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全身滚烫,隔着衣料,也能感知到,好似火炉。

陈静安皮肤温凉,触感很好,像抱着一块软冰,叫人舍不得放开手。

她轻眨着眼,没有挣开,就这么抱了会,她皱皱鼻尖说:“沈烈,你需要吃药。”

“我想吃的。”

沈烈声音慵懒的要命:“但怕传染给你。”

“……”

陈静安意会过来,脸颊微红:“你别闹了,我说吃药,是真正的药,退烧药感冒药,你再这样,就让纪弘将你拖去医院,输液或者打针。”

“我在生病,陈静安,你怎么那么凶?”低低的,惨杂着几分笑意。

“我知道,对不太听话的病人,没道理可讲。”

沈烈轻啧一声。

被管了,感觉还不错。

陈静安打电话给纪弘,让他去药店,买来感冒药,一包药放在桌面上,沈烈神情恹恹,窝在单人沙发,看着陈静安遵从药师写出的剂量,从药板上取药,掌心里是一小把,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杯晾温的感冒冲剂。

“吃药。”

简单粗暴。

“全部?”沈烈手支着侧脸,连续烧几天,中间超强度工作,体力跟精力都严重缺损,看起来竟有些文文弱弱的样子。

这种症状,在陈静安来之后,尤其加重。

“嗯,一粒也不落。”陈静安拉过他的手,转过来,掌心朝上,将药小心地放上去。

沈烈没动,眼皮掀掀:“闻起来不算好。”

“药有好闻的吗?”陈静安皱眉,“沈烈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比我五岁的表弟吃药还难呢,他都没你这样难哄。”

圆圆吃药只要能奖励一颗巧克力就好。

纪弘低头,这笑忍得很辛苦,自觉推门离开。

沈烈扯唇笑笑,仰头握着药一把吞下去,冲剂也喝完,他倒过杯子示意,晃了晃,身体前倾将被子放下。

陈静安将药收好:“这些药一天三顿,最后放在饭后,你记得准时吃。”

沈烈只是看着她。

“你这边工作什么时候结束?”陈静安问。

“想我走了?”大概是不太舒服,沈烈捏着眉心,缓解头晕症状。

“只是问问。”陈静安感觉自己也没什么事,想叮嘱他一句就想离开,刚抓过包,就听沈烈的声音。

“我不太舒服。”沈烈烧得皮肤泛红,眼睑处更是,他动作跟说话语气都极其缓慢,嗓子里像是吞了刀片,他就那么望着她:“现在就要走了吗?”

“你好好休息。”陈静安也没直面回答她起身手腕被握住滚烫如烙铁毕竟体温已经烧到近四十度。

没什么力道她能挣脱开。

但想了想还是没甩开他的手。

“过来让我抱一会。”

“我该回去吃晚饭了。”

“嗯我知道一会就好。”

“……”

陈静安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烈生病对每个人都很公平给予同等的痛苦抛开他的外在而言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照样会生病会虚弱会难受。

两个人合衣卧在床上。

这样的抱姿对陈静安并不太舒服

陈静安还能记得第一次见沈烈他如众星捧月般眼里淡漠什么都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睡着后却有些相反他的脸有足够的迷惑性。

陈静安没问沈烈为什么来江城她几乎能猜中工作不至于让他来到江城这种二三线小城市。

可真是为自己而来又觉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

正如纪弘所说他如果想见自己大可像以前一样威胁利诱。

他什么都没做。

沈烈忽地睁眼醒来。

他全身湿透额间冒着薄汗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

怀里的人早已经不见空荡荡的像是幻觉陈静安好像从未出现过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差他冷着张脸起身进浴室冲凉后随意捞件衬衣长裤穿上门口响起刷卡声他以为是纪弘自顾自地拉上窗帘动作粗暴遮住窗外的漆黑。

“醒了?”清冷的女声。

陈静安一只手拎着保温盒关上门后走到餐桌将保温盒跟房卡都一并放下:“纪弘说你最近胃口不太好我想天气燥热你生病感冒食欲不好也正常我给你带了我妈妈炖的汤清热解火你要喝一点吗?”

