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温凝菡的话,不由得让温凝双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温凝菡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温凝双并不自信,自己和五皇子的事,是不是没有其他人知道。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硕果仅存的皇子也就四位,公主也仅有两位。

太子殿下身体也不好,这两年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薨逝,到时候这皇位会落到谁手里还真不一定。

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相当,但四皇子母妃早逝,母家又没什么实权,本身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五皇子就不一样了,母亲苏贵妃多年来盛宠不衰,阁老苏家更是如日中天。

仅剩的八皇子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家伙,母亲更只是御花园的一个小小侍婢,有幸生下八皇子才勉强封了个才人,平时在宫里根本不敢吭声。

所以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这大燕朝大统理所当然最好的选择就只有一个五皇子。

虽说四皇子年长,可无嫡择优这一点,完全无可厚非,五皇子更是器宇轩昂清雅俊逸足智多谋,而四皇子却显得懦弱无能没有一技之长,连说话都不敢正视人的眼睛完全没有一点皇子的气度。

别说大家都觉得这四皇子拿不出手,皇帝陛下也看不惯这个无能的儿子,从来没给过一个多余的眼神。

要说两个皇子年纪差不多,五皇子十五岁就已经开始办差,如今五年过去,在朝堂上都有一定的话语权,而四皇子还被皇帝陛下嫌弃,一句“继续读书”就给打发了。

似乎谁都没把这位四皇子放在眼里。

不过温凝菡却知道点不一样的,四皇子会变成这样,只因为幼时过得艰难,不得不藏拙,然后猥琐发育,其实本身心机和手段都不缺,虽然没有靠山却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为自己积累了不弱的势力,到最后居然能与五皇子有一拼之力。

当然也就成为五皇子问鼎路上极大的阻碍,不过跟男女主作对的下场都没什么好,四皇子也不能幸免。

温凝菡在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四皇子,倒不是因为这人最后也是失败收场,而是四皇子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了,但是陷害忠良残害无辜这一点,温凝菡就接受不了。

虽说不择手段为自己谋求未来,只是立场不同没什么问题,但是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惠灵郡主是个爱花之人,听说她那个不受成王喜欢的王妃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花,成王妃郁郁而终,没给惠灵郡主留下什么,只留下满园璀璨的花朵,她也没能保住。后来被太后接走,在宫中长大,最喜欢玩耍的地方就是满是花朵的御花园。

再后来出宫建府,郡主府中也是种满了各色的鲜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寂寞。

秋菊苑只是郡主府的一隅,每年秋天都会开满不同的菊花,惠灵郡主兴致高的时候,每年秋天都会在这秋菊苑举办好几场赏花宴。

温凝双是真觉得温凝菡刚回京,对这些自然不了解,一路上都在细致的解说着。

温凝菡虽然没回应,撑着下巴坐在马车上仿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温凝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那就是温凝菡的事了。

“这次赏花宴,我还听说,惠灵郡主还请到了那位定国公世子。”

听到温凝双这话,温凝菡本来漫不经心轻轻敲击脸颊的手指微微一顿,“你确定?”

温凝双抿唇笑着。这一路上她说了那么多,温凝菡都没什么反应,却在提到定国公世子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呀。

“并不确定,只是偶然听说。”

温凝菡若有所思:“可我听说,这位定国公世子身受重伤,想来也没这么快恢复,居然还有心思参加这样的赏花宴?”

温凝菡表示无法理解,甚至觉得这是不是惠灵郡主放出的烟雾弹,毕竟定国公世子的声名不一般,这京中闺女为求佳婿自然趋之若鹜。只是如今定国公世子重伤的消息传来,到底伤得如何,今后会是什么样子,却没人知道。

要是定国公世子真会参加这次惠灵郡主的赏花宴,那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别说其他人,就温凝菡本身,就对定国公世子极为感兴趣,当然主要还是定国公世子背后那位太子殿下。

温凝双也露出了同样若有所思的表情:“姐姐……对定国公世子,很有兴趣?”

温凝菡挑眉:“这不是很正常?那可是定国公世子,定国公府祖祖辈辈镇守边关,换来大燕的安宁,而这位定国公世子,更是老定国公越过亲生儿子请封来的,是人都会对他感兴趣吧?”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温凝双总是觉得,“姐姐就不觉得,定国公世子年少时期就在边关磨砺,听闻他那柄剑砍过太多敌人的头颅,浸透的鲜血都将剑身染成了黑色,那个人更像是嗜血的修罗,寻常人根本不敢直视……”

当然,对于定国公世子的外表,大家倒没有那么多评价,毕竟年少时期的定国公世子也是在京城生活过的,打马街头风流不羁的形象,不少人都亲眼见过,任谁都说不出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长得不好看的话来。只是在边关这么多年,那个如皎似月的少年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大家也都没什么信心。

边关的风砂也是岁月杀猪刀的一部分。

温凝双还在念叨,却听到温凝菡那平静的声音响起:“没有这些嗜血的修罗,我们如何能在京城享受着繁花似锦?难道他就不想在京城继续白衣如雪,潇洒风流,闲来看花,雨后赏虹的生活?”

