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鑫。

姚玉爱的护花使者。

看见心上人被伤,梁鑫继续冲着谢冰凝喊道:“无论如何,玉妹妹都受了伤,舅母不找人来医治,还顾得上论对错。舅母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嘁!与其大声喊,这傻狍子还不如先将夹子掰开,拿杜鹃花下的草药给私生女敷上。】

【再这么吵,伤口只怕都要愈合了。】

纪再秋听见了:“表哥,有理不在声高。你要实在关心姚姑娘,是不是先将夹子解开,更为要紧?”

梁鑫幡然醒悟般,弯下腰,可他使出了吃奶般的力气。

除了把姚玉爱的脚弄得更疼,没有任何帮助。

【傻狍子不出手还好,一出手,私生女的伤口好像更深了。】

二姑娘纪又夏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打量老鼠夹。

梁鑫挡在她的面前:“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让你们再伤玉妹妹一分一毫的!”

看着面前如山一般的身影,姚玉爱心中感受一时也很复杂。

这个自己送上来的护花使者,她虽有心吊着,但质量确实有待提高。

纪又夏最是胆小,不擅交流,求助看向姐妹们。

纪再秋:“表哥你这么大声真的会吓到二姐姐的,她是想帮忙……”

梁鑫指着二姑娘:“少来,这个夹子我都弄不开,她能有什么办法……别是又要……”

“啪嗒”一声,清脆又打脸。

纪又夏伸手按了两下,老鼠夹便自动开了。

二姑娘又躲回了母亲身后。

廊下的小丫头们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纪再秋又指着草药:“表哥,这个草对外伤甚好。你应该是想自己来的吧?”

梁鑫尴尬得不行。

姚玉爱却是自己摘了两片叶子,揉碎了敷上。

纪虹总算赶了过来:“姚姑娘,天这么热,你坐在大太阳底下做什么?梁鑫,你跟着蹲地上干嘛?”

梁鑫说不出话,只是习惯性回嘴:“娘,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梁家母子,祖传的大嗓门,五十步笑百步。】

围观的丫鬟们在纪再秋的带领下又忍不住笑了。

谢冰凝上前道:“姚姑娘踩到了老鼠夹,原想让大姑姐去请大夫,不过……好像不用了。”

自从知道梁鑫把钱都用来给姚玉爱买好吃好喝之后,纪虹再看这位外头的表妹,心里头便不那么舒服了。

她看了看,嘀咕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踩到自家放的老鼠夹子,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娘,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谭嬷嬷在一旁跟着谢冰凝道:“侯夫人,老身看侯府中不止是有些姑娘们少教。这同样都是表妹,怎么态度差了这样多?”

“还是弟子规读得少了。”

不愧是宫里头的教养嬷嬷,一句话说得梁家母子和姚玉爱都抬不起头来。

谢冰凝微笑着:“姚姑娘,大姑姐如今管家事忙,不好耽误她太多的功夫。”

“你说偷听是为了求学,目的没错,但方法错了。这屋子里好学的人都跟我开过口,只要闲暇便能在帘后跟着学习。”

“春希堂从未阻拦过任何一个求学之人,无论出身。你自可问问她们,是否属实。”

“你若是真的有心,可为何从未到我的面前来说过一句?只是自己行事鬼祟。”

“再者,你说我不配为高门嫡母,我少不得要为谢家分辩一二。”

“姚姑娘作为梁家表亲登门之前,可曾知会过我这个主母一二?事后要留下,又可曾到我居住的东院,请过安、会过面?”

“你不曾敬过我,眼下情景反而倒打一耙,说我没气度。难道天底下所有的道理要为你一人更改不成?”

那些小丫头们纷纷道:“是啊,夫人可好了。”

“我说想认点字,她就答应了,还教我自己做沙盘练习。”

“对,我会养花,她把有小豁口的瓶子拿给我练习插花。”

“就是,春希堂都没拦过人,堂堂客人怎么就到了要偷听的程度?”

“活该被夹!”

……

姚玉爱只能埋头在膝盖间,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怎么敢去见谢氏!她要是知道她的身份,定然要将她吞了的!

谢氏假大度罢了!

明明爹爹开口,她都没有同意,偏偏还给府上的小丫头做好人。

她姚玉爱难道会比小丫头还不如?

简直欺人太甚!

梁鑫急得围着姚玉爱直打转。

纪虹看不下去,看向谢冰凝:“弟媳妇,这也没什么事了……”

“大姑姐,姚姑娘心性不正、品行不端,侯府怕是容不下这尊客人。”

纪虹的眉眼一跳,看了梁鑫一眼,转头又道:“弟媳妇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姚姑娘是我弟弟请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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