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怀疑
秦渊墨眉微微蹙起来,目光幽幽落到女子脸庞上。
罚跪……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这女子决计不是普通农户,一连串疑点串起来……
他的眸光敛聚在一起,盯着熟睡中的陆挽钗。
难道是犯了事,被打发到附近庄子上的小姐?
一切尚未盖棺定论,她仍旧存在威胁,切不可掉以轻心。
秦渊一晚未眠。
夜风透过窗户缝钻进来,冷得人身形微微发颤,睡梦中的陆挽钗眉尖微微蹙起,身形也微微蜷缩起来。
秦渊冷冷盯着她,抬起手去摸一旁的玄色斗篷,一把便扔过去盖住陆挽钗半边身子。
须臾,见女子呼吸均匀,眉尖缓缓舒缓起来,望着她的睡颜。
若是她是个老实的,他不介意留她一命。
窗外的夜星跳动着,逐渐光芒变得微弱,黑暗的墨色渐渐被清茶似的云雾冲淡,天边透出几缕微光,而后日光普照,透过窗户明纸映在陆挽钗脸颊。
陆挽钗只觉眼前是一片明亮,日光透过眼皮,她只能看到一片红与金色交织之色,意识渐渐回笼,她缓缓睁开眼睛。
身子已经有些僵硬,她想撑着坐起来,身上却遽然滑落一件貂毛斗篷,她将那斗篷捡起来拿到手中。
认出这东西的主人是谁后,陆挽钗心下算是松下一口气。
看来第一步成效不错,帝王总算不那么排斥她了。
她将斗篷小心翼翼叠好,想站起身来放到秦渊身侧,可站起来时,却见秦渊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正静静凝视着她。
她一时心神不稳,加之双腿有些发麻,竟向一侧倒去,就在她以为要磕上柜角时,自己的手臂却被人紧紧握住,将她的身子稳在半空。
陆挽钗错愕地望过去,二人视线陡然间交织在一起,无形中迸发出细微的火星,她率先反应过来,脸颊都有些泛着绯-红,声如蚊呐地低低道:“多、多谢郎君……”
秦渊这才缓缓松开扶着她手臂的手,吐字仍旧含.着寒冰,“你自己站好。”
他一眼也没看过她。
可陆挽钗却突然惊恐起来,“郎君,你……纱布怎么渗出这么多血来?”
她连忙去包袱里找出伤药,一边帮他拆绷带一边懊悔地抿起嘴唇,“都是我不好,连站都站不稳,害得郎君你刚刚包扎好,伤口却再次裂开。”
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眼帘向下垂着,可秦渊却还是能从她眸中看出泪光打转的模样。
“农户为何会有这么多伤药?”秦渊盯着陆挽钗,忽而问道。
陆挽钗心间登时一紧。
“我时常受伤,便带了些伤药在身上,而且这是昨日大夫开的药,郎君大可放心,没有毒的!”
闻言,秦渊许久没答话,正当陆挽钗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秦渊淡淡开口:
“昨日匆忙,还未问及姑娘姓名。”
陆挽钗果然抬起眼帘,眼圈微红,泪光盈满眼眶,在抬眸望过来的一瞬间,晶莹泪珠顺着玉似的脸颊滑下来,像是剥了壳的荔枝一般楚楚可怜。
“我……我叫扶璎,家里人都唤我阿璎。”
陆挽钗的小字没几个人知道,扶取扶正驱邪之意,璎则是与她名中的钗相对,又寓意美丽高贵。
她不能说她的名,若帝王对她这个弟妻没印象倒也还好,若记得她的名,此番倒真会引起他的怀疑。
“那郎君……”陆挽钗开口问。
秦渊淡淡开口,“我不记得往日种种。”
这话却令陆挽钗一惊,不记得?
