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蝶的事情结束得倒利落,清醒过来的黑齿国主立刻就关闭了那几个赌场,请罪自罚三年不出皇宫。

那只魅惑人心的猫妖的尸首据说还是被国主带回了宫里,埋在了寝殿后的花园里。听到这些消息时,孟望舒正和陆伯都面对面坐着喝甜酪,事情了了这位山神就该回去了,这应该是此行两人吃的最后一顿饭。

“我只当她是真的清醒了,结果又把那妖物的尸首拉回去埋在卧室后头,于风水于国运,这都不是什么好意头。”

听见那猫妖最后的归处,品着甜酪的年轻神君忍不住皱了皱眉,含在嘴里的奶酪用杨梅捣碎了搁在蜜里头浸过,在舌头上酸酸甜甜地漾开,格外怡人。对面的小狐狸却一丝笑意也无,只埋头吃着碗里的头也不抬,他只好寻个话头来逗一逗她。

“她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她只是沉沦罢了。

一个自小失了母亲的皇姬,父亲又沉溺于情爱无暇关心她。忽如其来出现了一个事事都顺着自己,处处考虑体贴她的俊美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甜酪的人,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又有些发苦,她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人,柔声道:

“你说我这多年来的痴心,在神界的眼里是不是也是痴心妄想?在陆上神你的眼里,我的热情和主动是不是也很不合时宜?”

陆伯都望着那双弯月一样的眼睛,在自己的迟疑里,渐渐爬上了些许冷意,消散了一些光芒,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想立刻表明自己的心意,又担心起昆仑和月族的盘根错节,思量了半天才开口道:

“自然不是。”

这句话一出,他实在是说不出下一句了。父亲当年许诺了一大堆最后还是负了望舒的母亲,自己现在需得谨慎些才好,没有十成把握做到的事,宁可不说。

对面那双眼睛到了此时还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只是眼底的笑意已经换成了一些带着伤感的水汽。那张娇俏的脸看上去还是笑着的,只有他知道,这笑意的背后已经多了许多的害怕和委屈。

果不其然,说好要留自己吃晚饭的人立刻变卦了,起身就把人往门口送,直言晚些还有国事要处理,就不送他了。被推出门的人还来不及告别就看见那个影子急匆匆地绕到了殿后,可是脚步声却停在了绕到墙后的那一刻。

心知对方躲在墙后的人,只好轻轻叹了口气,朗声道:

“那我先回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届时我带几只你喜欢的兔子灯笼去江都瞧你。”

说完这句话的主人离开了好一阵儿,躲在墙后的人才慢慢走了出来,月色照着她长长的睫毛投下的一片阴影,昏暗的夜色里瞧不清神色,只有一个委屈的轻哼顺着树顶爬上云层,直奔着离去之人方向飞快的去了。

中秋的家宴办得像往常一样温馨又热闹,满院子的兔子灯笼下,三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今年与往年最大的不同,是上次猫妖事件后,躲起来关了自己半个月的弟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硬是又托母亲又托父亲,最后甚至是求到了致远爷爷那儿,才终于把心上人淳姬从北海请了过来。

这位高傲的皇姬继承了母亲的衣钵,极擅长作战带兵,平日无大事从不离开北海。短短几十年,就把鲛人国的兵力提升到了水族第一,是个干练又果决的预备国主。

陆伯都跟着父亲到得一向晚些,只是大家都明白她的心意,默契的将她身边的位子留了出来。

“我前些日子去泡温泉路过载国的时候,收了一个手钏,用紫色水晶外面包着金子做的,华贵的很,我想着这不就是咱们望舒的镯子吗?

立刻就买了回来给你。”

直愣愣望着门口发呆的人被这熟悉的声音打断后,回过了神,她怔怔地看了一眼手上紫金交映的手钏,起身恭敬的行礼:

“谢过太后娘娘。”

听见这话忙起身扶她的中年女子扶了扶发鬓,把极美的一张脸笑成了一朵雍容的牡丹花:

“今儿是在家里,又不是宫里,叫什么太后。便同以前一样,唤我一声兰时姑姑才对。”

“兰时姑姑一向是偏疼我姐姐的,有什么好的香的,都是给姐姐的。我从小到大,便都只能在旁边看着。”

孟白藏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几分淘气,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摸姐姐手上的新奇玩意儿。

“疼你姐姐不是应该的么?她自小就比你乖顺听话些,又懂事。何况,紫色最衬你姐姐了,你打架的本事已经很像个小女娘了,还要再戴个首饰,翘个兰花指,从里到外统一起来么?”

陆伯都的引得一院子人都笑了起来,他提起衣摆走到了孟望舒的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一盏巴掌大的灯笼,塞到了身边人的手里,见她眼神里有些诧异,又急忙解释道,这小灯笼是自己亲手用天蚕丝和藤条编的,里面放了归墟里的红色荧虫,只要到了天黑,便会自动发出淡淡的温暖红光,可以驱邪照明,也不像那些蜡烛做的,烧一晚上便没了。

捧着手里的灯笼有些爱不释手的人,整顿饭都没好好吃,时不时就要偷偷在桌子底下摆弄这个新收到的礼物。想到是那个年轻的山神亲手为自己做的,她就开心极了。

晚饭过后,一群人用了月饼喝了茶,就一齐去河边放烟花,这些年不论新年还是别的节日,大家都要聚在一齐去河边放烟火,据说是母亲家里传下来的习俗。

父亲这些年把九州之内好看的烟火都搜罗了个遍,只为了博母亲一笑。

初秋的风已经有些凉了,长辈都走在前头,几个小辈打打闹闹跟在了后面。直到烟花炸开在空中,低头玩着小灯笼的人,才发现前方的空地上蹲着一个人。

不等她仔细辨认,面前就忽然点亮了许多小灯,黄澄澄的一个个拼成一个蝴蝶的样子,在黑夜里暖洋洋的看着很是喜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那发着光的灯阵里跪着的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孟白藏。

“他不会要今日像淳姬表明心意求爱吧?我这些年看他丢了不知道多少次人,怎么还上瘾了?”

直到用余光看见身边的年轻神君同自己一样痛苦的捂住了脸,她就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罢了,也不是第一回丢人了,且看看那小子今日要玩什么花样吧。

这些年弟弟对那北海皇姬的心思,但凡是认识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今日这样的阵仗也弄过不止一次,只是对方似乎也把拒绝他当成了习惯,从来也不会顾及那个傻子的脸面。

果不其然,蹲在前方的弟弟已经占站了起来,对着那位冷着脸的皇姬,大声的表白了一番,看着弟弟的言辞恳切,灼灼真心,嫌丢人的孟国主,也忍不住偷偷打量起那位皇姬的神色来。

当见到那位鲛人公主的脸上只有为难和难堪时,孟望舒只觉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中秋之夜的丑,看来孟家是出定了。

“孟公子多次这样公然示爱,可又一次问过我肯不肯吗?我屡次被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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