什么他都给你接上,但其实很刻薄一人,利己主义。我妈,别看她刚刚对郁耀清的狐朋狗友那么和善,私底下不知道骂过他们多少回,两面三刀,笑面虎。这两夫妻天生相配。”
“……”她没说什么。
“康济不喜欢你。”
“怎么?”
“他那个朋友退学和你有关?”
“无关。”
“你对那个男生了解多少?”
“你要查他?”郁钧漠皱了下眉。
席留璎:“嗯,我要查,他跟康济和我姐姐合过一张影,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你之前不知道他们吗?”
郁钧漠胸膛起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
席留璎盯了他一会儿,说了个日期便走,留郁钧漠一个人匿在阴影中,独自沉默。
聚会在十点多结束,大部分人各回各家,郁钧漠回到客厅时,只剩下沈一狄和蒋施绝还在,连康济和焦胤雅都走了。
郁耀清和席留璎两人刚要往二楼去,见郁钧漠过来,走在前面的郁耀清迟疑了一下,郁钧漠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他们上去了。
别墅二层还有个客厅,郁家父母坐在沙发上喝酒,见他们上来,不等郁耀清给他们介绍,郁母率先放下了酒杯,眼神儿从下至上缓慢地观察她,随后眉毛轻佻一抬:“你就是席留璎?”
郁耀清小声凑她耳边说:“我就在楼梯上,他们看不见。”
席留璎的手在腿边摆了摆,意思让他放心下去待着,不用在这里。
郁耀清下去了。
“叔叔好,阿姨好。”
话音落,客厅仍旧安静,只能听见楼下几人的说话声,然而他们也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清在讲什么。“嗒”一声,玻璃杯触碰茶几桌面的声响,郁京侑掀起眼皮看她。
她当时的感觉是,这对夫妻与郁钧漠长得不太像,可郁京侑先生身上疏离的冷漠劲儿,萧祯缇女士的傲慢与深不可测,郁钧漠真是遗传得彻彻底底。
“你好。”郁京侑说。
这个男人席留璎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在艺术节上。
“你是这学期从申城转到我们卓灵的,是吧,家里做生意,有个姐姐,在卓灵读过书还跳楼了。”
郁京侑说话时语气太过轻松,甚至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达眼底的笑意,莫名让人看着发怵。他话及她至亲之人的死亡时,竟然可以这样轻描淡写。
席留璎的指甲扣进了皮肤。
她还来不及答,郁京侑继续说:“艺术节和钧漠一起表演过,排球赛是卓灵的记者,上次月考,比钧漠还高两个名次。”
说到这里,原先毫不客气地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她的萧祯缇,面部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儿缓和了些,微眯眼。
“是。”席留璎说。
郁京侑站起来,拍拍裤子,双手插进兜里,男人人高马大,身穿三件套式西装,外套搁置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与席留璎想象中的北方男人形象完全不同,倒颇有江南一带生意人的样子。他慢腾腾地走去窗边关窗户,走回来又坐下。
她面对郁钧漠的父母,才知道他平时在学校的作风习惯究竟从何而来,尽管很多人看他不爽,将他置于桃色事件与舆论的风口浪尖,他却依旧可以随心所欲,毫不避讳,也根本不在乎。
谈话进行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内,郁京侑没有一次冷脸,没有一句重话,甚至站在席留璎的角度上替她考虑了很多,但字里话间却毫不掩饰他对郁钧漠的维护,对蒋施绝的赏识。
萧祯缇没怎么说话,穿着件GUCCI的披风坐在那儿,美得像幅画。从始至终,她都如同看一场剧般,欣赏自己的男人对“儿子的女人”进行着这场PUA,嘴角一直勾着笑,席留璎有时会看向她,她还会特别俏皮地冲她眨眨眼。
郁京侑一通话讲完,口干舌燥,拿酒喝,而萧祯缇同时将酒放下了,笑着对席留璎说:“留璎今天玩得开心吗?我看阳阳,啊,耀清,还挺喜欢你的。”
席留璎点头。
萧祯缇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跟一狄一块儿,你家在哪儿?”
“台恩路272号。”她答。
萧祯缇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她站起来拿手机,上前挽住席留璎的手臂,好得很早就认识的小姐妹儿那样,带她下楼,边走边给司机打电话,两人到一楼时,席留璎看见蒋施绝和郁耀清在沙发上聊天,沈一狄不知道去哪儿了,郁钧漠在开放式厨房,给自己倒果汁喝,她们二人下来,几人同时看过去,郁钧漠倒果汁的动作停住。
萧祯缇挂掉电话,看向蒋施绝:“一狄呢?”
“她去楼上拿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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