她穿吊带长裙并不贴身的布料跟剪裁双臂细白打开保温盒的动作倒是熟练。

久久没等到回应陈静安只好偏过头莹白的脸颊被室内灯光打上一层柔光:“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室内窗户并未打开却奇异地带起一小阵风。

心脏有一块塌陷的厉害。

“之前不太舒服。沈烈走过来,单手捞着她的腰靠向自己,“现在好了。

他低头,吻住阔别已久的唇瓣。

一个晦涩,带着药的苦味的吻。

陈静安唇上有潋滟水光:“我要是感冒就是被你传染的。

“好啊,一起生病。

沈烈扯唇笑笑,笑里有几分痞意。

“喝汤,然后吃药。

陈静安将汤碗递过去,跟她朋友圈里发的图相差无几,绿豆煮得软烂,莲心糯白,空气里渗着丝丝甜味。

沈烈握着汤勺,慢条斯理品尝。

平时吞咽便干疼的喉咙,此刻倒像是得到抚慰,甜味很淡,很好入口,他将一碗喝完。

期间,陈静安给他测体温,还好,已经退到38度多点。

“好喝吗?陈静安问。

“好喝。

陈静安抿唇笑笑:“是吧,我妈妈很会煮汤的。

沈烈想起她在朋友圈里那句“这汤天下一级棒,淡笑了声,拉过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陈静安愣了下。

她走时的确没想过回来,跟父母吃饭,看到陈母炖的汤,很自然想到他,想他在酒店,病得不成样子,恻隐之心泛滥,于是拿保温盒装上没碰过的汤,然后借口带给朋友出门。

陈静安看他,问:“你来江城,又弄成这样子,是故意的吗?

沈烈本漫不经心捏着她的手,闻言眉眼舒展,眼里有惺忪笑意,他道:“啧,被看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像以前,一通电话而已。

“想看看我的静安对我有几分上心。

她愣怔。

沈烈有些遗憾道:“现在看来好像没多少。

语气淡淡,很难分辨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陈静安一时沉默。

“没关系,沈烈扯唇,“我不在意,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够了,你不在,我也会找你,你身边如果有人,一定会是我。你要是跑掉……

笑意里有些残忍:“我大概会将你绑起来。

陈静安不寒而栗。

沈烈愉悦笑出声,捏她的面颊:“同你开玩笑的,怎么吓成这样?

陈静安却不觉得只是玩笑话,她是真觉得沈烈真做得出来,以他的手段跟权势,她一个普通学生,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我道歉。

沈烈握住她的手,问

:“要不要留下来?”

目光触及到他修长的手指,一些不该有的联想闪过,足以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密,她杜绝继续想下去,拒绝道:“我爸妈还在等我。”

“留宿朋友家的借口应该不难。”

察觉到他的手在煽风点火,陈静安握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沈烈,你别闹。”

他握住她腰,完全展开,几乎都覆盖她整个后腰,他摁着她,两个人贴近,沈烈有些眷念她身上的味道,在她离开的前几夜里并不太难熬,被子里依然残留属于她的味道,几天后,被子被清洗换掉,她的味道荡然无存,他开始失眠。

“分开后有没有梦见我?”

陈静安咬唇,摇头。

她撒谎,连自己的梦境都不愿意面对。

“我梦过你。”

“很多次。”

陈静安呼吸一滞。

“还是那个房间,深蓝色的床单,我们坦诚相见,紧密贴合,好像天生就是如此,雨声淅淅沥沥,没完没了,你一直在哭,我只好停下来,你抱着我不放……”

“别说了。”

陈静安伸手捂住他的嘴。

“沈烈,你昏头了!”

沈烈拉开她的手笑,就这样拥着她:“嗯,的确是头昏,你一动,头就更晕。”

“你无赖。”

沈烈坦然接受一切罪名,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会儿问她明天做什么。

陈静安道:“明天我姨妈有事情,托我照顾圆圆。”

言外之意就是没时间。

“陈静安,我第一次来你们城市,你就是这么尽地主之谊?”

陈静安抬抬眼,语气有些庆幸:“没办法,圆圆是事先说好,你要不介意,可以跟我们一起。”

沈烈这个人没什么怜悯心,自然也不会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她料定他讨厌小孩,这种没有逻辑不讲道理,又时常哭鼻子的生物,奇怪又离谱。

沈烈看出她眼里的幸灾乐祸。

思考几秒,他说好:“那就要麻烦你了。”

“……”

这不在陈静安的设想范围里。

陈静安跟圆圆提前交代,今天会有她的朋友跟他们一起玩,圆圆以为是另一位姐姐,她摇头,摸着圆圆的脑袋哄着道:“回去后圆圆不要跟妈妈说,也不要跟姨妈他们说好吗?”

