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上药
为了配合沈亦安,泠月早早就让下人都赶回罩房歇息了。廊庑下悬挂着灯笼,投下漫漫的暖光。
沈亦安也没说大约什么时候来,泠月也没有特意放下一切等他,洗漱完后,她就斜斜地倚在美人榻上,翻看新买的话本。
正看到男主对女主动情处时,外面传来叩门声,还很有节奏地敲响“三短一长”。
来了?可这是什么小孩子玩的暗号?
泠月暗暗嫌弃了一下,起来汲上鞋,到外间给他开门。
这是沈亦安第一次夜里来到泠月的闺房,两人相视时,气氛有一瞬微妙。
沈亦安也感觉到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泠月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人看见后,才阖上门。
这间屋子分为里间与外间,两人在外间相对而坐。
屋内陈设简单,与原先的安排差不多,不过多了她的物品,房间舒适雅致地同时,也增添了生气。
沈亦安好奇地看了几眼泠月方才随手放在案上的话本,竟是将军与女剑客的故事。
时下许多有学识的人认为看话本是一种消遣,无法提升学识,还变得庸俗不堪。
泠月笑了笑,默默地取回了案上的话本,迫不及待地问他:“那卷宗上是如何写的?”
沈亦安放下茶盏,与她说起他查到的情况。
“与传闻中的一样,说卷宗清晰记录了当时的情形。萧家遇到山匪入城洗劫,不久后官府收到报官的消息,派府兵过来剿匪,山匪过于强悍,两方交战中府兵处于下风,后来就向附近的驻扎的军队求助,领头的将军派军队赶过来,将匪徒一举歼灭了。”
“那位领队剿灭山匪的人正是霍恒将军的上司凌行简,此事不久后,凌将军身故,霍恒将军就成了云州的参将,当年的那些山匪就是一度让人闻风丧胆的惊沙寨。”
泠月对此并不感到诧异,她之前也是听师姐提过一些的,师姐早些日子也一直在打探消息。
她沉吟半晌,又道:“可是,我记得师姐跟我说过,她们家的事情绝不是简单的山匪洗劫,她先前也是有去查探过,她如此笃定,可能是觉察到哪里不对。你说,难道真的是官匪勾结,最后将山匪也一起剿灭了?”
她望着沈亦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亦安琢磨了片刻,说:“不排除这个可能,当时的知州、凌将军还有惊沙寨寨主都有可疑。我已经会派人去查他们的消息了,惊沙寨的消息,可能比较难找一些。这个案件背后牵涉的可能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这阵子你就先别管了,先保护好你自己,我怕有人会对你下手,出入都小心些。”
泠月:“那怎么行?你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吗?霍将军和惊沙寨的消息,这些我都可以帮忙打探的。”
前几日,她收到了苏沁的信,她已经完成她的任务,很快就会到云州了。她行走江湖多年,让她打听惊沙寨的消息最适合不过了,说不定能更快能得到消息。
至于霍恒将军,则可以找梁心颐和霍灵均,泠月此刻完全感受到有人的好处。
罢了,沈亦安如今也是越发清楚泠月的性子,她是不会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旁人独自付出的。既然她想做,那便让她如愿,自己多加留意,护她周全就是了。
他叮嘱泠月:“那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泠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不同意的,爽快地道:“那是自然,我一向都很惜命的。”
此话一出,沈亦安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惜命?可是你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
哪有?泠月惊诧地看向他。
未等她说话,沈亦安快速地绕过案桌,轻轻地抬起她的手,“你看,这伤你也没有好好处理。”
泠月心里先是惊呼一声,看到上面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触目惊心,她的手也是修长的,只是对比其他姑娘的白皙骨的纤纤素手,她的手确实显得很粗糙、有点难堪。
然后心虚的缩回手,她确实没有好好处理,只觉得它早晚会结痂、愈合。
沈亦安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一位特制的凝霜膏,能快速的促进伤口愈合,你早晚都涂抹一次,坚持用能淡化疤痕,对旧伤也有用的。不过涂上去有些刺痛,你忍着点。”
说完,他从瓷瓶里挖了一小勺药膏出来,用指尖轻轻地点涂正在那些伤口处,之后又在留有旧疤的薄薄的涂了一层。
此间,两人都没有说别的话,却没有一丝不自然,画面静谧而美好。
他不紧不慢地给她抹上药,荧荧灯光中,越发映得他温润如玉,泠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不觉感到耳廓边有些发热,半开的支摘窗明明还时不时地吹来清风。
“好了。”待给她上完药,沈亦安语重心长地道:“这个药虽好,但也经不起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日后也该注意仔细一些,累了就歇一会养好精神再做。”
“嗯,我知道了。”泠月道。
“你可真是能忍,倒是不像是别的小娘子。”沈亦安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小娘子。
昨日他在工坊中见到她时,一身霁蓝色衣裙正在制作扇骨。为了便于干活,她用襻膊将袖子束起来,只见她用一把小刻刀在扇骨上一道道地进行雕刻,格外认真,有一瞬间,尖锥刺破了她的手指,她也没吭一声,擦了擦血,便继续雕刻。
那时,他心中蓦地感到像是被什么刺痛到了,他很想走过去跟她说,不如不要学了,回到府上,我也会给你出月银。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她从来都不是一朵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日后也不会想做,她倔强、坚韧,只要认定了目标,她都会用心去做,如同山间幽兰,即使身处悬崖边,也要努力绽放,活出风采。
泠月见他对自己如此紧张,小声喃喃道:“许是以前已习惯了,就不觉得有那么严重。”
说完,她微微仰起头来,又朝他轻轻一笑。
沈亦安怔住地
沈亦安缓缓开口:“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生活吗?”顿了顿,他又道:“若是你不想说,那便罢了。”
沈亦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问她以前过的生活是怎样的,可是他又生怕自己勾起她那些刀尖舔血的谋生经历。
不过他还是决定问她,因为他想了解她,这样以后也能更好地与她一起面对,将来的事,而不是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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