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圣上让百官携府里的女眷都去赴宴?
夏琳琅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迷惘的抬头问起赵娉婷:“可知圣上如此所为,是有何缘由?”
坐在椅子上的人双手支颌听完这话,哼笑了两声:
“你怎么还不懂?这可是京城多少适龄男女俱都巴望着的好日子,且仔细想想?”
听到适龄男女几个字,夏琳琅才揣摩出些门道来:
“难道,圣上这是想借着开宴的名义,当一回月老?”
“没错!”
夏琳琅心里一咯噔。
旁人是作何想,她不甚关心,只知道自己如今一听到这“相看”二字,心下是抵触的情绪颇多。
不是她不愿意,实在是之前同李二的那次相看,画面实在难堪,最后的结局也不甚体面。
她咬了咬唇内的软肉:
“如果不去又会如何?”
赵娉婷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翻:“圣上金口玉言已开,难不成你想抗旨不遵?”
夏琳琅本打算待此间事了结之后,寻个机会去向爹娘好言好语一翻,好让他们能同意自己回昌平的事。
可若是到时候被谁看上,陛下再指个婚,那她恐怕这辈子也离不开京城了。
紧闭的房门隔绝着凛冽的寒风,她却觉得能吹的她脑仁发疼,心里也无端生了躁意,赵娉婷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抿了抿唇凑上来小声说:
“这可是宫宴,你不会真想不去吧?”
“可那是圣上,还能怎么办,刀山火海也得去。”她无奈的回答。
赵娉婷眼里随即出现兴奋之色:
“悄悄告诉你,这次的宫宴,去的可都是京城里的青年才俊!”
夏琳琅却是兴致缺缺的开口:“都说是才俊了,哪儿还用得上相看?别都是李二那种,空有其名,虚有其表的酒囊饭袋。”
“那是你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貌赛潘安,器宇轩昂!大理寺少卿顾筠听说过吧?”
“不是,来了京城一年,你竟不知道顾筠?”
她连续的摇头,一脸的茫然,没有半丝听到这个名字时该有的反应,怎么,难道自己该知道顾筠是谁吗?
赵娉婷不服气,一连说了好几个头衔,什么开国公府世子,圣上钦点状元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问了几次,夏琳琅就摇了几次头,她噎了口气,差点就要铺开宣纸给夏琳琅画出来这个所谓‘神颜’的男人时,院外突然传来通报,说赵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外,等着接她回去。
离开时,还有些不死心,拉着夏琳琅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说等到上巳那天一定要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天神下凡!
…
上巳开宴的前一天,夏琳琅就收到母亲骆氏遣人送来的东西,一副精致好看的头面首饰,珍珠贝花材质的,和着一件水绿色绣棠梨花的春衫,应时应景,很是适合春日郊游时穿。
东西就放在桌上,她单手支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托盘里的东西,发出叮铃的声音。
迭然,脑子里无端就涌上了和李二之间那些个难堪的画面:
“姑娘打扮的这般美,不就是为了给在下看的?”
“夫妻之间行些亲密之事有何不可,左右不过提前了些,你又害羞作何?”
光线昏暗的雅座中,李二满身的酒气,一双鼠目就这么放肆的盯着自己,甚至仗着四周无人,举止浮浪,言语粗鄙。
夏琳琅盯着盘子里的东西出了神,‘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李二那话虽然粗俗,却也没有说错,既然她无心相看,又何必上赶着打扮自己。
而究其这场宫宴的本质,不就是一场冠冕堂皇的男女相看,既如此,那托盘里的这身行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了。
心下主意已定,等到真正赴宴的那日,夏琳琅便着了一身深沉的湛青色先上了去京郊行宫的马车。
骆氏落在后面,在同府里的管事交代什么,直到入了车内,在看到端坐在里面的夏琳琅,也不免愣怔一瞬。
马夫挥鞭,车辙缓缓向前滑行时,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没穿给你准备好的春衫?”语气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夏琳琅不怎么擅长说谎,眼神先是闪躲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抚了抚冰凉的耳廓,又看了眼车窗外:
“昨夜又下了雨,听说那行馆在京郊山里,寒凉的很,我担心那春衫太薄,御不住寒…”
她说这话的时候,骆氏眉头轻拧,漠然的眼神看着她,直到车外的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外涌入,夏琳琅被激的打了个寒颤,双手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后,她才堪堪挪开眼神,没再看她。
…
圣上开宫宴,城里的马车几乎都出了城,官道上一时拥挤不堪,走走停停,半个时辰便能到的距离,愣是走了整一个时辰。
夏琳琅一路安静,亦步亦趋的跟在骆氏身后,等着礼部验核过后方能进去。
赵娉婷就在他们身后不远,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她在唤自己名字,三两步走过来,先是同骆氏见了礼,又寒暄了几句过后,就将夏琳琅成功带走。
山里昨日落了雨,青石路面湿滑,夏琳琅跟在后面,走的趔趔趄趄的,说话都有些小心: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不是还没见过顾筠?我这就带你一窥‘神颜’!”
“谁?”
“大理寺少卿,顾筠啊!”
“谁说要看他了,不去。”
夏琳琅压着声音,一听这话,满含讶异,强压着的语气里都能听见上扬的尾调。
说完,就欲抽走自己的手腕往回走,态度强硬的很,却没料到赵娉婷的力气还不小。
夏琳琅扭了两下,没挣脱开,反而被她拉到一棵矮木树下藏着,她心里抗拒,另一只手还在试图掰开她紧扣的手指,却见前面的人已经回头:
“就算是我想看成了吧?你就当陪陪我?”
她闻言,停止了挣扎,望过去的眼里充满了兴味。
赵娉婷随即解释:
“我爹前些日子不知是得罪了何许人,莫名其妙吃了御史的弹劾,幸而那日朝堂上有顾大人替我爹转圜了几句,这才化险为夷。”
她了然的点头,是揶揄的口气:
“这么说,你不是……”
没错过她眼里的调侃,赵娉婷肃正的辩驳:“不是的!我只是想当面答谢,才不是爱慕他。”
看不见的角度里,夏琳琅悄悄别了别嘴,心下腹诽着赵娉婷,就单说她这一路以来,兴致勃勃的样子,任谁看了不会问她一句,你是不是对顾大人有什么别的心思?
“我和他孤男寡女,单独见面于理不合,这才让你随我一起来的。”
她挑眉:“那我同他见面,就不于理不合?”
“你要真觉得不合,今日还会穿成这样就来赴宴?”
“……”
赵娉婷嘴上功夫了得,一句话的功夫,就问的她哑口无言,又不怀好意的凑近:
“且从实招来,你今日是不是不想来?”
是被人猜中心思的无措,她抿了下唇,不自然的抬手,拨了拨耳侧的乱发,往旁边躲了躲:
“没,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来了嘛。”
“是来了没错,但你且四处瞧瞧,今日除了你,谁还穿一身的湛青?”
咄咄逼人的问询,被她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仍谁都没法子生气,夏琳琅亦然,见自己的心思即将被尽数剖白,她没了法子,只好妥协,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接。
“是是是,是我想陪着你,来见你的顾大人,这总行了吧?”
“好啊,你竟然取笑我!”
回应她的,是赵娉婷不规矩的一双手,她怕痒,赵娉婷就专挑她的软肉挠,她笑着去躲,没注意脚下湿滑的青苔,一个不稳,就听见了骨头的响动。
“嘶。”
“怎么了怎么了,受伤了?”
疼痛袭来,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赵娉婷已经蹲下,又伸手戳了戳她的一处脚踝,听到她轻呼痛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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