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面色微烫,耳尖也染上彤色。
她想了很多种他可能会提出的报酬,却未想到他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甚至这根本称不上报酬。
“你……”她定了定神,委婉地道,“你不用这般,只要不太过分的,我都会应下的。”
江逝秋挑眉,“娘子觉得这不算报酬?”
季鱼迟疑片刻,然后点头。
这哪算是报酬啊?
虽然她不懂妖邪的心思,但在确认江逝秋不会伤害自己后,便觉得他提出这种要求,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
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十分微妙,若他们真有婚约……
“这就是我要的报酬。”江逝秋肯定地说,目光灼灼,“我想听娘子叫我一声夫君。”
季鱼:“……”
见她不说话,江逝秋警惕起来,怀疑地看她:“娘子,你不会觉得难以启齿,不愿意吧?”
季鱼定了定神,神色淡然:“这倒不会。”
她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将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能得到一个强大妖邪的庇护,保住众人的性命,除去偃月山庄的妖秽,避免偃月山庄附近的百姓受难,叫一声“夫君”也没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
于是季鱼朝他叫道:“夫君。”
江逝秋没想到她真的这么爽快,听到这声“夫君”反倒惊住了。
他玉白的面容微微发红,又惊又喜地看着她,喜滋滋地“诶”了一声。
季鱼有些承受不住他如此炙热的眼神,生硬地别开脸,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江逝秋满脸愉悦,情绪高涨,语气亢奋地说:“娘子,走,我带你去诛邪。”
他不由分说,上前拉着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季鱼:“……”
黑暗无处不在,黑暗中的鬼物横行,江逝秋却不在意,随手一挥。
只见一阵阵黑雾翻涌不休,黑雾里的鬼物嘭嘭嘭地爆炸,声音不绝于耳,飞溅的残肢断体被黑雾阻挡在外。
季鱼心中暗惊,忍不住看向拉着她的男人,虽然已经将他的实力努力高估,未想依然低估了。
这时,周围的黑暗一晃,季鱼定睛一看,发现他们重新回到刚才的宫殿。
此时宫殿里的人非常多,他们正朝着祭坛上的石棺虔诚地跪拜,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如同邪咒,初初一听,只觉头晕脑胀。
季鱼朝殿内看了一眼,发现正在跪拜的人正是偃月山庄消失的人。
他们都是一副被吸干血气的模样,皮包着骨头,瘦得如同僵尸,大多数人的魂火似有若无,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们的神色虔诚,眼神狂热,将祭坛上的石棺视作神明般跪拜侍奉。
看到这一幕,季鱼总算明白。
偃月山庄早已沦陷,他们主动侍奉邪物,举倾一庄之人的性命,想要复活石棺中的妖邪,并特地将那些除妖师骗过来,将他们当作祭品。
两人的出现,让宫殿里正在跪拜的人警觉。
“什么人?”
月庄主大喝一声,看到季鱼和江逝秋,枯槁的脸庞露出阴毒的笑:“你们总算来了,快将他们绑起来,献给尊主!”
其他人纷纷扑过来,要将两人捉起。
江逝秋挥手,千万黑丝乍现,扑来的人在纵横的黑丝中化作碎片。
江逝秋并不搭理这些人,黑丝杀出一条路,他拉着季鱼从容地朝祭坛走去,嚣张得令人发指。
月庄主发出一道不像人的嚎啸声,似鬼似怪,枯稿的脸庞浮现黑色的诡异纹路,口牙和指甲暴长,四肢垂地,变成了一个人型的怪物。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一样,纷纷变成怪物,利爪挠地,轻易洞穿坚硬的地砖。
江逝秋不耐烦应付这些低级的怪物,它们都被邪气转化,已经不是人。只见他随手一挥,无数的黑丝散开,周围的宫柱纷纷倒塌。
在宫柱倒塌时,呯呯呯的声音响起。
被困在另一个黑暗空间的除妖师们纷纷摔了出来。
这些除妖师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看着狼狈不已,甚至受伤的人不少。
等他们看清楚宫殿里的情景,面露骇然之色,眼看着那群怪物朝他们扑来,除妖师们只好赶紧取出法器应战。
许修珏、陈青峰和左凌双身上虽然也挂了彩,到底实力不俗,还能应战。
他们将其他受伤的人挡在身后,眼观八方,看到正朝祭坛而去的江逝秋和季鱼时,顿时满脸激动。
“江大人!”
看到江逝秋和季鱼所去的方向,几人明白他们的意图,一颗心都提起来。
先前他们被吞噬入那黑雾之中时,遇到不少鬼怪,与之缠斗,甚至还死了好些人。
要不是后来黑雾突然消失,将他们丢了出来,只怕还不知道会被困多久,直到被杀死。
还没有和祭坛上的妖邪正面对上,光是那黑雾,就让他们差点全军覆灭,可见石棺里的妖邪的可怕,众人心知,他们根本不是那妖邪的对手。
此番唯一的希望,便是江逝秋了。
所有人都希望江逝秋能将祭坛上的妖邪斩杀。
江逝秋拉着季鱼来到祭坛前,手中黑丝疾射,靠近的怪物纷纷爆炸。
在月庄主等怪物的怒吼中,他们跃上祭坛。
随着他们的靠近,季鱼能感觉到祭坛上冲天的邪气,她的身体又像被什么压制,沉甸甸的,气血翻涌,体内的血气似是被什么东西偷走,正在快速流失。
江逝秋冷哼一声,一掌朝那石棺击过去。
石棺翻滚着,从祭坛上掉落下来。
在石棺摔落祭坛后,季鱼便觉得身体一轻,血气流失的感觉也跟着消失。
不仅是她,那些原本饱受血气流失之苦的除妖师也一样,动作也更加利落,不再受制。
眼看石棺摔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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