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锦书根本没反应过来,便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厚实的军被卷积着她,摔向硬邦邦的床榻。

这亲吻来得猝不及防,杭锦书被结实地堵住了嘴,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既焦虑又排斥。

人被荀野抱着摔在榻上,一眨眼,她鼻尖又嗅到了那股难闻的让她难以忍受的浑烈气息,充满了所谓的男人味,酸苦,还杂糅了一丝血腥,实在熏得她不舒服,她暗暗地皱了眉梢。

荀野探出一点目光,谨慎地打量向夫人,怕她不接受。

但杭锦书对于矫饰伪装已经信手拈来,荀野一看,她的眉目便柔和地化开,似一塘水汪汪的月色,潋滟到人心坎上去,他爱得像发疯一样,重重地搂住夫人纤细柔软的腰,再一次不顾仪容地亲吻起自己楚楚动人的夫人。

夫人之美,动魄惊心。

双眸照彻,焕彩流辉。

杭锦书到底还是要些脸的,面颊沁出薄薄一层胭脂红,起了一股火辣辣的烧灼感。

不大好看他,所以扭过脸,避过他的嘴,“这仍是白日,天色还没暗下来,夫君……”

虽然这北境的冬天,白昼格外的短暂,可此时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他竟这般等不及,就要白日与她,胡来。

杭锦书从来不会在床笫间拒绝荀野,一直表现得十分配合,这次她提出一点质疑,荀野心头生出微末的反思,不过,也只是瞬息。

“我们在苍古原待不了多久,明天就要开拔,这一战又是恶战,生死难料,我虽不惧鹤鸣山那帮土匪宵小,但只怕鏖战艰苦,有多日不能与夫人相会。”

他这么说,杭锦书就懂了。

这两年来荀野一直征战在外,对于敦伦之事,他就像在账上存钱取款,总会预支一些,若预支不够,到了下次见面再结,若是够了,下次的便算作利息,也要连本带利地取。

总之便是不会放过她。

杭锦书自知使命,既为了杭氏做了荀野的夫人,夫妻之事,不过分内之责,焉能推辞,就算再难受也得忍着,决不能让荀野不痛快。

妩丽的娟娟长眉弯成两叶弦月,脉脉地看了荀野几眼,不再抗拒,只是也没主动迎纳,长睫缓缓地压下来,压得那嗓音也极细极细:“夫君不是说取药去了么?”

荀野这时脸庞也热了,像乌云里喷出了两团霞,语调含糊起来:“是取了。不过不是治理夫人脾胃不和的药,那药煎下了,得熬两个时辰,这时还端不上来。我拿的别的。”

杭锦书困在荀野和军被支起的一片窄仄角落里,动弹不了分毫,强行隐忍着那股难受,循着他的话问道:“夫君拿的是什么?”

荀野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只不肯说,看得杭锦书愈加好奇。

过了片刻,那只手拖泥带水地从被褥子里拿出来了,热气腾腾的手掌,捻着一串晶莹的肠衣。

那形状规格,堪称庞然,不用猜也知是做什么用的,杭锦书也不是不经人事的闺阁小姑,自是一眼洞悉,当下脸比荀野还红。

夫妻俩比着赛闹红脸,到底还是荀野的脸皮更胜一筹,将那片薄薄的肠衣给夫人掌了一眼之后便立即收回被中,咬牙沉声道:“老家伙给的。”

杭锦书不疑惑这东西的用法,却疑惑它的用途,心头轻轻一弹,忍不住望向荀野:“夫君要它做什么?”

