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等等我。”菡萏追了出去,“奴婢不懂,眼看着逐除快到了,那刘罗锅怎的会没有扫帚?。”
“他怎的会没有,本来阴间生意整条街只得他一家,他便是看准了非找他买不可。”
“可明明凤小姐只花五两银子就买得的,既然有,凭什么不卖给我们,还要撒谎说没有了?”
菡萏言语之间的怨气甚浓,白苕定住,回眸,“刘掌柜只是想找一达官贵人给他张罗出去,各府邸小厮之间也有小团伙,如此张罗,很快便找上他。届时他说实在没货,如若想要,加二两银子,你说,会不买吗?”
菡萏恍然大悟,随即气愤的跺脚,“小姐,这刘罗锅实属奸商,我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寻常百姓也就算了,我们可是丞相府,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不过小谋略,虽登不上大雅之堂,却合理之中,无需气愤。”没说的是,如今尚书府如日中天,于边关的凤大公子年年捷报传京。丞相府和尚书府,只需稍稍懂点朝堂之事的人,眼下都会卖尚书府的面儿。更何况,那刘掌柜明显背后有人,他只是台面上的跳梁小丑罢了。想到这,她不得不回头警告菡萏:“以后在外收着点性子,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说完,便迈着莲花碎步离去,倒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后面明显不服气的菡萏。她步履庄重,穿过市街,驻足于花叶布纺匾额之下。二层小阁楼,鹅绒榄绿帷幔将寒风隔离在外。布架上铺满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墙上挂满眼花缭乱的锦绸成衣。云纹,花纹,蝴蝶纹等等,白苕拿起细细观摩。
掌柜的眼尖,老早便看到丞相府嫡小姐入门,看白小姐摩挲布料认真,没敢上前打扰。只得一会儿功夫,见白小姐微拧着眉,好似不满意,掌柜的放下手中细活,拎起前袍上前拱手:“白小姐,要不移步二层?上面有更多稀罕花纹。”
白苕回过头,算是答应。随着掌柜穿过长堂,登上木楼梯。二层的布料果然更大气,颜色也更鲜亮。陈列舒适,每匹布都有单独安放的位置,旁边放着该布料制作的成衣,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掌柜的也识趣,在一旁默默跟随,无话。
粉底白色团花纹,浅绿底红牡丹纹,淡黄色赤红蝴蝶纹,直到走到那匹蓝底绣着粉色莲花纹的丝绸,而旁边陈列的丝绸女袍贵气十足,五花十色的蝴蝶于宽袖处,裙摆处,灵巧生动。底布的粉色莲花栩栩如生,纯洁无瑕。她的目光不转,留盼许久,本无表情的脸竟露出淡淡的笑意:“欢儿最喜蓝,我最喜莲花。”
每每忆起从前,她总是带着淡笑。菡萏撇了一眼,神色混杂着狭隘:“小姐,你………你明知道凤小姐不会收的,往年都每个好脸色。”
“她不收,是她的事。我送,是我的事。”白苕回过头,朝着一直站在不远处,默默无言的掌柜点点头,他很快便走上前:“白小姐,有什么吩咐?”
“将这匹丝绸送去丞相府,还有这件成衣。”
“是,小的马上安排。”等着掌柜话落,白苕迈着莲花步,走了出去。
菡萏付完银两,紧忙跟上白苕的步伐。
快过春,青砖瓦墙上除白雪皑皑,皆是喜庆的大红绸。街市游人如织,熙攘热闹。这时,马蹄踏踏声接踵而来,由远到近。白苕礼让一旁,而菡萏探头观望。一席官兵长队紧锣密鼓,中间坐在马匹上的男子胸缠大红绸,领口拼接整条火狐毛,
黑色锦缎大麾直泄到脚。束发冰冠,冷冽俊秀。狭长的眼,高耸的鼻,微薄的唇,白皙的肤胜过女子。菡萏看的眼睛都直了,“小姐,这男子也太俊了吧!”
白苕未抬眼,光听着周遭百姓的议论,便也知那马背上为谁了,“这是今年的状元,寒风辞。”
菡萏回头,怔着眼,“小姐知道?”
白苕点点头,“此人虽有好皮囊,可气质寒沉,目下无人,难相处。偏偏才识过人,这是父亲对他的评价。据说,他的文章圣上观摩了两日,得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其渊博,怕是大儒都要甘拜下风。”
白苕淡淡的说,可心中明镜,朝中,怕是要变天了。
菡萏可不懂这些,只觉此男子容貌,身份,谁都不与之相配。她不觉挑眉,小姐今年刚及笄,登门说亲的一大堆,小姐始终未应。如今这状元郎,倒是比那些凡夫俗子强的多。改日,她得出去打探一番。毕竟小姐将来出阁,那她也得随着去做滕妾的。
白苕斜目看了眼菡萏,并未多言,只道一句:“回府。”
忽然天降鹅毛大雪,银絮飞天,整个尚书府瞬间白茫茫一片,扫雪的众人被一声咆哮吓得纷纷左右张望。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拿那都能遇到白苕子。”
凤欢欢边走边跺脚,那头两侧的圆弧发髻上沾满了小冰花儿,像年画娃娃似的。做活的家厮齐刷刷地低着头,表示回避:又不知谁家人惹到嫡小姐了,反正他们知道对方绝对没好日子过。
“小姐,你别生气了。”翡翠劝了一路,嘴都干了,刚回到厢房,咕咚咕咚地喝连喝好几杯茶水。她家小姐,只要一遇到白苕,准能气个好几日,她也得跟着遭罪。
‘砰’的一声,翡翠刚入口的茶差点吐了出来,又生生憋了回去,来回反复,引得一阵急咳。
‘咳——咳——’
正骂的欢快的凤欢欢吓了一跳,急抽身跑到翡翠身旁观看,“哎呀,你干什么啊?喝那么急作甚?”
翡翠扶着腰,躬着身,却似上不来气。她连拉着翡翠坐到黄花梨木凳子上,又是拍背,又是顺胸口。
好多时,见那翡翠终于长舒一口气,声线都沙哑了几许,“小姐,奴婢还想多活几年陪着小姐呢,你能不能别老吓唬奴婢啊。”
“我….我不是激动吗,我保证,我保证下次发脾气前铁定通知你。”
翡翠见着信誓旦旦地小姐,瞪着两颗无比真挚的葡萄珠子,嘴角抽了抽,“奴婢先谢过小姐了。”
“不过,小姐,白小姐今天你不觉得怪怪的吗?她可是知书达理的闺秀,怎的会亲自去福德阁啊?”这话,翡翠是憋了一路。
凤欢欢小脸一沉,转身往凳子上一座,显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在外,她虽时常挤兑白苕,可私下,却不说她一句的不好。
她与白苕幼年相识,亲若姐妹,白苕年长她一岁,更是对她多般照顾。约莫三年前的中秋,她与白苕相约观音山天然温泉,淡淡硫磺气息的温泉水白雾萦绕,让人愈发疲惫,没一会儿她便扶着石沿边昏睡过去。待她醒来,白苕不知所踪。那日,她裹着丝薄的里衣,顾不得形象,里外翻找。最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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