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见了梁堇,实话托出。梁堇暗道:“我本不想要她这个钱,可若是不要,她以为我软,日后反而没顾忌。”
这样想罢,梁堇收了那四贯钱,与李大娘道:“你和她说,这回我且饶过她,再有下回,与我多少钱都不好使。”
李大娘去和秋雀,学了话:“要不是我厚着脸,费了一番劲,她才不答应,虽然收了钱,但她也撂了话,只饶你这一回。
你日后可要好生当差,别再作怪了,真教她恼了你,去正房里和姑娘说一声,就能把你也撵回吴家。”
那秋雀听了,忙说日后再不敢了,谢了又谢,问甚麽时候她能去院里当差。
李大娘道:“管事教你明儿去当差。”
秋雀记下,又谢了李大娘,才回房去。
且说宋妈妈,到那四更天还没睡着,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里如麻。
严嫂子睡前吃了两盏酒,这会摸黑起夜方便。
一阵声响过后,宋妈妈更合不上眼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烧了蜡烛,又下床翻找了笔墨纸张。
严嫂子道:“大夜里,你不歇息,弄这作甚?”
“孙婆子被卖了,我还怎能睡得下。”说着,提壶想往墨里倒水,见倒不出一滴水来,这一时寻不到水,便吐了几口唾沫将就着用。
严嫂子没听清楚,又实在的困倦,便回到床上又歇下了。
这宋妈妈等不来沧州的回信,又猜孙婆子路上被发卖了,心乱的不好,又给沧州写了一封信。
信里说荣姐苛待下人,下人都不听她的使唤,后面多亏孙婆站出来,劝动了下人,这才没教江家人看咱吴家的笑话。
□□姐见下人都听孙婆的,孙婆又在房里常说劝她的话,她便对孙婆不满,把人骗往汴梁送礼,回来只不见了人。
宋妈妈的这封信里,把孙婆说成了一心为主的好婆子,荣姐成了嫉妒对方,又嫌对方管束的主子,又言吓得她如今战战兢兢,求冯氏教她回去。
还说荣姐不用她们,皆因她们是冯氏的人,严嫂子在这,都与荣姐身边的春桃,做端水洗脚的活儿。
到了第二日,宋妈妈出门,教人把这信与她捎到沧州。
且说沧州冯氏,打收到宋妈妈的头封信后,气的卧床上好几日,减
了饮食,去了精神,卢婆子与她叫了药婆子来,抓了两副药煎了吃。
养女官娘,青杏,日日来房里服侍。
冯氏自诩是聪慧之人,不成想生的次女,多是平庸,一点不像她。
女儿没能耐,在江家如何丢丑的事,冯氏不好和外人讲,只能私下里与奶妈说。
“娘子,你再恼也无济于事,你恼的不好了,咱这恁大的家,教谁操持?”卢婆子道。
冯氏这几日,一直拿着那信看:“才嫁去杭州多少日子,就把江家人得罪了一遍,夫妻也不和。
人出门往来,都不唤她,她自个待在房里,怪好滋味。”
“想来是江家人难相处,姐儿去了那,一时受不来。”
冯氏见奶妈为她说话,冷笑道:“她是啥人,我能不知,在家里的时候,我与她说话,她面上应我,背地里却顶我。
自作聪明怪会,去了人家里,只怕没有我看着她了,与人家耍了威风,人不搭理她,她也活该。
一出门,就把我与她交代的话,给忘了个干净。她以为她出了门,便能作主了,一个不顺心,就与人翻了脸皮,她以为她是官家的女儿吗?”
冯氏越说越恼,恼的肚儿又疼了。
“我怎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姐儿有心气是应该的,要是没有半点心气,会教人贱看。老话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姐儿才作新妇,吃这般的亏,反而是好事。”卢婆子一面给她揉肚儿,一面说。
“当初,我说给她说个低门户的人家,教人看她的脸子过活,只不肯,恼我薄待她。
她要往门高的家里去,那就要看人家的脸子过活,她倒好,给婆家甩脸子,给自个的官人耍威风,她要干甚?”
冯氏骂道:“蠢人,蠢人。”
她一边骂,一边用拳捶床,也是恼的不成了。
“她怎会恁蠢,我与她的人,她放在一边不用,用她房里的那仨丫头,那仨毛丫头能懂甚麽,她自个又懂甚麽?
她也不是甚麽都不懂,你看她就懂得如何在婆家耍威风,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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