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唉,小娘子。”胡头云见她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赶紧走过去将她悲伤的包帮忙拿下来,“来来来,我帮你放下来!”
朱拂音背一轻,轻声谢道:“谢谢胡郎君。”
胡头云笑道:“不必谢我,我啊还要好好谢你才是!”
朱拂音在心中明了,这是自己让他挣到钱了,面上却装作不懂,问道:“谢我作甚?”
胡头云“啧”了一声,道:“小娘子还不明白?”
朱拂音对他一笑,“有何话要讲,不如我们先去摊子上说。”
“对对对。”胡头云单手拿起那袋子,“我们先去我的摊子上坐着说!”
朱拂音跟在他后边,“胡郎君,我这袋子里面装的可都是我这些日子编的小玩意,你一会可要好好看看。”
胡头云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十分不走心的“嗯嗯。”
他一屁股坐到那个红木头胡凳上,也给朱拂音搬了一个原木凳,“小娘子请坐,请坐。”
朱拂音道:“胡郎君,怎么了,今日对我对我这么殷勤,可是……”
胡头云轻拍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上次卖给我的鹤,可是卖了个好价钱,我本想找你在赶快编出来几只,谁知找不到你了,今日一见,我自然情绪激动,急匆匆喊你。”
朱拂音道:“不知胡郎君可否告知我,是谁这么喜欢我所编织的草鹤?”
胡头云本想不告诉她的,这是机密,商业机密!但是又转念一想,她不太可能亲自去找人家吧,干脆告诉她,“咱京城一家姓辛的官员,他妻子喜欢。”
朱拂音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虽不听闻,但是能赏识我的作品,也是我之荣幸。”
胡头云摆摆手,“小娘子不必妄自菲薄,赏识你的作品,是应该的!除了你谁能编出来这么灵动精巧的动物?”
朱拂音谦虚的回答道:“非也非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人比我手艺更加精妙。”
胡头云不听此虚言:“管他天下多少手巧的人,我啊反正就知道你一个手这么巧的!”
朱拂音心中如同有人往她嘴里灌蜜,甜的发腻,这样的夸奖真让人受不住。
胡头云心思没在对方的神色上,心思神游四方了,他知道草编若想更挣钱,还需要再加一丝精妙,这份精妙,他也已经想好,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小娘子赞不赞同。
胡头云道:“小娘子,你可想过让这草编带些颜色?”
“颜色。”朱拂音刚刚的笑容逐渐消失,神色肃然道:“实不相瞒,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年头颜料都是珍贵之物,非我等可以拿到的。”
说罢,她轻叹一声,若是有现代的颜料,就好办的多。现代染色技术发达,自己不曾想过让草编带上颜色,在古代颜料稀少的时候,却偏生起了这样的心思,实在是不合时宜。
胡头云问道:“小娘子,鹤,需要几个颜色?”
朱拂音道:“三色,白黑红。”
胡头云轻摸下巴,小声嘟嚷:“白……黑……红……”
颜料这东西是真的贵啊,自己可没钱买,有什么东西能把这黄灿灿的草染白吗?
朱拂音看他在思考,出言补充道:“墨为黑色,朱砂为红,独缺一白。”
胡头云只恨自己平日读书少,白色……哪里弄白色?倒是只能想起白色的颜料有个高雅的名字,“蛤粉”。
胡头云两掌一拍:“小娘子,我想到了!”
朱拂音被他一惊一乍,吓得一愣,赶紧问道:“想到什么了?”
胡头云但笑不语,招呼其他人在他的摊子上帮忙照看,让朱拂音再此等待,自己提溜了一个草篮子离开。
朱拂音不知他罐子里面卖的什么油,坐这里,等他究竟。
过了快两炷香,胡头云这才提溜着小篮子,里面装满了东西过来,不知道那里沾染上的味道,有些腥。
朱拂音手在鼻前扇风,想要阻拦这股气味。
胡头云却丝毫不觉这味难闻,只把那小篮子提起来,朱拂音在看,是一堆蛤蜊,就是她在现代常吃的花甲。
朱拂音道:“不知胡郎君寻这些蛤蜊作甚?”
总不能是给自己吃的吧!
胡头云将手上的竹篮递过去,“拿着拿着,给记得。”
“给我的。”朱拂音接过来一看,里面净是些蛤蜊,但是只有蛤蜊壳!没有蛤蜊肉了。
好端端,给她些蛤蜊壳干嘛?她刚刚还以为这胡头云要宴请自己吃顿河鲜呢。
胡头云道出目的,“我听闻白色颜料就是取其海中文蛤的壳研磨而成,我就想海中文蛤这京城是没有,但是普通的蛤蜊,还是有的,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些蛤蜊研制而成的蛤粉能不能做颜料用。”
朱拂音摇摇头,坦白道:“我并不了解这些。”
胡头云亦是摇头,说道:“我亦是只知道理论,不曾实践。”
朱拂音摇动手腕,仔细看看草框中的蛤蜊壳,思索良久,无奈说道:“交给我吧,我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可以染色的,你先看完这次编织的小玩意。”
“哎,行行行。”胡头云含笑点头,他就知道这位小娘子不会拒绝!
胡头云打开包裹,说道:“让我看看,你这次编的什么小玩意。”
“真不错,比上次的还要巧妙一些!”
胡头云手掌放着一只螳螂,爱不释手,左右翻转着看。
朱拂音道:“不精进怎么能赚钱?”
胡头云“嘿嘿”一笑,“给给给,小娘子,你这次编的少,就二十二个,还按上次的价钱给你了!”
朱拂音接过钱,没有转头回家,而是去了这西市的药房。
药店掌柜的胡子垂到胸下,已经花白,他笑问:“小娘子来买什么?”
朱拂音扬起手中的蛤蜊壳子,问道:“我想问问药店有没有磨好的蛤粉。”
“有有有。”掌柜的一只手总算是离开了他的胡须,去眯着眼寻找,“蛤粉……这呢。”
他道:“小娘子用蛤粉是要入药?”
朱拂音摇摇头,“非也,我是想做颜料,蛤粉就是原料。”
掌柜的了然,“原是如此。”
还没有忘记买墨和朱砂,朱拂音也惊奇,这两种东西都在药店能买到,难不成都能入药?朱砂在药店叫做“丹砂”,更文雅一些。
蛤粉被油纸包住,朱拂音接过,这才往家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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