“这是我们的秘密。”

圆圆睁着眼睛,黑白分明又明亮:“这是秘密!”

“拉钩。”

“拉钩!”

两个人神神秘秘对话。

陈静安计划带圆圆去的是动物园小家伙一直想要去看大老虎她跟沈烈说清楚他欣然接受只说她安排就好。

三人碰头。

圆圆费力仰着脖颈看沈烈抿嘴眨眼睛拘谨中又有些害怕。

沈烈垂眼看还没自己退高的小不点。

“这是圆圆我最小的一位表弟。”

“圆圆叫人。”

陈静安在两人之间介绍。

圆圆嗫嚅下嘴唇奶声奶气叫声叔叔。

姐姐叔叔这中间差着辈儿。

沈烈神色冷淡嗯了声说了声你好。

挺好的。

一个叫叔叔一个说你好。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气场不和。

圆圆平常活蹦乱跳每天都要带出门放电的小祖宗在沈烈面前展现出为数不多的乖巧乖乖牵着陈静安的手小心的跟沈烈拉开距离即便看见小动物再激动时也是十分克制。

沈烈面无表情话比平时更少好似随身保镖。

玩了几个展馆圆圆见路过游客拿着甜筒舔舔唇羞涩拉了拉陈静安的手示意她低头等陈静安低下头才小声说自己想吃甜筒。

甜筒站位置挤满人。

陈静安只能拜托沈烈看一会圆圆她买完甜筒就回来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圆圆懵懵的只能不停眨眼睛。

天气炎热买甜筒冷饮的人不少她排了会被挤在人群里想要回头去看两个人情况已经不可能想着沈烈再怎么样也算可靠圆圆不会弄丢便安心排了一会队。

陈静安买完原路返回。

看见眼前景象一时哑然失笑。

沈烈解开领带坐在动物园的长凳上脸色越发冷峻他握着领带一端另一端绑在圆圆的手腕上圆圆扁着嘴委屈又不敢哭出来看到陈静安嘴角向下的弧度越来越深。

路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些偷笑着拿出手机拍照。

双手都拿着甜筒的缘故陈静安没办法捂眼有那么一刻

“姐姐……”

圆圆小哭音跟着响起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陈静安递过甜筒。

圆圆舔舔嘴巴哭不出来了只能撅着嘴企图挽回点颜面。

“他要乱跑这里全是人我只能这样。”沈烈声音冷淡解释紧皱的眉头甚至没有放开他将领带解开系得不

紧,一个活结。

圆圆听自己被告状,又扁扁嘴,他只想站远一点的,但眼前甜筒在即,他还是小心翼翼双手接过来,咬了口甜筒尖,甜到心里,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了。

“你的。陈静安将另一支递给沈烈。

“我?

“甜筒也不是小朋友的专利。陈静安买了三支。

沈烈略抬眼皮,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来,余光里,圆圆盯着他,准确来说是盯着他这只雪糕,心里怎么想全写在脸上,大概在许愿他不吃,最后就会给最小的小朋友。

他牵动下唇角,一口咬掉半个。

圆圆僵愣在原地,手里的雪糕都不香了。

幼稚。

目睹全过程的陈静安于心底默默评价。

“沈烈,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走的。陈静安真诚建议。

“不用,挺有意思的。

“是吗?

“嗯。

沈烈笑,握住她的手,“我没来过,算是体验一次。

“你没来过动物园?

“很奇怪?

陈静安想想也正常,像他那样的家庭,她摇头,反扣住他的手:“我们今天可以逛完整个园区。

园区不小。

沈烈轻笑出声:“倒也没必要。

最激动的是圆圆,蹦蹦跳跳,说要去看大老虎了!

一整天玩下来,沈烈跟圆圆也不像之前气场不和,分开时,圆圆反倒有些舍不得,偷偷跑去握了下他的手,很快又跑回来,躲在陈静安的身后,奶气地说声:“叔叔,再见!

“是哥哥。沈烈纠正道。

“哥哥,再见!

沈烈撩着眼皮,目光掠过陈静安,唇含笑意:“有人还没说再见。

圆圆意会,摇着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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