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璇的到来,一下子打破了现场僵硬的气氛,一句‘阿兄认识的怪人’在几个人心里都炸了个响。

李子璇的阿兄——

当初在盛京城里搅弄风云的林子琅,如今功高盖世,正因为一具未还乡的尸骨,又引起大燕和北狄之间暗流涌动的武安侯。

冯玖心里觉得不妙,转过身握着手中的刀抬手冲李子璇抱拳问道,“李将军知道这二位身份?”

他的官职虽要比李子璇高,但对方却是林子琅的亲弟弟,整个大理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李子璇在冯玖的问话中回过了神,目光在夜鸢和裴初身上转了一会儿,又看见他们身边围着的那群大理寺的人,也猜到几人间的情势大概存在矛盾。

他腿一跨就从马上跳下来,甲胄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咧嘴一笑,爽朗道,“他二位曾在我兄长手底下做过事,夜鸢哥哥对我们家还有救命之恩。”

他穿过大理寺的人,走到几人之间,向周围望了一圈后,似是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现在什么情况?”

冯玖不得不向李子璇解释了一番,丞相遇刺一事非同小可,身边出现的任何可疑之人都要排查一遍,夜鸢和裴初出现得巧妙,而裴初即使是在大晚上也戴着面具不肯摘下来,实在惹人质疑。

“嚯,这事啊。”

李子璇手掌拍了一下额头,像是恍然大悟,笑嘻嘻的望着冯玖替裴初解释道,“误会了不是,这位裴兄不肯摘下面具,是曾经替我阿兄出任务的时候,被火烧伤了脸毁了容貌,冯大人这会儿硬要人家摘下面具,不是揭人家伤疤嘛?”

虽然这只他从林长青和李策那儿听说来的,但并不妨碍李子璇对冯玖发出道德上的谴责。加上他所说,一个夜鸢救过武安侯一家的性命,一个裴初是为了武安侯负伤。

林子琅当年在盛京城里权势滔天,但因为被当做佞臣三不五时的就遭到一场暗杀,因此除了大理寺外,他身边还招揽了不少扈从,夜鸢就是其中一个,理所当然的,裴初混在里面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这些都是武安侯身边的功勋,曾为武安侯出生入死,奉献颇多。

他这话一出,冯玖就是再想打算盘,也无法继续与对方为难,当即重新挂起笑脸,和和气气的又冲几人抱拳行了一礼,“看来是本官误会了,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他礼数做得周到,是个能伸能屈的性子,抬起眼又望向裴初,目光扫过他的面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裴郎既是武安侯的故人,理应早告诉我们才是,大理寺上下,无一人不敬仰武安侯的。”

他这话说的到底有多违心呢?那伸手拍他的力度,都让裴初肩膀有些发麻。

面对谢庭芝,冯玖或许还能壮着胆子,赌一把把裴初带走的可能,只因为对方是君子之风,做事只要有理有据,合乎规矩,对方并不会太过记仇的刁难你。

但林子琅...武安侯......这人无论生前死后,都是个不敢让人轻易得罪的人物。

在大理寺任职多年的冯玖,直到现在都在被他的阴影所笼罩。

裴初不着痕迹的避开冯玖的手,嗓音低哑,微微一笑,“大理寺公正严明,在下又岂敢攀林大人的关系,只会担心给他蒙羞了。”

这话说来多少带点讽意,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像是薄薄的刀刃,似曾相识。

冯玖的手一僵便垂了下来,他没有多留,不一会儿带着大理寺的人悻悻撤退,剩下金吾卫的人进行扫尾。

李子璇,谢庭芝,裴初和夜鸢都站在原地,方才李子璇替裴初开口的时候谢庭芝没怎么说话,指尖拢在袖子里,将所有思绪藏的滴水不漏。

直到此刻清静下来,他才向李子璇抬手打招呼道,“久疏问候,不知武安侯府的二位太君可还好?今夜,还得感谢有为带着金吾卫赶来。”

李子璇和谢庭芝的关系其实不算好也不算坏,比起谢丞相这一系,他显然与秦麟更亲近些,连带着在对待北狄的态度上,也与秦麟一样偏向强硬,与谢庭芝在此政见上是有着冲突的。

纵使林长青和李策不想让武安侯府陷入风波,但说到底他们又怎么不期盼林子琅的尸体能够回归,如果这次建交,北狄没能归还林子琅的尸体,武安侯府虽然不会刻意去闹什么,但心里难免存在芥蒂。

而李子璇则更年轻气盛一些。

但毕竟北狄现在对是否归还林子琅尸体一事,还没有明确回应,主战派和谢庭芝这一派的矛盾还没有显现出来,谢丞相遇难,金吾卫不可能袖手旁观。

李子璇避开谢庭芝的礼,也抬手笑道,“我阿父和爹爹最近过得挺好的,但没想到丞相今夜竟然会遭到暗杀,幸好没有大碍,这次我带着金吾卫来得这么晚,还得向丞相请罪。”

谢庭芝摇摇头,扶起李子璇要拜下去的动作,他的目光转向旁边的裴初和夜鸢身上,忽而眼眸一弯,清雅的低笑了起来,“没想到,裴郎也是无争的故人。”

他微顿,温和的又道,“今夜幸蒙两位相救,相逢即是缘分,方才说想要款待二位的话并非虚言,若不嫌弃,还请二位回丞相府小住些时日。”

“丞相。”

李子璇直起腰,步履一挪就插进了裴初和夜鸢之间,他一左一右攥住两人的手,嬉笑的说道,“夜鸢哥哥和这位裴兄都与我阿兄是旧识,要款待该是武安侯府先款待,我阿父和爹爹,老早就邀请过了,你说是吧,夜鸢哥哥,裴兄?”

他撇过头悄悄向两人挤眉弄眼,夜鸢没说话,任他拽着,只是眼角余光看着裴初,于是李子璇也转头盯着裴初。

怪人——听着林长青和李策提起的时候,李子璇就这么嘀咕了,见到面以后也是这么觉得的。

好像见到他就让人心头泛酸。

陌生的面具,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嗓音......

是阿兄的故人。

“我想多知道些阿兄的事,裴兄能与我说说吗?”

李子璇与林子琅相差八岁,从小就受到他的庇护,学堂上课业做得不对,一被颜皓罚就会跑到林子琅身后,那时候林子琅的背影总要比他高,挡在他面前挺挺立着,就像一棵能永远替他遮蔽风雨的树。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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