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枚玄色荷包来递给她,“既然如此,为答谢姑娘,这荷包便赠予姑娘吧。”
他眸色淡淡,却十分严肃认真,仿佛这东西真的是什么重要之物一般。
陆挽钗盯着那紫气东来刺绣荷包,连缘边都是金线与银线密织,佩戴它的人明显非富即贵,秦渊这明摆着是试探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挽钗面上装出一副单纯无知的模样,连忙摆摆手,“这怎么好?”
可秦渊还是保持着递荷包的动作,陆挽钗无奈,只得接过,“如今我也没什么银子……不知这个可否能去换……”
“既已给你,处置随你。”
等她离开后,秦渊盯着这地方细细打量起来,转过木屋周围几圈后,才排除歹徒埋伏与毒物威胁。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早在他发现身上佩戴的荷包非富即贵后,他心中便起了试探的心思,秦渊根据那荷包工艺,猜测他定是与某个清河富贾或官家有关。
若那女子知道他的身份且可以接近是为了什么的话,方才她眸色定然会变,可秦渊一直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陆挽钗没什么可疑之处。
但那荷包上有毒,她若心怀鬼胎,必不会跑这一趟,且会立刻原形毕露,向他要解药。
若她并非恶人,便会开始有中毒之召。
法子虽阴损了些,可他根本不在乎,他内心的警惕丝毫不减,纵使记忆全失,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一个陌生女子。
左不过事后麻烦些,要悄悄将解药打入她体内罢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陆挽钗去了很久,天色逐渐暗下来,一直将近申时,她才踉跄着回来。
回来时连脚步都有些不稳,脸色万分苍白,“郎君——”
她眼前一黑,竟就这样晕厥过去,软倒在地上。
秦渊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紧锁的眉头才松下片刻。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拨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丸来,塞入她口中,用手摁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吞下去。
又将她扶到一旁椅子上,自己坐到一旁,彻夜盯着她的状态。
每隔一个时辰,他都会伸.出手来探她的脉。
陆挽钗其实后来是醒着的。
可身子却始终僵硬着,连喘息都不敢乱一分,唯恐皇帝察觉出什么来。
心砰砰直跳,她却只能强装镇静。
她这关算是勉强过了,接下来便是继续攻破帝王心中那条警戒之线。
第二日她醒过来之后,见秦渊在已然在熟睡,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转身去熬药。
柴房那边很快便传来点燃柴火的细微响声。
秦渊慢慢睁开了眼。
只是,女子似乎十分生疏于生火做饭一事,浓烟味道飘过来时,陆挽钗不间断的咳嗽声也不断入耳。
她很快便端着一碗药过来递给秦渊,“你醒了?”
可他却并未去接,陆挽钗却也明白,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吞咽过后,才又将碗递过去。
他这才伸手去接碗,冰凉的指节触碰到女子柔软细腻的手指上,他指尖微微一颤。
女子方才因为烧火而粘上的灰尘黑粉也顺带被蹭到他指腹上,肌肤触碰时,又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酥麻之感从指尖传来。
只是秦渊接到那碗时,手抖了抖,把那股无来由的酥麻之感抖下去,而后冷冷地将药尽数倒掉。
“你……”
陆挽钗睁大眼睛凝视着秦渊,一时之间二人谁也说不出来话,两只手就这样僵持在半空中。
一瞬间的沉默过后,陆挽钗低低开口,甩掉烫手山芋似的将那药推给秦渊,“你到底想要如何,真的病死在我这吗!”
她黛眉微蹙,眸中尽是泪珠,手指微颤。
秦渊瞳眸中仍是一眼望不尽的冷意,“你我素不相识,恕我直言,姑娘身上颇多疑点,在下不敢叨扰,也不劳烦姑娘辛苦,我明日便离开此处。”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来,“路费。”
看着他眸中的冰冷,昨日脖颈之上的痛意仿佛仍在,她浑身打了个哆嗦,随后躲瘟神似的躲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刺客,也从未见过这种事!”陆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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