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造谣张嘴辟谣断腿
京中文士很快为小范诗仙写出这样一首奇怪的诗找好了理由：为什么这首诗句句优美？那是因为小范诗仙本就文采斐然！为什么这首诗又平仄不分？那是因为，嫉妒让小范诗仙失去理智！
很显然，这首诗是写陛下与洛将军的，这毋庸置疑。如果不是小范诗仙喝醉了，他永远不会让这首诗得见天日。
还好，在这个世界尚且没有文字狱，不然这首诗中一个“朕”字，就足以让小范诗仙获罪论刑。
洛将军在战时曾回过一次京都，深夜入宫，清晨离开，红衣骏马，显眼异常。当时见到他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很多都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是有人在模仿洛将军。此诗一出，这件事被迅速翻了出来，成为八卦有力的证据。
如果这个时代有震惊体标题，会是这样的：是什么让边军主将星夜返京？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皇权与欲望？
京都沸腾，舆情纷纷。这样的大事，鉴查院八处是按不住的。甚至宣九本人都惊愕不已，对自己过去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日开始，小范诗仙和洛将军并列庆国热搜第一。
真相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只是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实在太少，不过一掌之数。洛将军杀神的威名，一夕之间染上了桃色，被小范大人坑了个彻底。
范闲昨夜实在过得惊险刺激。在夜宴上吟诗百首之后，他潜入太后宫中，偷出了一把箱子的钥匙，那箱子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物品。为了不让太后发现端倪，他又连夜做了把赝品送回去，回程时听到长公主泄露言冰云情报的阴私，又和禁军统领燕小乙激战一场，被射落城头。清晨，范闲应付完闯入范府的燕小乙，逼他为自己的无礼向范若若下跪道歉，赶走了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回到屋中，他果然见到了藏在门后的五竹。如果昨夜没有五竹引走疑似宗师的洪四庠，他是绝对偷不走那把钥匙的。
按理说，此时他们应该欢庆胜利，赶紧开箱才是。可是范闲实在无心庆祝，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桌前，用脑袋磕着桌子：“五竹叔，你一拳打死我吧！”
五竹抱着手臂，没有听懂范闲的话，只是酷酷地回答：“我不会打死你。”
范闲声音里满是悲苦：“你不打死我，洛九也会打死我的！”
五竹认真地反驳：“洛九只会保护你，他不会打死你。”
小范大人扶额，修长手指插进发间，两眼含泪：“你不懂……今日之后，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我可把他坑惨了！”
洛将军的八卦传得太广，连五竹这样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都听说了，他想了想，问了一句：“皇帝和洛九的事，是不是真的？”
范闲无语一瞬：“当然不是！”他没想到五竹叔这样的冰人都会关心这样的事情，就问：“叔你怎么关心这个？”
五竹愣了一下，语气不确定地回答：“我不知道，如果小姐在，应该会关心。”
范闲嘴角抽了抽，娘亲竟然会关心庆帝和洛九的八卦吗！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这事不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也一定吃瓜吃到飞起，甚至当面嘲笑洛九。
可是！这件事偏偏就赖他！
范闲根本不敢去想，等见到洛九的时候，他会怎么挨揍了……
小范诗仙不敢再给洛九寄信，可是洛九还是收到了情报——宣九寄给他的。宣大人以第三方的角度，客观完整地描述了祈年殿夜宴的经过，和京中目前的舆论局势。只在信纸最后一页，用他自己的口吻说了一句：“洛大人，你说，宣某便信，那首诗究竟是不是真的！”
洛九：“……”
在收到情报的时候，他药劲过去，已经能站起来了。说他气得手抖那是轻的，他眼前发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范闲你给我等着！”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洛九和范闲，都忙着疯狂辟谣。
对于洛九来说，还简单些，边军信息闭塞，除了秦将军和负责京中情报往来的参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以洛九在军中的威望，那位参将根本不敢往外说，所以他只需要面对上司一人的质疑。
“将军，我上次回京是为了什么，您明明是知道的啊！”洛九站在秦将军帐内，无力地望天，对上司清楚真相还面露质疑表示无奈。
秦将军也不愿相信这离谱的绯闻，可是京中传来的消息言辞凿凿，再说，写那首诗的毕竟是范闲，是洛九最好的朋友！洛九曾不止一次表示他的很多事只有范闲知晓，搞得秦将军也拿不准了。
当然，他对洛九还是信任的，在听他否认后便信了，只是又嘱咐道：“这毕竟是范提司写的诗，如今京中已然传遍，对你的名声，实在伤害太大。你可有想过要怎么解决？”
洛九脸色漆黑，狞笑一声：“凭什么我来解决？在我回京之前，范闲要是不把这事处理好，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打断狗腿这话洛九被秦将军骂了太多次，现在已经成了他自己的口头禅了。
“你跟谁自称老子呢！滚！”秦将军拍着桌子，把洛九赶走了。想了想，他还是有点担忧这个倒霉的下属，又抽出信纸给京中战友们写信，让他们多关注事态发展，必要时帮洛九仗义执言。
另一边，范闲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他面对的第一个质问的人，就是他的亲爹。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写那首诗做什么，平白污人名声！”书房里，司南伯范建砸碎了桌上的镇纸，大吼一句。他既为洛九担忧，更为自己的儿子担忧，此诗一出，他不知道陛下会作何反应！
范闲又惭愧又无奈：“那首诗不是我写的！那甚至不是一首诗！是我以前看网上——不是，看别人写的，一不小心记住了。昨日殿前喝得太多，顺嘴溜出来了。”
范建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闯祸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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