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整个惊呆了。

面前这个弯着腰和他说话的漂亮少年是谁啊,不认识。

他泛湿的睫毛抖动着垂下眼睛,视线落在少年裤腿下的那一小截仿真皮革上面。

哦,这是梁津川,他小叔子。

可小叔子怎么这样。

这种耍流氓的话都能直接说出来。

他看错了,梁津川不但会说脏话,还会说黄话,不流里流气,面无表情的说。

黄得流水。

陈子轻的思绪没一会就乱了散了稀巴烂了,他眼泪包着的那一弯生理性泪水掉出眼眶,打湿脸颊埋进脖子里,所过之处留下盈盈水光。

梁津川口干舌草,想舔。

别犯贱。

他咬破舌尖咽下混着腥甜,仿佛那不是他舌尖的血丝,是别的东西。

隐晦的,幽深的,需要他扒开,凑上去汲取的东西。

“怎么,没听清,要我再问一次?”梁津川好整以暇,“那我就再问一次,这个,”他捏着指间的小玩意,举起来点,“是不是测你,”

陈子轻呼吸急乱地大声喊:“是!”

他脸上火辣,下一刻又说话,声音比蚊子嗡嗡还要小:“其实我这没什么的。”

梁津川天生听力就好,他一字不漏:“没什么是吗。”

“是啦,寡夫都这样……”陈子轻擦擦有汗也有泪的脸,他临场发挥,煞有其事地瞎扯一通,“男人离了死了,没有再嫁,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需求,我就用,用小球让自己舒服,这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更不是一种病,我没病的。”

末尾那几个字的音量一再降低,颇有几分遮遮掩掩的难为情。

梁津川发出轻哧,鼻息落在近在咫尺的通红耳朵上面:“那你跟我说是指南针?”

陈子轻支支吾吾:“我不想在你面前说出它的真实用途,你是小孩子,大人的事……”

梁津川摩挲桃核大小的圆球。

里面空心,塞有流动的能滚动的东西,被他用两指的指腹夹着,若有似无的振动,只是这样就已经让他指尖被振得发麻。

如果在更热,夹劲更大的地方,会振得更明显,更厉害。

甚至都能有响声。

圆球外面一层铜,四周没有缝

隙,壳很薄,稍微一捏就能破的样子。

他指尖慢慢用力,做出要捏碎的架势。

陈子轻慌忙蹦跳起来,边伸手去够,边哀求着说:“别别别。”

梁津川居高临下:“我是小孩?”

陈子轻扒住梁津川的袖子,不敢用太大力气攀上去,怕让梁津川摔倒,连带着自己也一起倒地上。

山路崎岖,很不安全。

陈子轻刚才哭是生理上的,这会儿他又要哭了,被梁津川搞的。

“你不是,你是成年人了。”陈子轻拉了拉梁津川的衣袖,识时务地说,“你是个成年男性,你和我一样,我不该总是把你当没长大的小孩,你已经长大了。”很大了,不要再长了的那种大。

梁津川听着他越发混乱忍不住轻喘的呼吸,看着他无意识咬住下嘴唇,腿并一起全身小幅度的哆嗦。

不徐不急,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地问:“怎么用?”

陈子轻真要完蛋了,他偷偷掐手心不让自己呻

吟出来:“这你就别问了吧,你又用不着。”

梁津川轻描淡写:“没准我用得着。”

陈子轻脑子成了浆糊,不清醒地仰头瞪向梁津川,你是0……你是gay啊?

转而一想,是他片面了,狭隘了。他很小声地自言自语:“给媳妇用也行,湿得快。”

梁津川猝然捏紧铜球,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层燎原的烫热。

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个人知不知道,正值十八岁,处在青春躁动期的少年人听了是怎样的刺激。

他无所畏惧,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妈的。

梁津川勾着被他捏热振个不止的圆球转动,他去小书摊看过和这个相关的书籍,淫

情的书籍。

都能用,只是前后用法不同。

用在前面的,不是这个尺寸。大概豆子大小,拿三两个,放在头跟皮之间。

梁津川始终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脑袋凑在眼前人耳边,他重复问:“怎么用。”

陈子轻站不稳地靠住自行车,被太阳晒烫的车身灼烧到他皮肉,他没忍住地轻吟一声,两手捂住脸:“就放进去,它自己会动。”

梁津川不快不慢,似是在

做什么科研十分的具有求知若渴精神:“放哪里?”

