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菊香楼
许清清抬头，连连摆手让他们二人坐下双眼放光，便是一顿夸奖。
“我从未见过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表演，真是惊为天人。”
林烟被夸的招架不住：“哪里哪里，我们今晚尚且发挥不佳，待到百花宴那日你再来看，定会有更为惊喜的收获。”
“许姑娘真是客气了，如今我们算是相识，你们二人远道而来便是半个客人，你若是这样客气倒显得我们招待不周了。”
林长渺被许清清一顿夸，原本清冷的神色放松了几分，眉眼含笑。
这许清清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
方才这两个人坐在他面前不苟言笑几近一言不发。
宋玥不悦，以往遇到这种宴会，他分明都是被巴结的那一个。
根本不需他动口，自然会有很多人谄媚的贴上来。
简而言之，他几乎丧失了主动去和人打交道的能力。
宋玥的朋友甚至都是用钱“买来”的。
但许清清和他不一样。
许清清接着道：“不知二位明日还会在那里彩排多长时间？”
“我们二人明日受酒楼邀请，准备提前去那里看演出，听闻那家酒楼有位招牌名叫幺娘，舞姿惊为天人，千金难换她露面，而且明日的内部会场只有受到邀请才能进去。”
“可是菊香楼？”
“许姑娘消息倒是灵通。”
“这几日城中百姓奔走相告欢欣踊跃，互相交谈间我已知道了几分。”许清清略微得意。
宋玥略微不解，这不就是听墙角吗？
“也是了，不知你们二位可有意向前去？”林烟主动道。
许清清点头：“看完你们那个表演我已十分惊艳，也想一览幺娘的舞姿。”
此人下午还迫不及待要去官府递诉状，怎么现在反倒想去看表演了？
她的状态转变之快让他猝不及防。
“回大人，根据我们安插在城内眼线，仿佛有官府之人入城了。”
“哦？怎么不早说？不知来者何人？我好设宴招待。”
郑萍本在案几前写字，闻之放下手中笔墨。
“大人只怕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你但说无妨。”
“正是前不久才被暂停官职的云城知县，许澈。”
“是她？”郑萍略显意外。
原本以为许澈会被暂押云城，没想到她居然贸然出头胡乱走动。
手下道：“原本只有她一人倒不引人怀疑，只是属下还未调查清楚，她究竟来兰城做什么。”
“你如何发现她的行踪？”
“不知道大人可否知晓她不久前嫁人了。”
郑萍挑眉：“我原本以为此事只是空穴来风，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在此做了好几年知县，我大致清楚她的脾性。
此人唯利是图阴险狡诈，多年前还曾陷害本官，只是之后她鲜少掺合兰城事宜，我便不予追究，如今她东窗事发也是咎由自取。”
“大人以为她来兰城是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我并不在意，只是希望她别搅乱了本官好事，坏了兴致。”
郑萍尚且记得当年许清清是如何暗中陷害他。
当年知州曾有一段时间让许清清辅佐他做事。
刘祖晟不知为何要对她委以重任。
起初他得知云城由女人管理不甚在意，且他对刘祖晟暗中行贿，与各县知县过密不屑一顾。
他自诩清高，视金钱如粪土。
而在许清清上任之后借助官职之便多次给兰城下放指令，强制他按照自己的制度执行。
郑萍不予置喙，许清清面子受挫，暗中设计让兰城赋税出现问题，之后将罪责全部推脱到他的身上。
导致郑萍被百姓误解，险些丢掉官职。
他这才明白此女绝不像外表如此简单。
郑萍不愿牵涉过多官场杂事，之后便偃旗息鼓不多行为。
刘祖晟尚且放松警惕。
想到昔日她被刘祖晟看重，风光无限只手遮天，如今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想必她嫁给大理寺丞也只是为了保命。
“继续派人盯着，千万不能出事，如有情况来报。”
“是大人。”
幺娘演出从晌午开始。
听林烟介绍，给幺娘伴奏之人皆是从乐坊出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为了不引人注目，许清清再度换上男装，一入菊香楼与宋玥被女子团簇。
许清清黑发被发冠高高束起，眉型英气，面容俊朗非凡，偏生一副小女儿的娇弱，如此反差恰似涉世未深的少年郎，在菊香楼惹得姑娘徘徊。
她手执一把折扇，气质非凡。
而她身边眉目清秀阴柔的宋玥，身穿银白色长袄，下颌线清晰眉目含笑但带着杀意。
两人势均力敌。
林烟虽能带他们进来，但是因为高官贵人列坐其间，他们只能在后面观赏表演。想必那些包厢位置也同样千金难求。
本来今日预备低调些，奈何这等颜值实在低调不下来。
宋玥满意的叹了口气挨着许清清落座。
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楼上人声鼎沸。
待时辰到，酒楼大门关闭，前奏响起舞女们随之显现，做花瓣状簇拥着一个面蒙薄纱的女子。
这些达官贵人纷纷喝彩叫好，更有无理之人甚至吹起口哨来。
看来古今中外都一样，钱不能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品行。
幺娘想必见多了这种场合，并不露怯。
她腰肢纤细，眉眼魅惑。幻视一圈，已在达官贵人心中留下了不浅的痕迹。
伴随着音乐的倾泻，她缓缓扭动身姿，拽着楼上垂下的长纱一跃而起，随即绕着舞台踮起脚尖绕了一圈。
楼上不断有花瓣散落，像置身花海之中。
幺娘的舞姿虽魅惑多情，但眼神依旧坚定，毫无讨好谄媚之意。
难怪他们都说幺娘之舞千金难求，果真名不虚传。
许清清偷摸去看宋玥表情。
猜他定与那些好色男人一样，早已垂涎三尺。
宋玥却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四周。
“宋玥，你变性了吗？见到如此美人毫不动容？”
“你真当咱们是来看表演的？”
“不然呢？”许清清疑惑。
宋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猜到这个舞女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看似这上面都是些闲散好色之人，实则他们有的人暗中交换线索，还有人带了好多侍卫在楼下，已经将整个酒楼几乎围住。”
经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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