荀野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夫人,似乎想从夫人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但杭锦书素来沉稳不动,毫无破绽,荀野久攻不下,终于是投降,有些泄气、有些懊恼地说道:“夫人不想繁衍子嗣,我拿它当然是为了保护夫人。”

杭锦书怔住。万没有想到,自己藏了许久的心事居然被他一语道破。

他竟这般直白地捅破了窗纸。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躺在枕上,讪然别过了眼光。

荀野从被下探出一只热气腾腾的手,握住杭锦书的脸颊,托住她的明靥,令她看向自己,男人的黑眸幽深凛冽,像极了苍古原上茫茫的风雪,总是让人一眼便心惊肉跳。

“夫人不必再瞒我,我虽迟钝,却也不是傻子,还看不出夫人还没准备好生孩儿。夫人思虑周全,以现在的时机,若是怀上了反而不利,何况夫人根基薄弱,身体不调,更加不宜怀孕。所以我去向军医要了能防止怀孕又不伤身的……药。”荀野着重强调了最后一个字。

杭锦书被荀野的坦诚弄得心中愈发不自在起来,更是不敢再看他,可荀野始终目光灼灼,容不得她半点闪躲。

心思一横,想到不论他目的为何,自己与他在这点上总是殊途同归的,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那就不必再横生枝节。

“多谢夫君。”

这一声谢,是诚心诚意的。

荀野有时候不算讨厌。

荀野咧嘴轻笑,总算是打破了这场僵局。

这两年来荀野从没把繁衍后代这件事放在过心上,对当下的他而言,只有不断地攻伐、南克,打下中原,才是目标。对于与夫人生儿育女,只在乎随缘,无需强求。

随缘并不是不要,在看穿夫人不想怀他的孩子那一刻,他心里当然也不舒坦,但荀少将军很快便自我开解,不仅找到了台阶下来,还顺势挽救了一下自己在夫人心中的名声。

他不是豺狼虎豹,不会吞吃了她,只是太过喜爱,所以总是忍不住想和她亲热而已,他可不是坏人。

“那夫人,”荀将军打算更进一步,“我们可以试药了吗?”

峰回路转,又转回了这里。

杭锦书不能拒绝,心忖着说不定用了这肠衣,倒没那么疼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谨慎地道:“嗯。”

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但呆霸王也自能领会那一个字婉转的深意。

当下便给自己箍上,被子里的温度一下子节节攀升,杭锦书不仅被闹红了脸,也被嘬红了脸。

荀野的气息教她难受,他的强夺更是让她难受。

没有不疼,只有更疼,干涩得她眼睛要冒出泪光来。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强行捆绑在一处,入了一张床帘,成了一双人,还是有摁下牛头喝水的不适感,大抵这就是她和荀野,终是无法相融的。

颠来倒去地,不知日月更替。

北境的冬日可以说没什么黄昏,或者说黄昏极其短暂,只是露了个脸瞅了人间一眼,便反手拉上大幕,银河从天上一泻恣肆,混混浊浊,流向荒唐的人间。

杭锦书不知这药有用无用,只知晓不禁用,荀野弄破了好几个,一个个黏答答地被丢了出去。

暮色四合,她在荀野怀中陷入了深眠。

太过疲惫的时候,实在一点精神也没有,调理脾胃的药熬好了,吃了一碗,囫囵又吃了一点米饭,便陷入了梦中。

荀野将残羹冷炙收拾妥帖,安置在床头,替夫人掖好被子。

已经连着两日不眠了,连他这时也感到了一丝困倦。

正打算在虎皮椅上将就一晚,不留神看见杭锦书的玉足裸在被外,视线唰地一顿。

杭锦书天生肤白,一双玉足细腻如雪,温滑如酥,想往昔在北境时,他总爱在帐中拿住她的脚丫,抚摩过夫人脚背上吹弹可破的肌理,无数个夜晚满手生香。

那是他们刚刚成婚的时候,那时候,夫人的双足光洁得没有一丝伤痕疮疤。

可现在,灯下的双足却生出了许多冻疮。

这些冻疮大大小小地布满了两只脚丫的近乎全部脚面,可说是几无完肤。

紫红的肉疮外翻,有的已经溃烂,纵然涂抹了膏药,也还看着可怖。

昨夜里带她去泡温泉时,竟然都没发现。

荀野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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