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怎么就没有礼义廉耻了?”
徐妙容是有一瞬间的瞠目结舌的。
反应过来,她驻足原处。不想扭着头和他争执,索性转过了身。四目相对,她看到朱楹……的面色难看的紧,而他的眼里,是怀疑,是震惊,是讽刺,亦是不屑。
心中忽然浮起一丝淡淡的委屈来。
她垂眸,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暗骂了一句狗咬吕洞兵。再开口,不含一丝情绪:“妾身方才已经说了,是留是扔,端看王爷如何处置。王爷若不喜欢,扔了便是,何必埋淘人。”
“你说本王埋淘你?徐妙容,是你自己埋淘你自己!”
朱楹依然面沉如水。
他鲜少如此动怒,即使是那一回,她擅作主张将他的核桃扔了出去,事后他问到跟前了,她依然云淡风轻,他也没有如这般,大动肝火。
生平头一回,他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厌恶。
若说从前他只是烦她,躲着她,此时此刻,见了那一匣子核桃,他对她,陡然生出一股子不满来。
磕了一个口子的核桃、刻了字的核桃、雕着后湖风景的核桃。李景隆口中丢失了的核桃,竟然就在她手里!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恰好是今日,曹国公府丢了核桃。也恰好是今日,她去了曹国公府。他不想相信,可……
想到那些时日里,她为了让他回心转意,假装称病只为见他一面,玩火烧小厨房骗他现身,弄坏他的纸笔,而后再故意送套新的来,他便有些无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前在徐家,她被骄纵惯了。或许他和她,当真不是一路人。
“这核桃,是不是曹国公府来的?”
虽已知道答案,他还是克制着又问了一句。
徐妙容并不想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爷既然不在乎,那妾身便拿回去了。”
“果然如此。”
朱楹沉声,心中涌现出一股抑制不住的失望来。失望以外,是远甚于方才的愤怒。
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他才忍住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这核桃,你还回去吧。”
平静地说了一句。
似是有些心力交瘁,又似是不想再说了。沉默了一瞬,他转身,疾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徐妙容站在原处,没有动。
不知何时,夜风悄悄停了。院外的池塘里,忽有蛙声惊起。“呱呱”,那声音极短促,不过转瞬,一切又归于沉寂。
走了几步,他却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很深很深的一眼,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徐妙容,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出身高门,父兄皆是朝中能臣。你所为,并非只与你一人相关。这世上,多得是能为之事,也多得是不能为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是一种愚蠢。日后,你……好自为之。这九成斋,莫要再来。”
一句“好自为之”落下,他抬手,啪嗒打落门口的竹帘。
竹帘落下,在空中上下弹跳,不多时,归于沉寂。帘子将他的身影完全隐去,也将屋里的风景全部隐去。
一帘之隔,门里门外,两个天地。
徐妙容仍然站在原处没有动。
月桃已经傻了,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没有叫出声。咽了咽口水,她看向徐妙容,试探着问了一句:“王妃,我们……”
后头的回去吧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徐妙容却开了口:“我饿了。”
月桃:嗯?
她没反应过来,徐妙容却又没事人般说了一句:“我想吃肉包子,能打死狗的那种。”
狗?
难道说的是王爷?
月桃感觉自己好像懂了,可她不敢乱说。乖巧应了一声,她道:“好,奴婢这就回去,叫人做肉包子。”
本以为肉包子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刚回到平山堂,将将坐下,徐妙容便来了一句:“让她们再备一碟子醋来。”
竟然是真的。
月桃认命,不多时,便把热乎乎的肉包子端来。将打了醋的缠枝菊纹碗放下,她看到——
徐妙容一个包子蘸一下醋,一口小半个肉包子……
王妃“大快朵颐”,心情好像还可以。
她勉强放了心,徐妙容却摆了摆手,道自己不吃了。她便又上前,将那吃饭的家伙什撤下。
“月桃,你说,王爷怎么知道,那核桃是曹国公府来的?”
醋足饭饱,徐妙容懒懒地靠在雕花圈椅上,随口问了一句。
“王爷……”
月桃眨巴眨巴眼,对啊,王爷怎么知道?
今日之事隐秘,王妃和曹国公夫人交换核桃时,是背过人的。回到府上,王妃并未来得及与王爷分说。可王爷当时的语气,的确笃定极了。
“难道,有池找人来平山堂偷听了?”
她发出了疑问。
徐妙容白了她一眼。
“不可能。”
徐妙容回了一句。
平山堂虽是他朱楹的平山堂,可自打夫妻两个说拜拜后,朱楹的人,就全跟着去了九成斋。四个“月”是她日常得用的,皆对她死心塌地。
她实在想不出,朱楹又是打哪里听来的。
忽又想到他那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是一种愚蠢”,心口再次一窒,深吸一口气,她才忍住,没将刚才的肉包子yue出来。
这话……怎么怪怪的,总感觉,像是在内涵她偷核桃一样?
不,不对,他就是在内涵自己偷核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反应过来,在心中怒骂了几句。似又想到了什么,她招了招手,示意月桃上前,而后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
翌日。
月桃早早出了王府,徐妙容在屋子里躺着,想着,干等也是干等,索性找点事做。大概心诚则灵,刚想着事,事就来了。
月菱捧着一堆账本找过来,一见了她,便道:“王妃,外头送了账本来,管事们请你过目。”
账本?过目?
本能的,徐妙容摆了摆手。
王妃于她,只是一种职业。先不提这职业,没什么薪水,就说昨晚她才和朱楹吵了架,今早外头就送了账本来,这,不合适吧?
“送去九成斋吧。”
她交代了一句。
“啊?”
月菱懵逼,再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是认真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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