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且不说，她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牵扯到什么地步。
其他的障碍也很多，比如她本能地排斥他，比如她想要重新开始生活。
她觉得C市的生活很适合自己，也不想改变。
“你先松开我，我去拿药。”
“我知道你不信我，”傅景然松开了自己的手，“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拒绝我，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你不要一直拒绝我，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我都愿意。”
白柠微没有回答，她转过身朝着医生值班室走了过去。
她的心乱的厉害，但她知道，她不愿意重蹈覆辙。
能够痛苦到让她失去记忆的感情，该有多么的失败，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愿意尝试。
白柠微从药房里拿了药回来，傅景然还睁着眼睛，看到她回来，立刻坐起身来。
“小微，我难受。”
白柠微走到他面前：“你难受就吃药，和我说也没有用的。”
她拿了药，倒了杯水给他。
傅景然乖乖的吃了，但有些疑惑：“怎么梦里也要吃药？”
白柠微拿着水杯的手一滞，停顿了几秒才放回到了桌上。
他觉得这是梦，只有梦里，白柠微才会对他这么耐心这么温柔。
但以前的白柠微一直这样对自己，只是被他弄丢了。
傅景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即使是躺回到了床上，也不愿意放手。
“我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你了，这次不要走陪着我好吗？”
白柠微的手指一僵，她垂下眼眸看着傅景然，说道：“好，你睡吧，我陪着你。”
傅景然终于闭上了眼睛，可还没过几秒，他又睁开眼睛说：“不要关小夜灯。”
她按住小夜灯的手顿了顿，“为什么？”
“我梦到你一般都在房间里，关了灯我就看不清你了。”
有泪无声无息从白柠微的眼角滑落，接连不断，她下意识摸上脸颊，有些怔忪。
她明明不伤心，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会落泪？
傅景然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白柠微正坐在床前，低着头看他。
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半晌他才开口：“你在这里陪着我？”
声音哑的不像话。
“不然呢，”白柠微拍开他的手，“你抓了我一晚上，我一晚上都没睡。”
“所以昨晚不是梦？”
傅景然怔怔的看着她，不敢移开目光，也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一动，她就不见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事了就起床吧。”白柠微站起身来，“我还要补觉，先走了。”
“别走！”
傅景然下意识伸手，却扑了个空，他整个身子都处于失重状态，狠狠地跌了下去。
下一秒，他从床上睁开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原来是个梦。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就连屋子里似乎都透着暖意，只有他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冷透的。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甚至这算是个好梦。
因为已经太久了，他就连在梦里都见不到白柠微，能入梦，是好事。
但即使这是好事，也不妨碍他生出想要见白柠微的想法，哪怕是一面呢。
他坐起身来，想要下床穿鞋，却看到有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先生，你要去哪里？你的病还没好呢，今天还需要继续输液。”
“我要去找人……”他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要找人可以打电话，你暂时还不能出院。”
傅景然没有理会，径直下床，现在他满脑子只有白柠微一个人，自己一定要见她一面。
他走出房门，脚步却停住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白柠微。
眩晕的感觉又袭来，他感觉视线边缘都模糊了起来，耳边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又远又近，他分不清距离，世界在旋转，心跳变得紊乱。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他看到白柠微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握紧她的，几乎都要碰触到她的指尖了，眼前的景物在他面前摇曳，如同虚幻泡影。
下一秒，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白柠微心跳瞬间加速，眼睛睁大，她还维持着伸出手的动作，却什么都没抓到，眼睁睁地看着傅景然摔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并不是专程来看傅景然的，她只是觉得有些担心，在离开医院之前，想来看一眼而已。
她昨晚看着傅景然睡着以后就站了起来，她没办法留在医院里，她怕自己心软。
晚上十点，她一个人从医院里走出去，打车去了最近的酒店。
她将房间里的灯全部都打开，电视机也开着，她却不看，而是转头看着窗外。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黑暗，却用无数霓虹来点缀，彻夜的狂欢。
不知道看了多久，夏禹星给她来了电话，问她明天能不能一起吃晚饭。
“我最近有些累，不想出门。”
她几乎立刻就拒绝了，但话说出去的那一刻，她又有些后悔。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是害怕他知道自己和傅景然又见面了吗？
但她完全可以告诉夏禹星，是她爸爸生病了，所以她回到了C市。
为什么不说？白柠微弄不懂自己。
夏禹星一如既往温柔：“好的，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告诉我。”
“下周吧，”白柠微的手指紧紧捏住床单，“我想吃火锅。”
“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挂了，你早点睡，别看电视了哦，你需要早睡。”
他听到了酒店里的电视声。
“好，”白柠檬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沉重，“你也是。”
挂断了电话，白柠微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迷惘的，凌乱的，以及虚假的。
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没睡多久。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大概是昨天明明很累，却又没有睡意的缘故。
白柠微站在镜子前，里面的自己看起来脸色苍白，十分憔悴，眼睛里都是疲惫，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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