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晶米奇茶几上,靠角落摆放的复古木质灯管时钟,刚转至晚上十一点的位置。

盛怀宁甩上门,浑身仿若没骨头般瘫坐在了沙发上。

哄那两口子走实在是太费劲了。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

盛銮敬不再干涉盛怀宁演出的事情,但也不代表支持。

而盛怀宁则答应沈诗岑,只要不工作就一定会经常回紫澜山庄。

她歪着身子倒下去,心情好了不少,都有闲心用趿着水貂毛拖鞋的那只脚,去追茶几下方的光影玩。

天不遂人愿。

下一秒,深陷在角落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一通接着一通。

盛怀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打来的。

她低低咳了两声,伸直手臂拿指尖一点一点地将手机拨了过来。

一接听,罗稚就气急败坏地嚷嚷:“盛怀宁,Dita,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盛怀宁抬眸,吐出一口气,配合着真猜了起来,“Pub?商场?餐厅?你家我家?”

“很聪明,猜对了一半,我在距离你家不到五百米的工作室,等你来练琴,”罗稚为盛怀宁找补,“不过,我想,大小姐应该是忙忘了,不是故意放我鸽子,你说是吗?”

话音未落,盛怀宁腾地坐起了身,懊恼地摁了摁眉心。

她笑着接下了罗稚的话,“对,没错,我朋友要办艺术晚宴,找我帮忙,聊忘了。”

“行,无法反驳,下不为例。”

罗稚满腔怒火瞬间熄灭,梗在嗓子眼的质问和指责也通通全咽了回去。

两个人相识已有七年之久,亦师亦友。

盛怀宁当年大学毕业,能够师从赫赫有名的大提琴演奏家Elodie,皆因罗稚的引荐。

经过许多次考核,还有繁复的步骤与流程,Elodie才答应收下盛怀宁。

功夫不负有心人。

盛怀宁凭借着出众的外貌,还有有异于常人的高超琴艺。

在往届国际赛事里积累了不小的人气,一出师便接到了许多演出邀请,就连个人演奏会都是接连不断。

时间久了,盛怀宁和罗稚都有些力不从心。

因此一回国,两个人就在抛来的众多橄榄枝中,挑选了相对来说最为合适的那个,签了三年的经纪约,连同商务一起交由管理。

以往演出前夕都是盛怀宁调整和休息的时间。

今晚若不是盛怀宁突然反常说想去排练,罗稚是绝对不会将每周四做全身spa的时间,浪费在工作室等人上面。

好在的是,她脾气好,也清楚盛怀宁识大体,不会耽误明晚的演出,不然她一定要跑去盛怀宁的家里大闹一通。

听筒那边安静太久,盛怀宁弯唇一笑,打算找点话题来聊。

她往茶几上拿充电器时,凑巧看到了丢在水晶杯旁的手链。

就是几个小时前贺尘晔送来的那条。

捡了芝麻丢西瓜。

盛怀宁松开手,转而拿起手链,兴冲冲地去了衣帽间。

茶色玻璃通顶柜,内里嵌着的暖色灯收到感应亮起。

高低错落的岛柜摆在最中央,盛怀宁拉开了最上面的那个抽屉。

闯入眼的是按照材质和款式分开摆放的各种高珠,严丝合缝地卡在每一屉小格子里。

她有些吃力地拖着底全拿了出来,放在铺了整屋的金丝手工地毯上,视线自左往右移动着。

蓦地,她眉头一拧,没忍住“咦”了声。

电话还通着,罗稚刚从工作室的电梯出来,闻声好奇问:“怎么了?”

盛怀宁切到免提,仰头躺平在地毯上。

借着头顶澄亮的水晶灯,抬起的双手停留在眼前,两条一模一样的手链闪闪发光。

她用指腹摩挲着的那条,边角磨损,使用痕迹肉眼可见。

另一条则没有任何瑕疵,显然是刚购入不久。

越想越不对劲。

盛怀宁瞥向亮着的通话界面,茫然着唤了句:“稚姐。”

罗稚脚步一顿,全身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捂着胸口缓了缓,“别这么叫,准没好事。”

“罗经纪。”

“还是这个顺耳,说,什么事?”

盛怀宁又静静看了几秒,敛了目光后,将手链慢条斯理地放了回去,生怕蹭花还在全新的那条外边套了防尘丝绒袋。

她慢悠悠地说:“晚上见完朋友,碰到个人,有些古怪。”

“系男系女?”

“男。”

“靓唔靓仔?”

“系靓仔,”她脱口而出,答完才反应过来,“谁要跟你说这个!你比那男人还奇怪。”

罗稚伏身上了车,边打火边咯咯笑着,断断续续道:“行,不...不打断你了,你...你接着说。”

盛怀宁掌心出了层薄汗,泛起潮意,心里不免防备起来,“晚上我是搭了那男人的顺风车回来,结果他居然跟我住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后来又说我落了首饰在他车上,非常好心地跑来还我。”

“我收下是因为我确实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可刚刚,我发现我的那条就在岛柜里,”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你说

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忘记是自己买的。”

“你是想说他要泡你?”罗稚一针见血。

她眼皮一抬,着急反驳,“没有,不是,你别乱说。”

盛怀宁情绪翻涌,似是被说中了心事般,开始胡搅蛮缠,“罗经纪,这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他说不定是对我图谋不轨。”

罗稚戴好耳机,驱车回家,云淡风轻地帮她捋思路,“Dita,短短几个小时,你既坐了他的车,还跟着他一起回了家。要是图谋不轨,你这会儿还怎么跟我说这些?”

“喔。”

她恹恹应着,“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叫我跟他一起回了家。你很烦,挂了。”

-

洗手间内的水声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没多久便被吹风机的嗡嗡声取而代之。

盛怀宁双颊被热气蒸腾得通红,立在洗手台前打理着亮黑的及腰长卷发。

明眸时而清凉如星,时而朦胧似雾。

末了,她收好东西丢入脏衣篓,边思忖着边拿着手机回了卧室。

超柔软的大床,成套的床品整齐平铺在上面。

盛怀宁拉着被角钻进去,小小地缩成一团。

闭眼酝酿睡意未果,她不得不伸手去拿手机来打发时间。

午夜,正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

盛怀宁调整好心态,翻出通讯录里刚保存的号码,拨了出去。

没有忙音,得到的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机械女声。

她觉得好笑,嗤了声。

这么晚还在煲电话粥,果然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直至深夜,盛怀宁都没入睡成功,翻来覆去苦恼得很。

她还是想不明白,真的会有人忘记自己买过的东西吗?那么一大笔支出,怎么会说忘就忘。

喔,老头或许会忘。

定了定神,盛怀宁错愕了瞬。

或许,这手链是其他女人落下的!

那她更不能收着了,得抓紧还回去。

她只好又拨了通电话过去,依旧是正在通话中。

盛怀宁失笑,被自己的反常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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