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两人都怔在原地,江昭清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江如姌怎么会到这里来?还会落成这个下场?
她慌张地扯了扯严湛川的袖子,“那真的是如姌吗?我没看错吧?”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位油头肥耳的男人已经到了台上准备打开笼子,江如姌惊恐地缩在角落抱着头大喊道:“滚开!不要靠近我!”
“我都买下你了,乖乖跟爷回去吧。”那男人佝着身子摩拳擦掌,神情猥琐。
“住手!”江昭清怒斥道。
严湛川拿着剑一个飞身跃上台,他朝那群人冷言冷语道:“让开!”
“你小子是谁!啊——”没等他说完利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间,那人立马吓得屁滚尿流。
“啊啊啊——杀人了!”台下的人一哄而散。此前在台上那位打算卖掉江如姌的大爷更是勃然大怒,身后立马出现了几位打手,“来砸场子的是吧!爷爷我要你好看!”
严湛川只是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在那几个瘦骨嶙峋的打手间扫视了一圈,刀光剑影间,只剩下严湛川一人站在台上,他蔑视着看向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几个人,而他的剑没有沾上一丝血。“唰”的一声,利剑收鞘,他将剑柄抵在为首那人的下巴上,“滚。”
那几人落荒而逃,江昭清飞速来到他身边,她立刻蹲下打开笼子。江如姌似乎还在发抖,眼神污浊,灰头土脸地看着江昭清。
江昭清想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污渍,但面前的少女还是瑟缩不已,江昭清唤着她的名字,“如姌?江如姌?”
她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你怎么了?”江昭清担忧地问道,“你看着我。我是江昭清!”
少女似乎回了回神,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昭清,她还是摇着头一脸惊慌失措,“我不是江如姌!我不是!”说罢,她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痛苦不堪。
江昭清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握住她冰冷的手,轻声细语道:“江如姌,没事了。我们在这里,我带你回京城好不好?”
“京城……”这两个字似乎提起了她的心绪,眼泪止不住地沿着脸颊流下。她红着眼再次看向面前的人,仿佛看到了一束照进自己世界的曙光,江如姌猛然抱住面前的人,痛哭流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是四姐!带我回家吧四姐——”
江昭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转过头与严湛川对视一眼,决定先将她带回客栈休息一下。
雪后的暖光透过木窗照进屋内,江如姌还是靠在床头裹着被褥发抖,江昭清坐在床沿边,她再次耐心地劝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上药。”
江如姌颤抖着伸出手,眼神中还是藏着一丝害怕。江昭清轻蹙着眉,缓缓将草药敷在她的伤口上,她的手臂上尽是红痕,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看着触目惊心。江昭清抿了抿唇,她神情严肃,“你……这段时日出什么事了?”
江如姌还是微微摇着头眼神呆滞,手上的疤痕似是刻在了心里,她抱住江昭清,“我好怕,四姐……我好害怕!还会有人来抓我吗?”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呢。”
恰好严湛川提着一包药推门而入,他将药包放在桌案上,“安神药买回来了。”
江昭清点点头,她刚想起身与严湛川说几句话,江如姌急忙拽住她的衣摆,“你别走!”
江昭清无奈回过头,安抚的在她手背上拍了几下,刚好她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江昭清垂眸,“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少女楚楚可怜地看向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两人将她带去附近的小摊,随意点了几个菜。席间江如姌一直抓着江昭清的手臂不松开,而当江昭清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却闭口不提。等菜上齐了,江如姌狼吞虎咽地吃着,江昭清生怕她噎着了,给她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江昭清和严湛川对视了一眼,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大变样,丝毫没有从前的影子。
旁边刚好有一桌吃饭谈笑的客人,他们的声音恰好传入耳内,“欸,你可听说此前寒云山庄失火了,那放火的恶徒至今还下落不明。”
“都能做出这种放火的事情了,想必是带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没点功夫在身上怎么行啊?”
“说的也是,现在不仅京城乱得很,整个江湖也是乱成一锅粥呀!”
“天下之大,我们还是先自保吧。”
听完,江昭清心下一颤,江如姌之前和那人私奔不正是去的寒云山庄吗?待旁边的两人走后,严湛川环视一圈,确定再没有人。
江昭清搭上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如姌,山庄失火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江如姌的瞳孔猛然一缩,她着急地四顾张望,“他们要追上来了是不是?要来抓我了!”
“你别担心,我和湛川都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江昭清盯着她的眼眸郑重说道。
“他们、他们是群疯子,要把我炼成药人!”江如姌开口慌张失措。
“什么?”
“而且是他们与西域的人勾结,要、要全京城的人陪葬!我不要做药人,那个贱人也根本不爱我,他只想利用我……”说到这,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晚风大,我趁看守的人放松赶忙溜了出去,还丢了把火在藏书阁。我一路逃,他们穷追不舍,我真的跑不动了。我到了一处村庄,我以为那处好心人会救我,结果他们把我迷晕竟要把给我卖了。”
听懂了来龙去脉,江昭清紧紧地抱住她,她嘴里还在念着:“我错了四姐……我当初那么任性,我不该走的!是不是我害了大家?我真的错了……”
江昭清垂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是你的错,回来就好。”
入夜,将江如姌哄睡后,江昭清才放下心来。不过床上的人眉头紧锁,仿佛被噩梦缠身。江昭清的心里不是滋味,她推开门严湛川靠着墙正站在屋外。
江昭清瞥了眼屋内的人,轻声开口问道:“你怎还不睡?”
“你半天不回来,我怕出什么事了,便在门口守着。”严湛川伸手捋了捋她耳旁的碎发。
江昭清拉着严湛川的手走向另一间房,许是严湛川看出她眉眼间的心事重重,他不禁问道:“怎么了?”
她把房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忽然她抱住严湛川的胸膛,她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严湛川摸着她的墨发,等待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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