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空白宕机许久,等秦棠回过神时,张贺年已经走近,就站在她身后,周楷庭松开手,张贺年低头对秦棠说:“回去。”
秦棠迟钝了几秒,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离开回了办公室。
周楷庭只怕也没想到张贺年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回北城了?
张贺年视线沉沉的,到底是部队出身,身上气场极具压迫感,不怒自威,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种让人胆寒的能力,“找秦棠什么事?”
周楷庭出身不算低,可跟张贺年比起来,不管是气场还是阅历都不是一个层级的,显得很稚嫩,就像是个毛头小子,沉不住气。
次在北城,张贺年警告过他离秦棠远点。
周楷庭得罪不起张贺年,他放低了姿态,不管是看在张贺年的身份年纪上,又或者和秦棠的关系,他都得喊一声哥,“我找秦棠有点私事。”
张贺年问得更直接:“还有什么私事?”
周楷庭笑了笑,缓和僵硬的气氛,“抱歉,贺年哥,我不方便多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周楷庭怎么感觉张贺年对秦棠的关心过了点头,即便他是秦棠的长辈,但秦棠怎么说都是成年人。
“忘了我说过的话?”
张贺年语调更加深沉,视线一寸寸扫视周楷庭,漆黑的眸子喜怒不明,但周楷庭明白,张贺年的维护,更像是男人维护女人。
张贺年最后警告他:“是男人就要点脸,别让我觉得你连个男人都不是。”
周楷庭对上张贺年棱角分明的眼神,他问了一句:“贺年哥很关心秦棠,可我怎么听说,你和秦棠关系不好,怎么突然之间感情这么好了?”
“需要跟你汇报?”
“那倒是没有,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我和秦棠在贪恋那会,好像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张贺年唇角勾着一抹弧度,意味不明,“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有女朋友还和前任纠缠不清,管住自己很难?还是你很享受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转?”
如果周楷庭刚刚是在试探,而张贺年则是赤裸裸的嘲讽,偏偏周开头辩驳不了,他确实做了这事。
……
秦棠一下午心神不宁的,不是因为周楷庭突然跑过来,而是跟张贺年有关
系。
工作都做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张贺年的身影。
一直到下班时间,张贺年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回北城那天在机场明确说过不会再来找她,让她放心,他也做到了,明明是她希望的,可是没有预想中那样轻松。
秦棠反复看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几天,秦棠沉不住气主动拨打张贺年的手机号,听到的是机械的女声重复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刚好卓岸打来电话,她回过神接听。
“上次要查的那个男的我找到了,这人名字叫陈名,北方人,不过具体在哪里还没查出来,棠棠,你别着急,有情况我立刻告诉你。”
秦棠手指忍不住攥紧手机,“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对了……”
“嗯?怎么了?”
秦棠犹豫再三,咬着嘴唇说:“你知不知道张贺年回来了?”
“我不知道,贺年哥回来了吗?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
看来卓岸不知道。
秦棠泻了一口气:“没,我随便问问。”
“我帮你问问去。”
秦棠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就听到卓岸在那边问人,还真被他问到了,紧接着卓岸就说:“贺年哥好像是回来过,你找他有事吗?”
秦棠莫名有种做坏事的感觉,“没事,随便问问,你和谁在一起?”
“方维哥啊。”
秦棠咬唇,“你别问了,我就随便问问。”
卓岸说:“你这么怕贺年哥?”
秦棠没有解释,说多错多,匆忙挂断电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桉城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空气处处氤氲着湿气,秦棠打完电话,在公交站等车,盯着站牌看,看到宁安路站怔怔出神。
半个小时后,秦棠在宁安路站下的车,雨势越来越大,刚刚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已经是豆大的雨滴了,秦棠半身湿透,回过神来,人已经在秦园附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来这里。
秦园门口赫然停着一辆车,院子的灯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秦棠站在角落看见那女人是谁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那是叶繁姿。
回到秦家佣人见到秦棠湿透了赶忙拿来毛巾披她身上担心说:“你没带伞吗?怎么都淋湿了
秦棠上楼回房间一头扎进浴室里满脑子都是衣叶繁姿出现在秦园的一幕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在意不能有情绪波动却还是忍不住。
所以张贺年回来是因为叶繁姿吗?
他们是复合了?
片刻后从浴室出来佣人端着刚煮好的姜汤出来赶紧让秦棠喝了。
秦棠双手捧着姜汤“谢谢。”
“客气什么快喝头发也是得快点吹干别感冒了。”
“我喝完就吹。”
佣人却自顾自拿过吹风筒插上电帮秦棠吹起头发来。
秦棠恍惚想起以前母亲也有帮自己吹过头发她双眼湿润问佣人:“阿姨不在家吗?”
“太太出去了说是朋友家里人生病住院她去探望。”
“有说是谁吗?”
“好像是姓叶的就是上次来我们家里那位叶小姐没听错的话叶小姐的爷爷生病了好像就在鼎华医院住院。”
第二天秦棠休息昨晚淋雨倒是没有生病早上又喝了杯预防感冒的药剂是佣人准备的。
佣人说:“昨晚太太很晚才回来现在还在休息太太说不用等她吃早餐也不知道叶家那老爷子是不是很严重。”
秦棠点了下头。
“秦棠小姐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太太醒来下午要去医院定期做检查的日子到了。”
秦棠说:“嗯好我下午陪阿姨去。”
这次陪张徵月去医院做检查秦棠寸步不离就连张徵月上洗手间秦棠也跟着去张徵月说:“秦棠上洗手间你别跟进来了到外面等我吧。”
“那有事喊我。”
“好。”
这天下来秦棠没有见到那个男人出现张徵月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很快检查完便要回了家路上张徵月接到叶繁姿的电话叶繁姿似乎很伤心张徵月安慰了几句还提到了张贺年。
秦棠听到声张贺年的名字完全处于身体本能反应心脏缩了下
。
“老爷子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没事的,别太担心,医生们会尽力的……贺年在医院吗?”
叶繁姿说:“他有事,没来。”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张徵月深深叹了口气,和秦棠说:“叶繁姿的爷爷脑溢血,现在还在icu,挺严重的,原本老爷子身子骨挺硬朗的,叶家老爷子以前挺喜欢贺年的,说不好听,贺年回来是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秦棠明白了,怪不得张贺年会回来。
秦棠松了口气,又觉得心脏沉甸甸的,有点不舒服。
秦棠还是忍不住问:“阿姨,我之前听夫人他们说想要他调回来是真的吗?”
张徵月说:“是啊,我倒是差点忘了,好像贺年是要回来了,不过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贺年不喜欢我们管他的事。”
当天夜里一点多,秦棠睡不着觉,又在失眠,翻出手机看一眼,看到一个小时前卓岸发来的语音电话,秦棠打了过去,问他有什么事。
卓岸喝多了,打了个嗝,“棠棠呀,你睡了吗?”
“没,你这么晚打给我有事?”
“有、有事,我和贺年哥他们在一块呢,你来不?”
“不了,很晚了,你别喝那么多。”
“不是我要喝,是贺年哥拉着我们一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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