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泡了壶热茶放到茶几上,抬眼看向沙发的枫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到他办公室来。

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论要说什么,能先解释一下那两沓特许券是什么情况就好了。

显然枫华没有替他解释的意思,喝了一小口甜茶,带着些公事公办说:“公爵,我想休假。”

莱欧斯利意外,“休假?”

晋升关键的时刻一般不会有人选择休假。

“不可以吗?”枫华考虑过晋升的事,莱欧斯利大概会刻意避嫌。就算柴尔德出局,是她可能性也不大,便不再做过多的希望。

“当然可以。你需要休多久呢?”

“最长可以休多久?”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什么时候能好转。

莱欧斯利查过考勤记录本后说,“你已经累计了半年的假期,可以一次休完,不过需要三个月回来再写一次休假申请。”

他补充道:“如果你要回家的话,考虑到稻妻到枫丹路途遥远,后面再补也可以。”

枫华摇头,没有一丝犹豫,“我不回家。”

听她不回去莱欧斯利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家是个好地方,万一她一去不复返。

“是去旅游吗?这个季节山上和湖区风光都不错,可以找个民宿好好晒晒太阳。”

本来就是突然生出的念头,枫华没有具体计划,敷衍的说:“暂时没有决定,先在城里住几天吧。”

莱欧斯利提笔唰唰在便签纸上写了个地址,拉开抽屉取了一串钥匙连同便签一起递给枫华,“这是我在枫丹廷的房子,你可以住这里。”

“不用了,我住酒店就行。”枫华疯狂摆手拒绝。

她和莱欧斯利有什么关系,怎么能住他的房子。

“这里位置还不错,会比酒店方便些,也更安全里面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枫华开始信口胡说,“真的不用,万一我要请朋友聚会什么的,弄坏你的房子。”

“要接待朋友肯定有房子更方便。我一直没时间过去住,没人住的房子老化的快,你和你的朋友刚好为里面增加一点人气。帮我这个忙好吗?小姐。”

“那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枫华只得接过,住酒店对她来说确实很麻烦,“那我按酒店的价格付费给你。”

“不用,离开的时候能打扫干净就行。”

“一定一定,太感谢了。”枫华连连点头,试探的问,“你会过去住吗?”

莱欧斯利顿了一下,嘴角缀着浅浅的笑意问:“这个问题……不如问你希望我过去住吗?”

当然不希望。

这个念头过去后枫华又觉得无所谓,她肯定没有朋友招待,到水上也是一个人。

莱欧斯利如果要去找她也没什么,她照样可以付他特许券。

“是你的房子你当然可以随时过去。”

莱欧斯利觉得这是某种暗示或者邀请,从她疏离的态度中难得读到一丝亲近。

大概稻妻的姑娘就是比枫丹姑娘矜持些,对死缠烂打的定义也不一样。

他给枫华拿了休假申请表,坐到她身边等待她填写。

基本信息,大致去向,休假后住址枫华都知道,填到后面休假时间她就不不清楚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能好起来,转头和莱欧斯利说:“这里……我还没决定休多久。”

距离忽然缩短,比在映影院好一点,彼此尚有反应时间。

莱欧斯利下意识想靠近,偏头,鼻尖快蹭上她的鼻尖。枫华却是后退,背紧紧贴在柔软的沙发上。

接吻作为某件事的开场,她现在没兴致大白天和他在沙发上来,自然不打算和他接吻。

又不是谈恋爱,没必要亲来亲去的。

等莱欧斯利退回去,她才略过莱欧斯利的眼睛,垂头问:“可以空着吗?”

感觉变成错觉,亲近顷刻间消失,只剩疏离。

莱欧斯利半叹气的说:“先填三个月吧。”

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中,两人不再说话。

歌剧院入口。

水上的邮差定时取走水下的信件。

罪人的对家人的思念的分发至枫丹廷的大街小巷,更远一点的信送至海露港。乘船穿过璃月,继续在无边大海上航行几天船程后,终抵稻妻。

鸣神大社的神樱数年如一日的盛放,淡粉色花瓣随风晃晃悠悠从高山飘落到神里屋敷。

托马接过邮差递来的信送到书房后一一分类,大部分是一些公文还有一些活动的申请,统一的信封差不多的厚度。

无数的相同中忽然出现个异类,白色的信纸上是暗红的狼头,不是稻妻常见的图案。

托马拿起来好奇的问:“这是……没写寄信人,地址是梅洛彼得堡,稻妻有这个地方吗?”

埋头在公文中的年轻家主缓缓抬头,“在枫丹。”

他伸手接过信,指尖是不为人察觉的颤抖。

厚得发硬国际的信封被拆开,塞得满满的摩拉迫不及待的跑出来。

哗啦作响的声音中托马奇怪的问:“怎么会有人从枫丹寄摩拉过来?”

神里绫人皱眉从摩拉中捡起那小片信纸一眼读完,不必署名,他知道是谁,这字是他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从他现在坐的地方抬头望出去,空无一人的廊下,稠密的松树边有家仆在洒扫。

眨眼,好像又能看见她和绫华正坐得笔直练字。偶尔冒出些小动作,两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很快一阵风吹过,回忆变成泡沫随落樱飘散。

三年了,锁国令解除后他多派了人去枫丹打听她的下落,始终一无所获,好几次他已经做过最坏的猜测。

现在寄回来这样一封信。

谣言散播之快超乎他的想象。

神里绫人折好信纸对托马说:“叫东云大人过来一下。”

等待过程中,他摊开信纸,提笔不知该如何将心中的话落到纸上。又反复看了几次来信,怎么这么吝啬,一个字也不舍得和他多说。

廊外传来脚步声。

东云一郎勾着身子进来,端坐在他面前。目光扫过书案最上面的信封,面色微变,故作镇定的问:“家主,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神里绫人冷声说:“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一旦有枫丹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去年年底我确实收到了几封从枫丹来的信,家主大人诸事繁忙,不敢为我不孝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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