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望着台上身姿婀娜的舞女。
陆知府这是存了送美人的心思?
谁不知曲陵侯不好女色,盛安貌美的小娘子数不胜数,若美人计真有用,又哪里轮得到他来使?
宋今微不可察嗤了一下。
【侯爷可是正人君子,不贪恋美色的。】
【哎呀,也不知侯爷春心萌动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会不会如那梦中梦一般,失控沉沦?】
失控沉沦?
崔怀寄唇角微扯,颇不赞同她的话。
他如此端方自持,怎会失控?
简直无稽之谈。
上方的陆知府见他无动于衷,暗暗朝两侧使眼色。
侍女垂首上前倒酒。
陆知府:“侯爷难得来绥州一趟,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侯爷海涵。”
崔怀寄单手支着下巴,遥遥举起酒杯。
接风宴和寻常宴会相比,并无不同。
宋今看得意兴阑珊,她对台上仙姿玉腰的舞女不感兴趣。
绥州人不善酒力,这里的酒不似盛安那边,看似清甜令人饮之欲饮,实则酒过心田,醉而不自知。
宋今来之前便打听过,绥州的酒是半点不醉人,至少以她的酒量是醉不倒的。
她试探地伸出舌头。
浅尝辄止。
【诶,好像真的没什么味!】
崔怀寄闷笑看着她。
许是吃过不少醉酒的亏,宋今在饮酒方面颇为谨慎。
绥州的酒,确实没几分醉人的力道。
[真可爱。]
宋今舔了舔唇上的酒液,不满地咕哝:“……干嘛又说我可爱。”
酒过三旬,接风宴也近尾声。
陆知府忍了半天,不敢扰他兴致,眼下看天色已深,才笑呵呵看着他:“侯爷今日饮了不少酒,天色已晚,侯爷不妨在下官这里住一宿,省得一路折腾。”
宋今敏锐地竖起耳朵。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崔怀寄不动声色看她,面上不显分毫,含笑应下。
他倒要看看,陆知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知府立时拍手传唤侍女,命她二人带客人住下。
宋今未动身,转而看向崔怀寄。
崔怀寄只是淡笑:“县主今日好好休息。”
宋今不言,盯看他半晌,才起身随侍女离开。
【侯爷就这么笃定留下来不会出事?还是他另有他算?】
崔怀寄当然知道陆知府这番别有目的。
他一人应对不成问题,但留宋今一人去,他不放心。
离开前,他特意吩咐时桉跟上去。
*
宋今跟在侍女身后。
小路阴暗,两侧竟无灯笼照明。
侍女默不吭声走在前面,手里的灯笼也是闪烁不停的,偶尔吹来一阵风,倒觉得阴森。
宋今下意识搓了搓膀子,“知府这么大,怎么不掌灯?”
侍女不为所动,声音平静:“大人说,绥州比不上别的州县,百姓节省不了的,他身为知府当以身作则。”
宋今小声道:“……话倒是说的冠冕堂皇。”
谁知这府里昏暗的表象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
绥州知府和叛军勾结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差拿到证据。
难道侯爷今夜留下就是为了拿到证据?
“到了。”
宋今回神。
抬眼却发现眼前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院子。
她扭头欲去询问侍女:“等等,你是不是带……”
侍女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后。
宋今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晕眩。
她中药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今倒在地上沉沉昏过去。
侍女吹灭灯笼,垂眼漠视几息,复转身离开。
她走后,几个黑衣人从黑暗中现身,将宋今扛走。
*
侧院里。
夜风习习。
崔怀寄站在窗边,听完时桉汇报的情况,脸色分毫微变,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现在离开这里,过几日她自会想办法联系你。”
“是。”
时桉轻飘飘的声音散于空气中。
崔怀寄合上窗户,正准备脱衣睡下,房门上快速闪过一道黑影。
他拢上外衣,意味不明笑了下:“终于来了。”
郊外林子里,鸟雀被异动惊飞,树影涌动,黑暗中泄出不明的沙沙声。
负责引开人的黑衣人久不闻身后的动静,疑惑地停在原地:“咦,人没跟来吗?”
“你在找本侯吗?”
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如鬼魅般骇人。
黑衣人慌忙撤退数十步,“曲陵侯,久仰大名啊!”
崔怀寄打量他的面容,和他所知的人都对不上。
他猜测:“你便是肃离王的人了?”
黑衣人大笑,坦白自己的身份:“不错!当年你杀了侯爷,害的我等不得不隐姓埋名,今日新仇旧账一起算!”
崔怀寄气定神闲站着:“多少年了,难为你们还蹦跶。想反斗也不擦亮眼睛,绥州这些人,也就你们瞧得上。”
黑衣人大受刺激:“崔怀寄!今时不同往日,我等筹谋数年,非是你现在能看到的!”
崔怀寄抬眼盯他,淡淡启唇:“哦。”
肃离王的余党,他是真没放在眼里,当年没赶尽杀绝,也不过是陛下念及手足之情,放他们一马。
他来绥州的目的,并不在叛军身上。
“出来吧。”
崔怀寄看向某处。
打从出了绥州城,他便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
藏匿暗处的赫殷走出来,摘下自己的兜帽。
“久闻曲陵侯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崔怀寄蹙眉,“你不是我昱朝人。”
赫殷向他行了个恭敬的北狄礼。
“你是北狄的人。”
崔怀寄眸色微沉。
果然,肃离王一党已经开始和北狄人勾结了。
黑衣人以为他怯了,嚣张起来:“不错!怕了吧?!”
赫殷无语地撇开脑袋。
崔怀寄亦然。
不过几年而已,肃离王的人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赫殷敛眸,提醒他:“事不宜迟,动手吧。”
黑衣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假意咳了几下遮掩过去。
再睁眼,杀意倾泻而出。
风穿过林子,荡起无数波澜。
*
滴答、滴答。
有水滴落在宋今鼻尖上。
冰凉的感觉惊醒她。
入目是一片黄土,空气中满是尘土的味道。
宋今本能的伸手去摸,却是摸到满手灰尘。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土房里,空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宋今抬头,目测了下高度,她站起来正好,但凡再高一点,便得勾着背了。
这么逼仄狭小的空间,居然是用来给人住的。
宋今心中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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