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何将军见到太子出来终于松了口气,他连忙迎了上来,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自三日前的那场宴席后,他日日都来请求拜见太子,可每次都被拦下,他连忙告罪。
“那日宴席之上,小人们口出狂言,还请殿——”
他话没说完就被太子冷冷抬手打住,何将军都有些委屈了,他瞧了瞧廊下的丫鬟们,个个低着头一副恭敬模样。
整个梧桐堂都是太子的人,有必要装吗?难道是太子对他心生芥蒂,颇有微词?
想到刚才屋内传来苗娘的声音,何匠成头顶青筋跳了跳,恨恨道:“夫人,苗娘蠢笨又没有什么教养,那日推你下水一事,我必会好好再罚她!给她一个教训!”
顾比荣眼神微眯,手指微微摩挲,冷声道:“何将军,我竟不知府上刑罚如此之重,她一个女子,不过是祭奠生母而已,挨了那么多板子居然还不够吗?”
何匠成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不出来,太子话里是维护之意,难道——难道苗娘竟然入了太子的眼?
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小心揣摩道:“夫人教训的是,那便算了。”
顾比荣冰冷的眉眼这才微微缓和下来:“将军说她没有教养,难道族中没有女子可去的家学吗?”
“有的,有的。”何匠成连忙道。
顾比荣颔首冷冷道:“既是有,那便让她去吧。”
“是。”何匠成连忙应下,他还是想问及那日宴席相关之事,却只见顾比荣兴致缺缺地转身进了屋。
他脸色难看,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出了梧桐堂叫了家丁给族中女学的夫子送去口信。
既然太子护着她,那便动不得她了。
何匠成是真没想到,那个从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卑贱外室的女儿,竟入了太子的眼。
一时的震惊过去,他又隐隐兴奋起来。
晚间的时候何将军派人送来一份去学堂所用一应的器具,苗娘惊讶地嘴都闭不上了。
她趴在床上,瞅了瞅那包里的文房四宝,又瞧了瞧一副深藏功与名模样的高冷容夫人,心中不住窃喜。
容夫人,真的对她上心了,答应她的事,还真说到做到了!
而且容夫人真的很得她爹爹的心呢!没想到她一说,爹爹就真的答应了!
顾比荣打开包袱瞧了一眼,皱了皱眉。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最廉价的,最普通的,物件颇为陈旧,一看就知道是压箱底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翻出来的东西。
他转头瞧见苗娘亮晶晶、期待的双眼,倒底没说什么,只是冷冷道:“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去了。”
苗娘连连点头,却不太放在心上,她才不在意什么女学不女学呢,看何玉莲的样子就能知道上学是极为幸苦的。
她目光短浅,志向渺小,不想吃苦,只想吃饱穿暖。
再说了,读书学习了又能怎样,她是女子,又不能去科考当官,出人头地,学再多也是无用。
从前的日子无望,她只是想熬过一天是一天,现如今有了点指望,她只想依靠容夫人,讨容夫人喜欢,好待日后求她指个好婚事。
她有些龇牙咧嘴地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只觉得屁-股热得发烫,别说坐了,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殷勤地谢道:“夫人,你可真好。”
“你心肠真好,长得也漂亮,真的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我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还好了!”
顾比荣端详毛笔的动作一顿,藏在面纱下的嘴唇动了动,冷冷道:“哦?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好?那我比起承德太子如何?”
苗娘一愣,心中暗骂自己说话不够严谨,她一向嘴笨,因此吃了不少亏,是以偷着向丫鬟婆子学了不少奉承话,一讲起来就容易虚张夸大。
她心虚地小声嘀咕道:“夫人······夫人确实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因为,因为,因为太子已不是人了。”
“他当神仙去了。”
顾比荣本是嫌苗娘吵闹,想找个话头来堵住她的嘴,别不想她脸红红地憋了半天,想出来了这个说辞。
是了,“承德太子”已经死了。
他连日郁郁,直到今日才终于正视了这件事,一时间眼底情绪翻涌。
永远清冷疏离、无欲无求的眸子瞬间染上一抹痛苦和血色。
一旁扮做丫鬟模样的暗五端上一盏茶,不动声色地瞧了苗娘一眼。
苗娘只觉得容夫人的眼神好奇怪,平时虽冷冷的,但是清冷克制的,但眼下,为何冰冷中透露出一抹癫狂的恨色?
她有些畏惧地低下头,一时间还有些尴尬,两只眼睛四处乱看,一下子对上了暗五的眼睛。
她有些讶异地“咦”了一声,见容夫人看了过来,她疑惑:“这个姐姐我不曾见过。”
顾比荣闭了闭眼,收敛了一下眼中情绪,冷冷道:“她叫鸣泠,是我的贴身丫鬟,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暗五脸上带笑,向苗娘行了一礼推下。
苗娘目光怔怔地收回目光,不知为何,她瞧见鸣泠就突然想芳娘了。
自从芳娘十二岁入府,就一直在她身边,待了整整五年,五年里朝夕相处,日夜相伴······
她想她了,却不知芳娘会不会也想她?
想必是不会想她的,芳娘是去外面的铺子里做管事,是去过好日子的。
可她有了容夫人照拂,也能算过上好日子的吧?芳娘会愿意回来吗?
苗娘看着容夫人欲言又止,终是犹豫着开了口:“夫人,我,我有一个丫鬟,叫芳娘,她眼下去了老太太的铺子里做事,你能帮我问问她吗?”
“帮我问问她过得好不好行吗?”
“求您了。”
顾比荣眼帘微垂,冰冷地看着苗娘颇为担忧又颇为畏惧的神情,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若是拒了,怕是她又要故意弄伤自己装可怜了······
眼前划过苗娘指尖的血痂,他心头一沉,却猛得清醒过来。
不能这样,他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冷得难看。
苗娘算什么,不过是个从三品官员家的外室子,不过是受过他的一次恩泽结下些因果而已,不过是知道他“死讯”后愿意给他上柱香罢了。
他为何要这样可怜她?为何要对她心疼?
顾比荣眼底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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