陈子轻捂脸的双手张开指缝半露的眼恼羞成怒地瞪过去你不都猜到了吗别太过分了。

梁津川说:“看来嫂子不急那我也不急你慢慢想我慢慢等。”

陈子轻呼哧呼哧喘气

“说的哑语?”梁津川腰背弯下来的弧度变大变深唇瓣虚虚碰到他的耳廓张合间仿佛能含住他的小绒毛。

陈子轻乱七八糟地抹了抹脸他放下手破罐子破摔地说:“放屁

股里。”

梁津川暗沉的目光里他把下唇咬出很深的牙印湿漉漉的发丝黏着额头鼻尖上渗着细小汗珠日光一照闪闪发光。

不问了再问下去那就真是两败俱伤。

他直起身让自己远离不断引

诱他下地狱的味道。

陈子轻勉强攥着支离破碎的意识:“你还我吧我都告诉你这是放哪的了你还一直拿在手上一直捏着玩着不嫌脏啊。”

梁津川说:“是脏。”

字里行间充斥着强烈的厌恶与排斥。

陈子轻听他这么嫌弃不自觉地囔了一句:“我有定期清洗的。”又是打肥皂又是拿小刷子刷维护得很仔细也很干净。

梁津川心头痒得很他恶意地策划并欣赏了一番眼前人如何遭受折磨。

报复完了梁津川摊开手心。

陈子轻立刻伸手抓走失而复得的小珍宝紧紧攥在手里让它的振动缓解自己的煎熬。

“你等我我很快”陈子轻不保证他改了口“我尽快回来。”

他往上朝林子里踉跄着跑几步即便已经迫在眉睫泛滥不堪却还是不放心地扭头叮嘱:“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要是遇到哪个路过你不要理你等我就好了布袋你看好了钱在里头呢。”

梁津川背身手指扣动车铃铛:“不是去撒尿?”

“尿尿好了。”陈子轻差点被草藤绊倒他把脚从草藤里拿出来语无伦次地说“我弄一下我不弄不行你是大人了你懂的那次你当着我的面都没停下来这事要是不弄完做什么事都会

想着,很难受很要命。”

梁津川嘲讽:“嫂子这么饥

渴,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是不是在去县里的路上,不怕被人看见?”

陈子轻侥幸地说:“不会有人看见的。”

梁津川呵笑,那我不是人,我看了那么多遍。.

林间的蝉鸣声非常聒噪,吵得人心烦意乱,想挥杆子把蝉都打下来。

本该是阴天,一点招呼不打就放晴了。阳光透过枝杈叶缝洒落,树影光影都斑驳零碎,一片杂乱野蛮生长的绿意中有抹白。

晃眼,发光,白得发腻。

梁津川站在高耸茂密的树丛一处,没有表情地看着。

茅草有人高,随着热风飘动,毛絮在冒火星的空气里飞舞。

夏天的气味浓而滚烫。

梁津川闭眼感受夏溺,他喜欢吃馒头外面那层皮,不喜欢吃馒头肉,从小就是如此。

馒头肉干巴巴的噎嗓子,没有馒头皮软香入口含一会就化。

所以他不吃。

他从没想过,未来有天他会对馒头产生偏执,疯魔病态,神仙难救。

那白犹如刚出锅的馒头,带着烫手的水蒸气。

面发得恰到好处,蒸的时间跟火候都刚刚好,馒头白又圆,按下去就能弹回来,揉一把,触感黏在指尖。

看着软,吃着会更软。

他吃过了。

梁津川背靠树干,牙关咬合着发出回味的咀嚼声响,口中的分泌物增多,他干渴无望。

蹲在杂草里的人爱玩又弱逼,十分钟到顶。

那个时间,他还没真正开始。他们不能一起抵达人间快乐之巅。

除非他人为干涉。

但他现在没办法那么做,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别的途径大幅度压缩自己的长欲。

梁津川在树丛里走动,草枝土渣被他碾过带出响动都被蝉鸣覆盖,包括杂草里的人仗着四下无人的大喘。

草太深了,梁津川无声无息地站在后面,从晃动的草间盯着伏抖的白,他衣裤色调寡淡朴素,猛一看会被忽略。.

