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元子心里憋着一股气,并且是越想越生气。

她才离开多久?他就又折腾出了事情?被下大狱也就算了,反正他每次不弄出点事情,都是怪事。只是这一次,居然连卞城王都能被他吸引去!化作凡人为他忙前忙后!

再一想,卞城王竟然还跟他梦中幽会过,那怒火更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招蜂引蝶,可真是……

岑元子恼恨想,她总不能像处置黑山老妖那样,处置卞城王!

卞城王也是!

不是说死心了吗?

谁死心死到不顾身份也要来到人间?

冷着脸,按下云头,降临至庆泽县县衙。崔师爷正在为大人走后留下的县衙的公务忙得焦头烂额,以致于岑元子什么时候进了门也不知道,直到岑元子发出声音:

“你们大人在哪里被关了?”

“岑元子?!”崔师爷抬头,待看到纪岑,又惊又喜。

“什么?!岑元子回来了?!”

当即,各种旮旯角落里冲出一堆妖妖鬼鬼,而大喊“岑元子回来”的,除了柳老还有谁?

崔师爷还没说话,柳老就一声号哭震天:“岑元子!我们大人被欺负了啊!他被欺负的可惨了啊!”

崔师爷:“……”

他老脸一臊,就很想把柳老拖出去。但是纪岑开口:“我已经听说了。麦麸换粮,是吗?”

柳老鼻涕眼泪一脸:“那彭知州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啊!我们大人那么好,他怎么忍心冤枉他的!”

聂小倩理智还算在:“主要是麦麸换粮这件事,怎么也说不清。哪怕我们已经将当日夏收,是实实在在没有掺一点麦麸的证据交上去了,彭知州也依然不信。”

纪岑瞥了聂小倩一眼。

她还记得她,是那个把褚照骗去罗刹鬼市然后捉了他到阴间的女鬼,就是不知道褚照怎么想的,竟然还把她留下来了。

她思忖片刻:“可是有妖鬼作乱?”

此时一个绿罗裙的姑娘无奈道:“我们也怀疑是妖鬼,只是我们排查了庆泽县上上下下,那一日妖鬼压根就没靠近过县衙。”

纪岑是知道褚照自从成立妖鬼巡逻队以来,就吩咐他们将庆泽县“遵纪守法”的妖鬼登记在册,而不“遵纪守法”的,下狱的下狱,驱逐的驱逐。如此说应该不是妖鬼所为,至少不是庆泽县的妖鬼所为……

虞小青又道:“至于外面,就不是我们的能力可以排查的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他们可以保证庆泽县内没有出意外,但是庆泽县外有没有妖鬼作乱,就不清楚了。

陈婉春道:“要是可以,我们其实想去关押我们庆泽县派出去的役夫的位置看看。只是州城的大牢难以接近,我们法力低微……”

纪岑沉吟一会,还是更偏向于萧墙之祸:“庆泽县如今有多少妖鬼登记在册?”

这个虞小青知道,她道:“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一。”

“将册子拿来。”

虞小青并不知道纪岑要做什么,但是她赶紧去拿册子了。而纪岑看向好半天没有说话的崔师爷,微微颔首:“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对褚照置之不顾的道理。”

“对了,”她似是无意地说,“在我来之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这里?”

崔师爷连忙说:“在岑元子来之前,县衙只被州城的人搜过,并没有奇怪的人出现。”

也就是说卞城王并没有来过庆泽县。

所谓的想救人,估计也只是想着,把褚定安救出去就行了。

纪岑心里轻哼一声,就这,还敢自不量力来救人?

她微微抬眼,看着房梁。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也无所谓。之前救了那么多次,这次顺手也就救了。不然还不如在一开始知道他撞见红衣厉鬼时,就不出手相救。

青州城。

褚照在霉旧得发出一股味道的稻草上坐着。身后是一个堆成床铺样的稻草堆,埋得深了的稻草,早早烂了也没人清理。手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便是一堆恶心腐烂的水。

所以褚照只是搬了最上面的稻草,铺在地上。

他一边无聊到数着地上的蚂蚁发呆,一边在想他不在庆泽县那么多天,也不知道庆泽县怎么样了。

崔师爷的能力他是放心的。

怕就怕彭知州在他们这里没找到证据,就去县衙屈打成招。

还有爹娘,哎哟,褚家少说得二十年没见嫡支子弟下大狱了吧?他还是褚家的独生子。爹娘还有二叔,知道一定要急死了。

还有老师师兄他们。

褚照换了个姿势坐着。哎,希望老师和颜师兄能拉住孟师兄,不然他真怕他洗清冤屈出去,还要想尽办法给孟师兄脱罪——什么罪?一不小心砍了彭知州的头算不算?

县太爷只要想到那一幕,就忍不住心肝颤了两颤。

不会的不会的,他孟师兄还是很冷静的一个人的。虽然他一直把自己当半个儿子来养,但是!但是他到底不是他儿子是不是?

孟师兄肯定能稳住的!

褚照自我安慰一会儿,又忍不住惆怅起来,这牢里怎么就没有镜子呢……他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邋遢成了什么样子,岑元子……不,他们看到了一定会心疼死的。他褚定安什么时候那么狼狈过?

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突然,牢门前传来脚步声。

褚照听到了,他抬起头,只见自己的牢门前,一个生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男子,按着腰间的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看起来,落魄得很。”他忽然开口。

褚照本来还想打探打探这位到牢里来的武官是谁,又是被谁派来的,听到这句话,顿时什么也不想问了。他落魄用得着他说?直接一句话怼过去:“你看起来,嘴巴也没被爹妈生好得很。”

那人听到了,却下意识摸自己的嘴唇:“我的嘴型……很丑吗?”

褚照:“……”不是,这人有病啊?

他在骂他嘴贱,他却以为自己在说他嘴型丑?

褚照没好气地说:“对!丑!丑死了!丑的本县眼睛疼!”

那人听了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必定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意思,可是面上还是浮现怒气:“再丑,不也来救你了?”

“啊?”褚照懵了,指着自己,“兄台,你没说错吧?救我?”

那人以为他悔改了,就抬起下巴:“本王可以放你出去。”

本王……

褚照脑子转的飞快,他认识的王有几个?还一副这么大的口气?

“您应该不是十殿阎王里的卞城王吧?”褚照强忍嘴角抽搐说。

那人却应了:“本王正是卞城王。”

还真是他!

褚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卞城王抽出腰间佩剑,一把砍断牢门的锁,锁应声而落;然后一脚踢开牢门,震得屋顶灰尘簌簌直抖!

“谁在那儿!”外面有禁子听到动静在大喊。

卞城王盯着褚照:“本王已经把门打开了。走吧。”

看到身虽落魄,容颜依旧艳丽难掩的“贵妃娘娘”,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身子更是坐在稻草上动也不动。卞城王皱眉:“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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