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安知道梁月桐就想吃桃子,昨天她愿意等那么久,也是因为这桃子。

现在要是他把桃子又拿回去,梁月桐不生气也得生气了。

林沛安把麦乳精收下:“破费了,我会转告嬷嬷的。”

梁月桐想到林沛安拎来的打米糕,想到这东西应该可以放很久,她便说:“林老师,等这段时间结束,麻烦你帮我多做些打米糕吧,你需要什么材料到时候和我说,我都会准备好给你的。”

林沛安一口应承下来。

他抱着麦乳精,对上梁月桐的眼睛,小心翼翼询问出让他忐忑的问题:“你不生气了吧。”

林沛安这才注意到梁月桐眼底下,很浅很浅的青黑,但是她皮肤白,就显得特别明显。

他更加觉得对不住梁月桐,害得她昨晚没睡好,要是他没忘记交代小弟小妹,也不会让她思虑。

梁月桐浅笑一声:“不会的,没有生气。”

昨天是挺生气的,现在林沛安解释了昨天是因为嬷嬷的事才失约,她也不是什么心肠很坏的人,肯定不能怪林沛安。

所以她现在一点不生气,反而情绪特别平稳。

不过她也认清一个现实,凡事不能依靠别人,只有自己主动争取,掌握权才在自己手里。

梁月桐看林沛安那不相信的眼神,又强调一遍:“真的没有生气,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你昨天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沛安拧着的眉头逐渐放平,昨天陪了嬷嬷半夜,几乎一整夜没睡,今天又立马赶回来插秧,确实很累。

“那我先回去了。”林沛安想到什么,又说:“我最近都会去公社,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去公社供销社买。”

“好,你回去吧。”

梁月桐突然想起之前上山摘生果,借林沛安家的背篓还没有还给她,立马说:“我还没有把你家背篓还给你,你等等。”

梁月桐把这事忘了,林沛安也忘了,这会儿梁月桐提起来,他也才想起这件事。

林沛安拿好竹背篓走后,梁月桐重新抱着橘子罐头走进灶堂间。

这会儿,李容惠已经把菜炒好了,刚要装盆。

梁月桐走过去看,是她要吃的白菜干虾汤,连忙说:“容惠姐,你把这个汤分两份吧,刚好我们一人一碗。”

李容惠停下舀菜的举动,有些疑惑问:“不装一起吃?”

她不知道梁月桐和杨秀秀什么时候闹了很大的别扭,要是就昨天小梁那一下子,也不至于把关系闹那么僵啊。

梁月桐说话很直白:“不给杨秀秀吃,我不喜欢她。”

李容惠和她关系好,梁月桐又多解释了几句:“她老是针对我,太多嘴了,我要和她决裂。”

刚说完,梁月桐又重新郑重补了一句:“不对,我和她算不上决裂,我们关系就没好过。”

李容惠以为梁月桐只是闹个小性子,没想到杨秀秀和她关系已经这么严重了,看起来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梁月桐既然都这么说,她自然也是要站梁月桐这边的。

李容惠放下大盆,重新换了两个小碗,把白菜干虾汤分成两份。

她给自己就舀了两三颗干虾,剩下的干虾全装梁月桐碗里。

梁月桐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李容惠这种装法。

——

饭桌上,就只有梁月桐、李容惠、杨秀秀三人。

梁月桐和李容惠挨得近,杨秀秀见到这样也不多说什么,就是看见她比这两人少了一碗什么汤,当即有些不乐意了。

不过杨秀秀还是微笑着说:“容惠姐,为什么你们多了碗汤,而我没有啊?”

梁月桐不想解释,夹起一块干虾放进嘴里,咬掉虾头吐掉。

这一幕看得杨秀秀也直吞口水。

她们哪里来的虾,凭什么不给她也分一份。

李容惠和杨秀秀关系倒是不僵,有时候也能说上话。

“这个干虾是小梁拿来的。”

多的李容惠也不说了,杨秀秀是个聪明的人,她相信杨秀秀应该能懂为什么不给她也分一份。

杨秀秀这才想起梁月桐大哥给她寄来的一大袋海鲜,梁月桐要是自己吃独食,她还好受一些。

可是梁月桐愿意给李容惠分一碗,却不愿意给她,杨秀秀心里不平起来。

什么时候梁月桐和李容惠处得那么好了,上辈子梁月桐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会先给她分一份的,有李容惠什么事情。

杨秀秀脸上也装不下去了,嘴角下垂,一脸不高兴,心里连李容惠也埋怨上。

很快,杨秀秀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脸色,咬着唇,眼泪要掉不掉,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月桐,你为什么不愿意也给我分一份,你是讨厌我吗?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可以改的,你不要不声不响就生我的气。”

梁月桐冷眼看着杨秀秀,“对,就是不喜欢你,你这样挺好的,不用改,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杨秀秀瞳孔瞪大,似乎是没有想到梁月桐会这样说,声音近乎讨好:“月桐,我们就不能成为好朋友吗?”

梁月桐烦了杨秀秀这一套,保持缄默不再回话。

场面一时鸦雀无声。

李容惠站出来暖场:“秀秀你快吃饭吧,别等饭冷了,月桐不喜欢你,你就不要缠着她了?”

杨秀秀有些气笑:“我缠着她?”

