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鳞渊境建木玄根处,闪耀着电焊般闪瞎眼睛的光芒。

莱尔背着悼歌急速奔行,平稳又迅速地离开鳞渊境,抵达丹鼎司。

他感受到空气中巡猎的力量和丰饶力量的剧烈交锋,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笑着说:“好消息,忒利斯提斯,幻胧要输啦。”

“意料之中。”悼歌说,“下一个路口往右边走,我们绕过行医市集,那里驻扎的云骑太多了……我们从工造司过去长乐天,再从长乐天去星槎海中枢。”

“我们从星槎海中枢离开?”莱尔问。

“不,我们从流云渡离开……之前我在玉界门系统中留下了一道权限,现在整个罗浮封锁,只有那里才能离开罗浮。”悼歌忍耐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楚,慢吞吞而清晰地说。

“坏处是要绕很远的路,恐怕会有变数……”悼歌顿了一下,说,“虽然我已经选了避开云骑的路线,但是,万一符玄追上来,你就一个人先走……”

悲悼伶人沉沉叹气:“如果我还健康的话,我们被追上的可能性会降低很多……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又要抛下我吗?”莱尔可怜兮兮地卖惨说,“忒利斯提斯,你好狠心。”

“我不会抛下你,”伶人暗地里吞咽了一口血,慢吞吞地说,“只是符玄的穷观阵可以探知人的记忆,对你伤害太大了。”

“哎呀,什么话?为你而死我很愿意,”莱尔笑眯眯地说,“比不知道死在寰宇的哪个犄角旮旯欢愉多啦!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能要个炫光五彩墓碑吗?最好还能自带音响,一有人走过来,就开始播放一阵强劲的音乐……”

“……”悼歌说,“下一次你有机会死的时候我会考虑的。你想要放什么歌?”

“我想想,”莱尔严肃地开始思考,“这个怎么样?‘撕裂~形骸~解放~’够强劲。”

“这是什么歌?”悼歌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曲库,发现自己并没有听过,于是问。

“哈哈!”莱尔乐得眉飞色舞,笑着说,“这是那位持明龙尊饮月丹恒的变身小曲!你也可以说这是开海之歌!”

“既然是他的歌,你这样用,不怕他找你问版权问题吗?”伶人只当愚者又在虚构不存在的记忆发癫说胡话,于是顺着他的话反问。

“呃,好像对哦?”莱尔沉思,“那就换成这个怎么样?‘i am the storm that is approaching!!!’”

“这又是什么歌?”悼歌问。

“大病的小曲,又称抛瓦之歌……”莱尔笑眯眯地说。

还没说完,忽然他的神情冷下来:“哎呀……忒利斯提斯,有人追上来了。”

“……太快了。”悼歌叹了口气,思忖,“这个速度,来的恐怕就是能卜算天机的符玄。”

“卜算天机……”莱尔重复了一遍,“我讨厌这类能力。”

“放我下来吧,”悼歌沉吟片刻,说,“记得我之前向你说过的路线。去流云渡,从那里离开……”

“迟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冷喝,“休想离开。云骑,把他们两个拿住!”

来人正是罗浮太卜司太卜,符玄。

这位身材娇小的太卜像一阵烟雾一样轻,从高空的星槎上飞落至地面,身上复杂的飘带缓慢地随风飘起,又慢慢垂落。

云骑从身后围上来,层层叠得拦住去路。

莱尔轻轻地将悼歌放下来,转手之间,那柄光泽奇异的匕首已经在他手指间转了一个来回,又被他稳稳地握住。

“您好,符太卜。”悼歌站定,深呼吸,慢吞吞地打招呼说,“您来得比预料之中快很多。”

“初次见面,伶人。”符玄闭着眼睛手捏卦象,复而睁开,“不,该说久见了。本座已在法眼中遍历了同你的十数次会面。”

“哇哦,了不起!”莱尔阴阳怪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测,又称空想占卜法?”

“愚人无知,狂妄谵语。”符玄冷哼一声,傲然道,“推占卜筮,乃是仙舟群贤历代相传之妙法,其复杂玄奥,岂是你妄加揣测就能参透的……“

“……”莱尔转过头去和悼歌说,“你看,无趣。掉书袋里的死板学究,和她说话都费劲的很。”

“毕竟联觉信标也不是万能的。”悼歌说。

悲悼伶人握紧拐杖,上前一步,拦在符玄与莱尔之间,沉静地说:“罗浮皆知符太卜有【法眼无遗】之称……而我曾听说过寰宇中命运的奴隶那神奇的能力,据传他是终末的令使,能够洞见未来之景,其所创造的剧本,将分毫不差地预见每一件将发生之事……太卜,以您之见,世界上真的存在命运?”

“世间万物自有其法,然而人力亦有可为……”符玄闭上眼睛,说,“本座与你们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已知晓你伙同你的同党秘密潜入仙舟,勾结药王秘传,挑动内乱,诱堕魔阴,致使仙舟星核灾变之事……今日必得叫你们知道仙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云骑听令!”

“哈哈!”莱尔冷笑三声,出手从侧面挑飞云骑朝着悼歌刺过来的长枪,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多罪名,我们真能干啊?哎呀,真是承蒙您看得起。我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得提醒你,或者说我得问问你——”

愚者如同舞蹈一般轻巧地劈手将那柄枪夺过来,又借势扫出,挥倒了一大片云骑,期间悼歌甚至没挪动半步,然而在愚者那刁钻的身法之下,枪甚至难以碰到伶人的衣角。

“——长生难道不是你们仙舟自己求的吗?魔阴身难道不是你们仙舟人自己内部的毛病吗?”

莱尔一边轻松地躲避着云骑的攻击,顺便在每一个即将出手打到悼歌的云骑后颈狠狠劈一手刀将人击倒,一边笑眯眯地说:

“药王秘传,嗬嗬,那更是你们仙舟人自己的贪婪养出来的祸患。更何况它就潜伏在你们罗浮六御之中?什么?你说你【法眼无遗】?呜哇,就自个上班门口拐个弯就到的地方,那片地都快成丰饶孽物的大本营、药师驻仙舟使馆啦,您还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呢!还是说您要嘴硬,‘本座早就知道,只是本座卜算过,天机如此,得按兵不动罢了’——”

愚者的模仿阴阳怪气,惟妙惟肖,嘲讽度顿时上升好几个点,几个云骑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完全忘记了一边的悼歌,将全部的火力对准了愚者。

“本座还以为你有何妙语,”符玄说,“不过是些愚人惯用的伎俩。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以为这样就能乱我军士气?只是负隅顽抗罢了!”

她眼神一肃,手捏卦象,额头之间,那只博士尊赐予的法眼就要睁开——

忽然,世界静默了片刻。

“……帝弓崔嵬立艏楼,提膂岿然开轩辕。”

有一道气息平稳,吐字清晰的声音在开口唱一支歌,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位云骑的耳朵。唱词是仙舟人非常熟悉的《帝弓迹躔歌》中的第五支,讲述帝弓作为凡人陨落的那一场战役。

符玄紧紧盯着纷争中央的悲悼伶人,一时之间,巨大的哀怆从心底蔓延开来,令她心神俱荡,眼前一片模糊,胸口闷痛,手指也动弹不得分毫。

该死。符玄竭力挪动手指,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悲悼伶人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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