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被他碾灭。
沈祈闻站起身,风姿卓越:“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他走的缓慢,意兴阑珊。
宋枝这才看到,他走进的是她早上醒过来的房间。
她心中如有大鼓。
敲击,回响。
震的她心间发颤。
沈祈闻换上黑色的衬衣走出来,丝绸做的,柔软的贴在身上,他神情自若。
黑金的眼镜被他取下来,斜长的眼尾上挑,攻击性暴露无遗。
他挂了一件外套在臂弯,笑着叫她:“宋小姐,走吧。”
六十七楼直直的下去。
坐了太多次车,宋枝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马路边的劳斯莱斯。
不同的是,马路边站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宋枝和沈祈闻并肩走过去。
那个年轻男人一身西装穿的一丝不苟,笑盈盈的给他们打开车门,招呼沈祈闻,恭恭敬敬:“先生,宋小姐。”
宋枝盯着他,他也不看宋枝,只是含笑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名片:“宋小姐你好,我是先生的助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宋枝坐进车内,和沈祈闻一起坐在后座。
那个年轻男人坐上了副驾驶。
宋枝拿出名片仔细的看。
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就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
徐少恒。
沈祈闻的助理,跟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招牌。
哪里还需要其他刻意的职称。
宋枝想。
灰尘漫天,平地而起的大楼都是钢筋白墙。
已经入夏了,太阳毒辣的挂在天上,晒得人心底燥热。
黄帽子的工人悠闲的躺在阴凉处。
见到有人来了,那些人远远瞧见了,但也没任何动作。
沈祈闻问她:“这里要建一个三十六层的高楼,感觉怎么样?”
宋枝抬眼看了看,盯着刺眼的阳光,说:“挺好的。”
沈祈闻说:“这个项目的进度,不算快。”
从周致接手到了现在,过了快4个多月,大楼初见雏形,不算快。
但也慢不到哪里去。
“停工了半个多月了。”沈祈闻说。
宋枝顺着他的话答:“可能项目太多,耽误了。”
他嗤笑一声,带她往堆得成山的材料堆上走:“确实,耽误了。”
“这批材料在几天前被送检了。”沈祈闻说。
宋枝预感不好,脑子转的飞快。
徐少恒从沈祈闻身旁走上来,拿出他一直携带的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他推了推眼镜,从容不迫:“这批材料,不是签署合同里规定的材料,周总违约了。”
宋枝长舒一口气,还好。
不是材料不合格。
只是没有使用合约规定的材料,只要合格,这个事应当能大事化小。
沈祈闻看着她恍若劫后余生的样子,下颌微收。
他那张艳丽至极的脸,压迫感浓重,轻而易举的弄碎了她的侥幸。
“并且,不符合国家规定的最低标准。”
男人的语言,温和又轻佻,杀人诛心的话。
像在谈论今天天气晴朗。
徐少恒又递上另一份材料,她再看的懂不过。
她没有心思翻看,拿出手机想给周致打电话。
但她了解周致,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于是,她辩解道:“周致不会做这种事。”
沈祈闻嘴角微挑,断然讥诮出声,声线都透着一股妖凉:“宋小姐,这合同,是他签的。这公司的法人,是他。”
明明太阳毒辣,晒得人脸颊发红。
但她却如坠冰窖,苍白的脸,无力感十足。
“他会给你个交代。”
“你好像还不太明白。”沈祈闻步步紧逼,气势凌厉,说出口的话丝丝入扣:“现在是,我给不给他机会。”
宋枝还是天真,她咬着下唇:“沈先生,是个好人。”
沈祈闻缓步来到她身前,勾起她耳际边垂下的一缕秀发,温声细语:“对你而言,我算不得好人。”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既然宋小姐认为我是个好人,我倒是今天也可以当一把好人,就是不知道,宋小姐肯不肯给我做好人得机会。”
宋枝问:“什么机会?”
沈祈闻说:“一个,拥有你的机会。”
她本来提着的心突然就落了下去。
那种瞬间的恍然,一切的不合理,在此刻都变得合理起来。
她再不懂,也懂了。
宋枝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
她自认为自己不算漂亮,沈祈闻这样的地位,相貌。娱乐圈的明星,豪门世家的小姐。
一抓一大把。
可是,为什么是她?
宋枝垂着眼,纤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恐惧和害怕。
然而下一秒,她手机震动。
接到了周致打过来的电话。
她滑动手机,接起电话,喉咙不自然的发紧:“你醒了。”
周致那头刚睡醒,没有听出她语调的奇怪,他嘟囔的解释:“枝枝,我昨天喝多了,现在才醒。你呢?你昨天还好吧,都怪陶行,我今天起来就在说他,他……”
宋枝打断他:“周致。”
她喊着周致的名字。
沈祈闻毫无征兆的看过来。
目光相接。
她看见他寒星般的瞳孔下。
露出一地的薄凉,暗含警告。
宋枝别过眼,“你做沈氏的项目,有偷工减料么?”
她问的直接。
“当然没有,枝枝你怎么会这么问?”他答的坦然。
宋枝抬眼看向沈祈闻。
他站在那,气势滔天。
头顶的刀悬而未决。
他剑锋直直的指向她,运筹帷幄。
宋枝柔着声音:“没事,我随便问问,你休息吧。”
她自顾自的挂了电话,望着一地的建材出神。
“他说没有,你就信?”他只是盯着她,目光冷凉。
“嗯,我信。”宋枝说的坚定:“沈先生,是你找人做的么?”
她的意思是,沈祈闻找人偷偷调换了材料。
瞪大了眼睛,她清澈明了。
大胆质问他,不带一点恐惧。
沈祈闻不说话,眸子里盛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灼灼问她:“我说不是,你信么?”
宋枝倔强的盯着他,不说话,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扰乱了整个画面,尼古丁压制住他心底的暴戾。
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你不信,没关系。”
“宋枝,我要你。”他将空气中的烟雾打散,下了最后通牒:“和他分,这件事就可以过去。”
烟草味侵染她的肺腑,她觉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头晕目眩,逼的她喘不上气。
徐少恒自觉离远,看向他们。
他很早就跟在沈祈闻身边。
见惯了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
他的世界,只分他要的,和他不要的。
他很少动怒,因为骨子里的狠戾刻在那,抬眼挥手间,定人生死。别人的生死,他从不在乎,得到他所要的东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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