上辈子可是梁月桐死皮赖脸缠着她的,还没有人说过她缠着梁月桐。

李容惠不明白杨秀秀为什么好端端笑,随便找一个人来,也能看出是杨秀秀缠着小梁吧。

都没几分钟,杨秀秀就不承认了。

大家都知道梁月桐家里条件好,靠着梁月桐也能混上不错的饭,杨秀秀看起来也是这样想的啊,不过就是没讨到好而已,怎么就敢做不敢当了。

她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杨秀秀不回应,低下头扒着难吃的稀饭和青菜,眼里的怒火都快要烧出来。

她以后一定要让梁月桐求着她吃。

原本前几天还在犹豫要不要让赵潮生去接近梁月桐的,现在不用犹豫了,她要找个时间告诉赵潮生,让赵潮生去接触梁月桐。

梁月桐饿了吃的很快,解决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离开。

她现在就希望杨秀秀可以识趣点,别再凑到她跟前了。

回到宿舍后,梁月桐数了数桃子,又数了数打米糕,她至少可以坚持半个月。

粮食储备丰富,梁月桐被杨秀秀败坏的心情也转好。

她明天要先尝尝打米糕,把桃子先放一边,她还没有吃过打米糕,软软糯糯的,看着就好吃。

——

夏耕紧锣密鼓的进入尾声,大队里就开始有传言说县长要来视察工作了,看看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大队的粮仓已经堆满了打好的稻谷,大队每家每户翘首以盼,就等着上头验收交好公粮后,按照工分发粮食的日子。

去年县长刚来过红河大队,今年按往常经验来说,应该是不来的。

县里事务繁忙,县下面又还有六个公社,每个公社下面又有十几个生产大队,县长面面俱到不了,隔一年能来一次红河大队都算是好的。

平时有什么像丰收这种大事情,都是县里其他当官的过来。

梁月桐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田里插秧,不过这事和她无关,她听听也就过去了。

就是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那些人,高度紧张准备好各种迎接县长的视察工作,生怕哪一处做的不好,被县长训斥。

此时大队部办公室里,大队长带着人正在整理和校对大队生产资料,生怕出现一点纰漏。

张县长是七一年从省城调来的,为人廉洁公正,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县里勾结营私的人少了,粮食产量也好起来了。

张县长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做事也是带兵打仗那一套,实在是雷厉风行,他们要是行错一步路,都是加倍惩戒的。

唯一一点好的就是,张县长很少偷偷巡查,平时都会提前和他们告知一声。

不过也有可能是张县长也有暗访的时候,只不过他们没被张县长揪出错来,没被通报批评。

大队长林添福问着手底下的人:“张县长什么时候过来?”

“还早呢,张县长下午才到呢,现在才十点,估计还在红山大队,大队长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钱嫂子丈夫陈书记也说:“老林不用担心,往年张县长来我们不也是完成得好好的。”

林添福拍着自己的手背,担心啊怎么不担心,每次张县长一来,他就紧张。

这可是全县最大的官,何况张县长还打过萝卜头,见过真刀真枪鲜血的人,听说家里的军功章挂满墙呢。

张县长一双威严的眼睛盯着人,他都犯怵。

他没上过战场,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打萝卜头的时候,他和乡亲们都是躲在山里面。

这些年识得几个大字,凭借着乡亲们的信任才当上大队长的。

陈忠义都比他好点,还当过几年兵杀过敌人,见到张县长那不就像是见到战友一样吗?

和他哪里一样。

林添福摆摆头,叹了一声:“你不懂我啊老陈,我见到张县长就怕。”

陈忠义爽朗一笑:“哪里有那么严重,你不是已经见过张县长好几回了吗?再说张县长哪有那么可怕。”

他就觉得张县长平易近人。

“怎么不至于,不说了不说了。”

“哎呀,老林你也真是,那你见到我怎么不怕。”

“你哪里一样,我们从小就是好兄弟,见你有什么怕的。”

要不是陈忠义去当兵几年,他们两家的孩子该是一样大的才对。

——

县里的吉普车还没到,大队长就带着几个大队部干部等在路口。

几人翘首以盼,等啊等终于瞧见一辆黑色吉普车缓缓驶来。

林添福几人都知道,这辆吉普车就是张县长来了的标志。

吉普车开到林添福几人旁边停下,先是一个身材偏瘦的青年下来。

后面跟着身材魁梧的男人,这人便是张县长。

林添福几人连忙喊着:“领导们好,张县长您好,欢迎你们的到来。”

张同春其实远没有林添福想的那么可怕,笑呵呵地看着林添福几人:“林队长你们不用这么客气,随便点就好。”

车子进不去红河大队,张同春和几个县里领导就在这里下来,再让司机找个不碍事的位置将车停好。

张同春还交代着司机说:“老赵,你等会别忘了帮我把后面的东西带上。”

老赵是跟着他多年的警卫员,他转业后,也跟着他一起转业,这么多年,小赵变成老赵了,张同春还是最信任他。

“是!军长。”

在部队怎么称呼张同春,老赵现在还是习惯这么称呼。

张同春纠正多次也纠正不过来,也就由着老赵了。

张县长往年来都没有带过什么东西,今年提了什么东西来林添福几人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张县长现在没和他们说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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