温凝双默然不语。

其实温凝菡也不在意温凝双她们的看法,只是正好说到这里,她就随口一句话。

两人的声音并不大,车马粼粼间,与另一辆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也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声音会被其他人听去。

冯数倒是神色未变,在对方的马车远去之后,压低嗓子喊了一声:“世子……”

马车里的戚昀迟轻咳两下,笑出了声。还别说,虽然隔了马车的车壁,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他耳聪目明,自然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两个女子的声音当中,有一个正是不久之前,在驿站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家那位女眷的声音。

因为那次短暂的交集,甚至被对方出手帮忙过,戚昀迟也调查过这位秦家女眷是什么来历,自然也就知道她居然是永安伯府那位就没出现在人前,几乎没被人讨论过,没有半点存在感,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的嫡出大小姐。

听她说那些话,再想起驿站中她那胆子不小只凭一眼认出他佩剑上火焰徽记就敢跟他周旋,还敢帮一个陌生人治疗的模样,戚昀迟只觉得这姑娘就很有意思。

“冯数啊,你可注意点,就这么偷听人家姑娘间的谈话,是很失礼的。”

冯数:“……”

他说什么了吗?他不过是听到那位小姐在提起自家世子的时候,那语气和用词还不错,就替自家世子觉得感动了一瞬间,可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就偷听了!明明是光明正大听到的!而且世子不是也听到了吗!还能怪他的听力太好不成?

自然,这些话冯数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面上十分安静。

刚刚那是永安伯府的马车,冯数一眼就认了出来,调查温凝菡的事,还是他亲自负责的,自然也十分了解。确实没想到这位养在江南的永安伯府嫡小姐,还有这样的见识和认知。

自家世子为什么要来参加惠灵郡主府的赏花宴,冯数大概是知道的。

上次与北涼大战,世子确实身受重伤,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更是因为中毒,伤势一直反复,虽没有外界传得那般严重,却也数次命悬一线。

伏翎那老小子也是气得不轻,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忙里忙外,才把世子从鬼门关抢回来。

至于现在,世子跑来参加惠灵郡主府的赏花宴,也是要将自己病弱到快要生活不能自理的形象彻底刻在大家的认知中。

冯数板着脸,也将自己不好说话的形象,刻进大家的认知里。

戚昀迟年少时期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霸,认识的人自然也不少,其中关系最亲近的还是要数长宁侯府的小世子。离京这么多年,当年的小世子如今已经是小侯爷,而那个横枪立马的幽北小将军,也变成了迎风咳血的孱弱模样。

长宁侯府的小侯爷,薛舒霖一言难尽地看着戚昀迟。

要知道当年,他也是京城一霸,在戚昀迟横空出世之前,他就是京城这一圈纨绔子弟的头儿,然后被戚昀迟狠狠收拾一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还是换了个说法,“你这都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要跑出来?”

都伤成这样,才说两句话就咳血的模样,居然还要跑出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赏花宴,是真不怕死吗?

后面这些话薛舒霖不敢说。除了很是心疼戚昀迟之外,更是往年戚昀迟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强大,即便这会儿戚昀迟坐在古怪的轮椅上吹个风似乎都能晕倒的样子,也不能让这阴影有太多的缓解。

所以薛舒霖也只敢小声嘀咕,不敢乱说话。

虽说已近深秋,天气转寒,薛舒霖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这点寒气对他没有半点影响,所以此刻的打扮依旧轻松惬意风流倜傥,那松动的领口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撕扯开来。

这样的打扮对于薛舒霖来说十分正常,即便是戚昀迟,当年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他那风流的打扮只会更夸张。

可现在,戚昀迟似乎是真的冷,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甚至还穿着裹了雪白毛边的大氅,手里拢着翻毛皮的袖笼就算了,腿上甚至还搁了一个精致的暖炉,隔了几步远的薛舒霖都能感受到从暖炉上传来的浓烈热气。

咦惹,真有这么冷?

戚昀迟的额头上也没见到半点汗意,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就连那嘴唇,在擦掉刚刚的血迹之后,也只剩一点点淡粉。

看着就不像是一个健康的人,要不是五官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薛舒霖都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被掉了包,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戚昀迟。

心情一度十分复杂。

薛舒霖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推着轮椅的冯数挥了挥手。

冯数默然,没有任何动作。

薛舒霖:“……”

“冯数你让让。”冯数也是自小就跟在戚昀迟身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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