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快步走进院里,两步并三步后就敲响了齐珩的书房门,“阿兄?”
门内的齐珩写字的手一顿,闻言轻“嘁”一声,这“阿兄”叫的当真越来越顺口。
斜眼瞥过旁边一摞书最上层被一本书压住的信封一角,眸色又晦暗几分,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两下,频率听起来很是雀跃。
书房门开,苏屿却是毫不寒暄,摊手直接问:“我信呢?”
齐珩被问得蹙眉,也只能从书本下抽出信封,眼见着苏屿伸手拿,齐珩却是抬手一举过头顶。
苏屿随之惯性伸手,两人有身高差在,显然够不到。
她也不够了,“哎”声后欲言又止,垂下双手抱胸,中指轻点肩膀两下,半睁的双眼和抿紧的嘴唇都表达了不满。
他这行为没理由的紧,齐珩脸上也挂不住,轻咳一声,便把信递给她了。
苏屿“哼”一声抽信封转身就走。
“啧,”齐珩嘟囔,“没礼貌。”
人却是跟在苏屿后面向前走,从这个角度能刚好看见她手里的信封。
正中间四个字:苏屿亲启。
而拿着信封的苏屿却是看着信封皮的左下角的名字有些蹙眉。
闻琅?
怎么是他?盼了这么久的第一封信不是爹爹的安危,怕不又是些酸诗情话?
苏屿的眼神瞬间变得凉凉的,没由来地让人烦闷,她无语的从火漆封口处撕开,抽出信纸边走边看。
阿屿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初夏在即,吾心有戚戚,付情于书信,聊表心意,却又下笔无助,唯恐词不达意。
自吾二人心心相印七载有余……
……
……此情此意,永不褪色,纸短情长,言不尽思。
苏屿一眼瞭过,齐珩也在她身后一眼瞭过。
他读书这么些年,对文字很敏感,扫一眼过去,一目十行,信里的内容就已明了。
不由腹诽,那里来的酸夫子,写的什么破烂信?可到底还是被那句心心相印七载有余刺激了一下。
“阿兄!”进院儿的桑宁看见了前后的二人和她阿兄的行为,斥道:“啊!你不是说,啊,此非君子所为……”
竟然偷看!这还是她阿兄吗?
苏屿疑惑扭头,却看齐珩轻“咳”一声,脸上泛起红晕,神态却很正色。
结果下一瞬那人却突然睨她一眼,表情不辨喜怒,“你挡路了。”
苏屿蹙着眉一脸不情愿地侧身给他让过,眼见着他有条不紊地迈过门槛进了主屋,眉毛才松,莫名其妙。
一封酸唧唧的情书,不过看起来也确情真意切。
苏屿回房间后叹了口气,眼睛却有些发胀发红了,她知道自己心里是有难过在的,为自己也为他俩这段感情。
她和闻琅,这辈子再无可能。
她之前与闻琅的情投意合,有一纸婚约的原因在,更多的是青梅竹马的情义,而这婚约随着苏家的一夜倾颓而废。
可她苏屿,也从不是能被一纸婚约能左右得了的人。
是闻琅。他护不了她。
离京前夕,她还在期待着,闻攸赴任,闻琅能带她走,别把她独自一人送至江浦,别把她送至那个陌生的地方。
他没有。
而她的傲气与自尊,让她开不了口为自己求人,临行为爹爹下跪已是极限。
闻琅还在这信中问她为何不回信?
苏屿轻扯嘴角,只是觉得很好笑,却没有开心的意思在。
终是提笔落字。
闻公子
道路且长,天各一方。婚约已废,情意已断。君自有万千风景,勿拘泥于一色。勿念。
苏屿
从官皮箱里找出之前那一封,内有闻琅在福州的地址,于是抄在信封皮上。
在房内想了好一会,直到桑宁叫她吃饭,终是下了决心,走进厨房,将两封信扔进了灶台。
火苗瞬间增大,纸页卷曲,迅速化为灰烬。
而她提笔写的那封信,准备找时间拜托去福州做买卖的商人走这一遭。
刘知远来蹭饭的时间久了,也知道带点食材来,两条鲜活的大鲤鱼就这样活蹦乱跳地被拎进了齐家门。
苏屿从裁缝铺出发,中午到家的时候其实有预感,巷子口停的那大马车是刘家的不会有假。
遂不由叹了口气,难道蹭饭也上瘾吗?
脚刚踏进家门的时候,却是被刘婉微拉去轱辘水井处说话。
“你继续教我弹琴吧?我绝对会认真学的。”刘婉微开口请求道。
苏屿诧异的紧,但闻言还是直接拒绝了,“不去。”
刘婉微蹙眉,“我从我零花钱里每月再给你加十两,行吗?”
“不行。”不是钱的事儿,苏屿想也没想二次拒绝。
苏屿眼见着刘婉微嘴一瘪,“别来这一套。”她眉毛一挑开口忙阻止,这招数她小时候早用过了。
显然刘婉微的无赖劲是祖传的,和刘知远一样。
刘婉微在她耳边念叨一下午了,在裁缝铺里忙活时,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苏屿怎么也想不出一向鼻孔朝天的刘婉微为何态度突然大转变。
被缠的没法子,她的保证也看起来真切,而且报酬也给的实在丰厚,苏屿心动了。
刘婉微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她简直可以一蹦三尺高,苏屿若同意了教她弹琴,阿兄就答应她可以不学那些杂七杂八的女工,去入今年的学堂,束发和今年备考童试的学子一起听先生讲课。
这样她与裴敬禹仅一墙之隔,见面时间岂非多的是?
不过之前阿兄是绝对不同意的,把她骂的狗血淋头,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她身为女子,又不童试,以会扰乱别人学习对她名声不利之由严厉拒绝。
如今这么爽利就同意了,还是他主动提的,总不能是骗她吧?
总之,红口白牙,他还能抵赖不成?
若他真哄她玩,大不了她就再闹一回,把苏屿气走,让他也有心栽花,她自诩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阿兄对苏屿的心思。
可姜终究是老的辣,小白兔怎能斗得过大狐狸?
刘婉微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人的书桌在靠西墙处。
而那墙中间有个大洞,高度在她站起来刚好擦过发顶,学究滔滔不绝的声音传来,特别清晰……
而这两间房的房门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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