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家里的狗狗们互相打架的最好方法就是分笼,显然这一招对于人也适用。
自从李景益和李景尔分笼关禁闭之后,长安的空气质量似乎都直线上升了,皇帝的心情也随之有所好转。
李景益虽然还不能出府,但心情也不错——春闱代笔一事的确是他犯了蠢,可李景尔也不赖,很快又蠢了回来,结果就是不仅和他一样被禁足了,而且是无限期禁足,还失去了年劳这一大助力,更解恨的是,李景尔当廷被打了二十大板!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都要笑裂了。
唉!没能叫他亲眼见证真是太可惜了,要知道,那一日可是全长安的官员都在场,扒了衣服就打,啧啧啧、臊都要臊死了!
这一次,还是他棋高一着!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暗暗盘算起来,若论前朝,刑部、吏部、太常寺自然是一心向着他的,礼部、卫尉寺也有他的人,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舅舅手下的千牛卫;若论后宫,有他母亲照应着,还有父亲身边的王公公;若论世家,他很自信,相较于李景尔而言,他更得世家青睐,毕竟有他荥阳郑氏的母族在前……
局势一片明朗。
李景尔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原本完完全全被他掌握的就只有工部、大理寺与宗正寺,工部就不说了,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低调,朝廷上的事是一点儿也帮不上,宗正寺就更别提,若不是看在崔变博陵崔氏的出身,谁搭理他啊?
所以真正能帮着他的,本来就只有大理寺,可现在年劳致仕,大理寺又从他手中脱出了,虽然他和李散达成一致,找人跟父亲举荐了徐坚远,父亲也从善如流任命他为新的大理寺卿了,可此人究竟能不能为他所用还是个未知数。
兵部也是如此,也不知李知节有没有帮他拉拢河东裴氏……这些天她只是写了几封信托李散带给他,人一次都没有来过,不会还在生上次的气吧?
这样想着,他又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
“嘶……”
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阿兄,你没事吧?”李散立马上身前倾,手足无措地问。
趴在榻上动都动不了的李景尔大发雷霆……托行刑宦官的福,这二十板水分很足,非但没有要了他的小命,还让他有精力大发雷霆。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会沦落至此?蠢猪!连灵真都不如的蠢猪!”
李散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垂下脑袋,低眉顺眼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只会添乱的蠢猪!”李景尔还在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周的肌肉一跳一跳。
“阿兄,你难道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他眉毛拧成八字,眼睛微微睁大,就连双唇也微微撅起,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看最不对劲的就是你!”李景尔愤恨的眼神如同一柄尖刀,朝他刺去,“你是不是李景益派来专门对付我的?”
“阿兄怎会如此想我!”李散颤抖着下唇,“阿兄难道没有发现,大哥的消息有些太灵通了吗?”
李景尔冷哼一声:“一口一个大哥,叫的可真亲切!他消息这么灵通就是你去告的密对吧?”
“……”
李散一哽,好家伙,油盐不进啊,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到他这儿呼吸都是错。
他见状更是冷笑连连,抽出右手指着他……手一抽、身体重心便向左转移,伤处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痛得李景尔直吸气。
趁此良机,李散连忙一次性把话说完。
“阿兄你想,大……李景益不是个机敏的,这次为何反应这么迅速,还立刻有了对策?”
见李景尔没有反驳,他又接着忽悠道:“肯定是父亲身边有人在暗中襄助李景益,一得到消息就告诉他,才叫他此番略胜一筹!”
“……钱顺?”李景尔终于缓过劲,猜测道。
“不是,”李散凑近了些,低声说,“我打听到,是随侍在父亲左右的王公公,经常到郑淑妃那里走动。”
“竟有此事?”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何时有空去宫中告诉我母亲,让她加把力,也贿赂几个御前的阉人,助力助力我才是。”
“……”重点是这个吗?对牛弹琴。
李散舔了舔上牙,扯出一个温顺的笑来。
“阿兄,如此良机,不能白白浪费啊。”
“什么良机?”
几个时辰前,李散也是这么问李知节的。
“有人帮忙给郑淑妃递话,不算良机吗?”
“你是说……”
“有些消息,恰恰需要让大哥他们知道啊,”她挑眉一笑,“阿兄除夕那日还未赶回京中,错过了除夜宫宴好些精彩的事——比如大哥献给圣上的那头瑞象,阿兄定然没有见过吧?”
“听也听够了,”他“嗐”了一声,有样学样地说,“天生额头之上有个‘成’字,天佑大成的瑞兆嘛。”
“嗯嗯,二哥想动手很久了,只是没有契机,”李知节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大哥一直知道。”
“如果大哥发现了二哥要对瑞象动手的迹象,会不会顺水推舟呢?”李散会心一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不用点破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他伸了个懒腰,双眼安逸地眯了起来。
“我等会儿准备去探望二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二哥定然心情烦闷,我就不去找骂了,你去吧。”她嗤笑了两声,把玩着桌上的琉璃瓶。
“嘶、你……”李散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一转,看见她手中的琉璃瓶,“咦,这是我之前送来的吧?”
“是吗?”她低头瞧了一眼,玩笑道,“没想到啊,你还能拿出这样的礼,不会是贪了吧?”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李散白了她一眼,“认识几个大食匠人罢了。”
“这手艺,巧夺天工哪。”她啧啧称奇。
“你喜欢?”他挑挑眉,大方道,“以后有机会,我再送你几个就是了。”
“嗯嗯,‘以后有机会’。”她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
李散一拍大腿,大声辩解道:“啧,我说送就一定会送!那几个工匠远在大食,一时半会儿哪做的出来。”
李知节收回手,志得意满地勾唇一笑。
“那就提前谢过阿兄了。”
他亲自抹消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欸?秦王殿下走啦?”
裴钦进来时,一旁桌案上的茶还没有完全凉透。
“感觉秦王比魏王、齐王可靠得多啊。”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少跟他来往,这人心眼小得很。”
他“喔”了声,一副受教了的模样,还是对她方才的疑问解释了一句:“殿下每次和齐王聊事情都要聊很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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