陈子轻感觉背后老有草戳他屁

股,他一次次地腾出手拨开。

风吹的。

不凉快就算了,还这么大,一阵阵的,草跟树都被吹得沙

沙作响。

草又戳上来了。

这次很不巧地戳到他屁

股缝里了。他挪着换了个位置。

蝉叫个不停,风吹个不停,草戳个没完。

陈子轻身上的汗滴滴答答,身体里的水滴滴答答。

太热了,不直晒都能被热气卷进蒸笼里。

不多时,陈子轻完事了,他擦擦屁

股拉着裤子站起来,转身往回走,嘴里嘀嘀咕咕:“还好没有蛇。

陈子轻环顾四周,荒山野岭的,有种藏着什么野兽的错觉,他没有多待。

……

梁津川目睹满面春景的人,找他去了。

他不急着回去,也不在意暴露,他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瘦高身影从深草里走出,缓慢地调动着假肢蹲下来。

“津川?

回去的人没在车边看到他,在叫他了。

梁津川忍到发红的眼在地上扫动,他捡起一根根,一片片脏了的草,拢在干燥修长的指间,握住自己。

“津川?津川?津川?

少年单膝跪地,冷傲卑微的脊骨深深地弓了下去。

“津川!

日光将他的发顶笼成淡金,他紧闭眼,抿直唇,面孔呈现出脆弱又狠戾的情绪,两者交错着割裂着,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津川——津川——

梁津川在一声声的呼唤中迎来赛场高

潮,他漫不经心地捋起微潮的额发,沿着那人走过的路向路口走去。

被抓住重擦过的那些草叶,皱巴巴地躺在杂草里。

稀薄且少的星星点点浑浊被大量浓稠覆盖。.

路上没其他人经过。

一人一车都在路边瘫着,陈子轻见到梁津川拎着装钱的布袋子从一个方向出来,他没问干什么去了。

人有三急,梁津川早上喝了两碗稀饭,出门前好像没上茅房,该尿了。

陈子轻腿软,一时半会骑不了自行车,他想缓会儿。

偏偏梁津川催他赶路,他欲哭无泪地爬上自行车,两条软绵绵的腿往脚踏板上放,放了好几次才放上去。

大腿根都是酥麻的,怎么赶路。

陈子轻可怜兮兮地踩脚踏板:“我们没必要这么赶,去晚了又不是不让存钱。

身后没有响动。

陈子轻看看屈起来搁在车杆两侧的长腿:“你要不要把假肢拿下来晾会儿透透气?”

梁津川眼半阖嗓音低懒:“我很困别吵我好吗嫂子。”

陈子轻说:“你困就找个地方睡会啊要不是你催催催现在我歇着你睡着我们双方都好。”

梁津川不冷不热地拎出更完善的态度:“不如掉头你回去歇着我回去睡?”

陈子轻:“……”

“我还不是怕你坐在后面打盹不安全。”陈子轻在山路上吹着风骑车“你又不抱着我。”

话音刚落腰上就多了一双手。

明明是夏天明明隔着布料陈子轻却仿佛光着身子被巨大的蛇尾缠上滑腻阴冷的触感裹挟着无处可逃的禁锢让他汗毛倒竖。

自行车在路上歪歪扭扭成了蛇的形状车头扎进矮树丛里。

陈子轻惊魂未定他拨开还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别抱着我啦。”

梁津川扫了眼手上被触碰的皮肉嗤嗤地笑起来:“一会要一会又不要。”

他倾身气息擦过身前人的后颈:“矫情。”

陈子轻耳朵痒他扳过车头骑到路上喊出的全名里透出他的不满:“梁津川你不是第一次这么说过我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多说几次我一个不矫情的人都要矫情给你看了……”

梁津川双手撑在后面他不听风不看云只听碎碎念

陈子轻卖力骑车他热昏头汗如雨下裸露在外的每寸皮肤都红彤彤的到河边过桥的时候没有停吊着一口气往县里骑。

波光粼粼的河水被陈子轻甩在身后他一下一下瞪着脚踏板裤子贴着湿乎乎的大腿起褶兜里的小珍宝往外掉。

在掉出裤兜的那一瞬被一只手接住。

梁津川将小圆球举到眼前它好像在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粘液未干。

深嗅片刻他伸出先前咬出伤口的舌尖。

梁津川对着面颊狠掼下去。

陈子轻猝不及防地听见一声清脆响他两脚撑地回头满眼的震惊:“津川你怎么打自己啊?”

梁津川眉头皱在一起眼眸低

下去他不说话让人难以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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