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拾妥当,阮如安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她手中把玩着那枚黑色的锦囊,目光微微凝滞,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那锦囊在她掌中轻轻摩挲,指尖的触感冰冷却又让她心头微微发沉,她神色如常,但眉间隐隐透着一丝倦意,似是心中早有不安,却又迟迟未发。

正在此时,外间传来冬儿的声音:“娘娘,小福子求见。”

闻言,阮如安眉头轻蹙,神情略显不耐。

上回因着穆靖南闹了这么一遭,她是费心力的把小福子调到了谢淑妃那边去,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若无急事,切莫轻易前来打扰。

眼下青天白日的,若要让谁看了去,穆靖南若再那这事儿来做文章,又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子。

可小福子也是个知分寸的,想来若是什么不要紧的事儿,他也不会这般冒冒然就来了。

想到这一层,阮如安轻叹口气,遂将锦囊随手放回袖中,“你去请他进来,顺道盯紧了外头,若有什么不对的人啊事儿的,你都进来通报。”

“是。”冬儿立时应下。

片刻后,小福子匆匆进了内室,他面色凝重,上前几步,恭谨跪下,低声道:“奴才莽撞,还请娘娘恕罪。但此事紧要,奴才实在无其他法子。”

见他这个神情,阮如安眉目微动,心头莫名生出几分不安,她轻叹口气,轻声问道:“今儿个来,又有什么事?”

小福子抬头,面露犹豫,低声说道:“娘娘,近来宫外颇有传言,提及您和主子的旧事……”

话音刚落,他小心翼翼的抬眸揣摩着阮如安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

见状,阮如安略略挑眉。

除了定过亲、年幼时亲密了些,她和霍若宁还能有什么旧事,值当他们兜那么大圈子作这个局的。

她攥了攥手心,道:“你且说吧。”

“是。”小福子低垂下头,颤巍巍道:“这则传言提及您和主子两情相悦……陛下棒打鸳鸯……..甚至……甚至…….”

说到这儿,他又跪匍下去,不敢接着往下了。

这才听了半截儿,却乱七八糟,都什么跟什么?

阮如安心头无语,愠道:“继续说。”

“说……太子殿下和嘉平殿下是…….是主子的血脉,并非皇室子女啊。”

这短短一句话,却字字重如千金,小福子只觉额间不住冒着冷汗,他再不敢抬眼瞧着上头那位的神情。

这头的阮如安秀眉微蹙,沉沉思索起来。

当年她嫁给穆靖南时,皇帝虽不喜这个儿子,明面儿上的事儿却还是没落下太多,也是派了宫里的嬷嬷来相府给她验身的。

虽说在后头的一场宫乱里,这些记载的物件儿都被烧了去,但想必当年的那位嬷嬷也并不难找啊。

再言,早先是因着穆靖南那厮整日闲得很,亦是日日的都缠着她,是闹得他们成婚还不到一月,她便有了身孕。

若要在这个事儿上做文章,倒也的确不难,可问题就在于……穆乐宸穆乐容都是足月生的,且那孩子是何人的,穆靖南作为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上回白昭仪夜里反常的来了趟坤宁宫,三言两语便惹得穆靖南略有失态,如今这一遭……

糟了!

阮如安心头暗道不好。

清流怕是已经知道了穆靖南失忆的事。

因着晓得了这件事,便能明目张胆地把她和霍若宁的那点子旧闻传的沸沸扬扬,传的满城皆知,想必再用不了多久,便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

二十五岁的皇帝清楚此事的真相,可十九岁的穆靖南不知道。

前次他因着霍若宁在她身边放了两个人,便别扭成了那样,就算是她花了心思哄骗了那么多回,也都是无济于事,种种迹象证实…….现在的穆靖南显然是对她不甚信任。

到时他若是真信了这事,她又要怎么去解释?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能证明这事儿,撇开这些不谈,那清流晓得了穆靖南失忆的事,会不会趁此机会扰乱朝纲,甚至是四处传言帝王失忆,不适主政……..

阮如安缓缓抬起眸子,目光锐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声线沉沉道:“从何处传起的?”

小福子不敢抬头,颤声回道:“回娘娘,最先是街头几个小童唱的童谣……因着调子朗朗上口,怕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眼下,宫中已有了风声……..还请娘娘早作打算。”

闻言,阮如安眸光微沉,她摩挲着袖袍,轻声道:“霍若宁有何打算?”

“主子正还在追查此谣言流出的源头,别的并无指示。”小福子回道。

阮如安微微颔首,她没再停顿,直接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福子见状,低头叩首,匆匆退出。

房中重归寂静,阮如安目光微垂,缓缓吐出一口气。

半晌,她自袖中取出那黑色锦袋,像是纠葛万分,片刻后,她缓缓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了。

-

下毒的人约莫也没想要兰贤妃一条命,入了夜,天色才刚暗沉,蓬莱宫便传来了兰贤妃醒来的消息。

消息传到时,兰寺卿正在太极殿同穆靖南细细汇报着白日里领着人去往合宫上下里头搜查到的可疑之处。

听了同父异母的妹妹醒来,兰寺卿面上也没什么情绪变化,他仍接着才刚说到的点子继续言说,仿佛那小内监提及的兰贤妃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兰寺卿的行事作风承自兰太傅,总也挂着漠然淡淡的态度,这般性情,穆靖南是在镇北王那里听了个全乎。

故而见兰寺卿这个反应,他也不觉奇怪。

只见的他回过神来,继续道:“陛下,齐廷司查勘还正搜寻着兴庆宫、蓬莱宫、甘露宫,眼下,举宫暂且并无异处,唯有微臣所查的坤宁宫…..”

“坤宁宫如何?”穆靖南听了紧要的,面色微顿。

难道真有人还要对阮如安下毒不成?

兰寺卿道,“据坤宁宫宫人供述,每日诸位娘娘请安时候所备下的茶具,都是不甚相同的,今儿个是底下的女使办错了事,将茶杯弄混了,贤妃娘娘所用的茶杯子,本该是递给白昭仪的。”

“便是说,幕后主使本是要毒害白昭仪?”穆靖南问道。

若真是这样,白昭仪却是能撇清一大半嫌疑的。

兰寺卿垂目低眉,缓缓答道:“就目前微臣所得的口供来看,确是如此,但仍有些细节未能尽数查清,还请陛下再宽赐几日,微臣定将此案结下,上呈于您。”

“无妨,你自慢慢查。“穆靖南眉头微蹙,双眼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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