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好大的威风,宫里的人说打杀便打杀,真是权势滔天。”雨夜一人撑着油纸伞,缓缓走来,伞下是一张清冷的容颜,目光沉静。

陈公公听到这声音,顿时一阵,忙快步走过去,点头哈腰道:“徐少监真是折煞老奴了。是奴才眼拙没看见徐少监前来,有失远迎。少监这么晚来御膳房,想必是圣上又吩咐了吃食吧。”

徐纾言没答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中却是一片冷意。

陈公公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用手打自己嘴,讪笑道:“看我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圣上的事情岂是我这样的腌臜泼才可以过问的。还望少监恕罪。”

徐纾言没应他的话,看着雨夜里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都被捆住了还不安生,一直挣扎扭动着。

陈公公看徐纾言一句话不说,只盯着这两个小太监,陈公公忙低声道:“这二人偷了娘娘宫里的吃食,不是什么光彩事,便想着拖下去解决算了。”

听见这老太监信口雌黄,徐霁徐淮二人想要大声辩驳,但出口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

徐纾言转头,看着陈公公,嘴角微微扬起,道:“他们没偷。”

“什么?”陈公公一时弄不清楚徐纾言的意思,脱口问道。

陈公公抬眼偷偷打量着徐纾言,他看起来再笑,但眼里一丝笑意也无,让人不禁汗毛竖起。

陈公公突然反应过来,连声道:“他们确实没偷,想必是奴才搞错了,认错了人!”忙又招手,让那些人将徐霁徐淮二人放了。

“没想到他们二人是徐少监门下的人,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了两位,这就向二位赔罪!”陈公公殷勤的将徐霁徐淮二人扶起来,徐淮一把甩开他的手,呸了一声。

陈公公只能讪讪一笑,收回了手,灰溜溜的退下。

徐霁徐淮这才认真的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那个人。

徐霁听到陈公公殷勤的称他徐少监。而宫里姓徐的少监只有一位,那就是跟在当今圣上身边的掌事太监,徐纾言。

徐霁徐淮上前一步,在雨中扑通跪下,俯身将头磕在青石板上,徐纾言这才望向他们二人。

“谢徐少监救命之恩。”徐霁徐淮大声道,雨下得这样大也盖不住他们的声音。

“起来吧。”徐纾言淡淡道,转身就准备撑伞离开。

徐霁忙向前膝行几步:“徐少监请留步。”只见徐霁又将头磕在地上,便磕边求道:“求徐少监将我们二人收至门下!若少监日后有用得上我们二人的地方,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徐淮看见徐霁磕下了头,也连忙跟着磕头;“求徐少监。”

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徐霁在昏黄的营帐里细细回想这十年。

后来徐纾言给他们赐了姓,字还是用以前父母取的字,他说父母生养又怎可因入了宫就全部被抹杀。徐纾言从少监一路坐到了掌印的位置,多少血雨腥风徐霁徐淮二人都跟在他的身边,半步不离。

细弱的咳嗽声从床榻边传来,徐霁猛然回神,起身过去查看。徐淮也惊醒,睁眼去瞧。只见徐纾言眼睛微微睁开,勉力想要坐起来。

“掌印您醒了?”徐淮轻轻将徐纾言扶起来,又在他身后放了个软垫,让他靠得舒服些。

徐霁转身去倒温水,递到徐纾言面前:“掌印喝点水,润润嗓子。”

喝了点温水才缓解了喉咙刺痛之感,徐纾言声音还有些哑:“今日我晕倒,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乔大元帅和郑将军在您昏睡时都来看来探望过,二人神情紧张,不似作假。”徐霁一五一十的说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徐纾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还有那乔昭,鬼鬼祟祟地躲在帐子外面偷听!”徐霁拍了拍脑袋,猛然想起乔昭,差点把她给忘了。看她下午那样子,就想起五年前她也鬼鬼祟祟夜闯掌印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乔昭是元帅乔愈年的女儿,平日里对她客气些,不要给我惹出事端。”徐纾言语气平和,但细听含着一丝警告。

“是。”徐淮抱拳,低头委屈道。

虽然勉强醒来,徐纾言还是感觉头晕眼黑,身体酸软乏力。

看徐纾言精神不佳的样子,徐霁温声道:“病去如抽丝,现在夜已深了,掌印您还是再歇一会儿吧。”见徐纾言点头后,便将身后的软垫撤走,扶徐纾言躺下。

徐淮吹了那盏灯,室内彻底陷入黑暗中,徐霁徐淮二人脚步轻声,退出帐外。

徐纾言在黑暗中睁开眼,他只记得自己和乔昭说着话便晕倒在她怀里,后面的事便再无印象。

他又做了那些梦,挂着白绫的灵堂,正中间的棺材和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的母亲。那样黑的夜,只有闪电划过天际的瞬间照在母亲惨白的脸上。有时候他想,或许自己永远逃不出那个夜晚,永远留在黑暗里。

绝望和麻木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准备吞噬他时,一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不厌其烦的,轻柔的,温暖的。

黑夜或许没有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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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徐纾言身体康健,乔愈年原想再举办场宴席给他补上,以免落人口实。徐纾言婉言拒绝,此事便没了下文。

往日肃州总刮沙尘暴,黄沙漫天,风里夹杂着许多灰尘,一出去就被沙子迷了眼,整个肃州转瞬间就被黄沙吞噬,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几日,肃州天气甚好,无风无云,天空湛蓝,一望无际。

今日是军里每月一次休沐日,全军皆不用训练。

与往日沉闷肃杀的气氛不同,今日松快喧闹了许多,整个肃州仿佛焕发生机,热闹非凡,街上四处吆喝贩卖的商家,以及出来采买闲逛的兵卒。

乔昭喜欢在今日出来淘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她今日身着月牙白色锦服,衣领上是金线钩织的花纹,乌发如缎,用玉冠竖起。一双眸子明净澄澈,微微一笑,颇有几分玩世不恭。

今日休沐,乔昭和林珩是一起出来的,只是两人逛的区域不同。乔昭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但林珩目的明确就是奔着武器铺子去的,所以两人一出军营就分开了,只等饭店,在悦来楼里碰面,吃个午膳。

整条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小摊,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吃食杂货,有首饰布匹,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令人目不暇接。

街道上人潮攒动,人声鼎沸。乔昭走在街道上,周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她一路走走停停,遇到有趣的偶尔停下来看看。

路过一处摊子,十分随意,简陋非常。甚至不像别的商家支个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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