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莫年赶到酒店时,消防车警车,还有看热闹的人挤的整条街水泄不通,出租车都到不了跟前,纪莫年下车穿过人群,喊着瑶妹的名字。
小王被他焦急的样子震到了,“纪先生,里面是有你认识的人吗?”
纪莫年顾不得其他,拉过一个急救人员就问是不是人都出来了。
他紧张的在四周找着,不停地给瑶妹打电话,可就是联系不上。
一旁的采访车,主持人现场直播,说这酒店昨天刚有人跳楼,今天又着火,话题延伸到了老城区各种问题,事故频发需要整改上。
小王打探后过来,“起火点在六层,初步判断线路老化,但主要着火点在外墙体,除了没人住的六层,其余楼层只是看着烟大,并不严重,里面的人都出来了,没有伤亡。
这句话让纪莫年缓过来点,可他还是着急,他记得瑶妹的创伤后遗症是怕火。
想到什么,不在扎堆的人中找了,而是去救护车那边,果然在角落里看到瑶妹,身边有工作人员陪,此时披着毯子,捂着耳朵不停深呼吸,她没有尖叫,却吓到了的样子。
纪莫年赶紧过去,几乎是看到他的一瞬间,瑶妹起身一下扑到他怀里。
纪莫年长舒一口气,旁边的救护人员问着,“你是她男朋友?你女朋友没事,好像就是吓到了。”
纪莫年拍着她,“没事了,我在这。”
瑶妹却死死抱住他,眼泪顺着他脖颈往下流,滴在他心口有些痒,这份不自在,如触电一样。可他却无法挣脱。
“有火。”瑶妹在他怀里小声的。
那样子娇媚而脆弱,纪莫年心里像是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别开视线不敢看她。
他轻声安抚着,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温柔语气。
小王在一旁咳嗽着,“纪导,难怪你这么着急,女朋友啊。”
纪莫年想解释,瑶妹却适时开口,“我害怕。”
他叹了口气,“太晚了我先给你在周围找住的地方。”
“我不想再住酒店,我害怕。”
“我给你找个好一点酒店,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瑶妹却死命的抓着他手臂摇头。
一边的小王在他耳边,“你女朋友想和你一起住,纪导你咋不解风情,大直男。”
纪莫年现在百口莫辩,之前巷子那次他没解释,现在也只能默认。
他犹豫了一会,看看四周,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只好带着瑶妹,回了自己的公寓。
本来他想让瑶妹自己住,他去小王那挤一挤,可瑶妹一直拉着他不放手,说害怕。
看纪莫年犹犹豫豫,小王无语了,拍着他,“刚处?还在暧昧期?还没进一步?哎呀,纪导,我都看出来你对女朋友多宠了,就别在这假惺惺了。”
“我哪表现宠了。”纪莫年解释不清,小王眯着眼,“你和她说话语气都不一样,你自己没发现吗,特有耐心。都是男人,我还不懂?你看到那姑娘弱小是不是特想呵护。”
小王笑着,回了自己那边。
纪莫年则愣在走廊里,其实想想确实。
以前报社也好,台里也罢,甚至上大学时,就很多女生喜欢纪莫年,他阳光帅气,个子高,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工作了是热血记者,去电视台是获奖的导演。
可他除了大学交过一个女朋友时腻腻歪歪,其他时候都选择性忽略身边女孩子的示好,没好感的会斩钉截铁的拒绝,他父亲曾告诫他,万不能在儿女情长上落人话柄。
他一直做的很好,甚至在报社时因拒绝一个女孩太狠,而被领导找谈话过。
所以面对瑶妹几次三番的纠缠,他却犹豫拖拉,含糊不清,他心知肚明自己对她是有点好感的。
但也非常清晰的知道,这份好感不是源于喜爱,而是因她创伤后遗症发病时的样子,和记忆里的人那般相似,所以他才无法拒绝。
可他不是看不出瑶妹对他的依赖并不单纯。
他如果不想给瑶妹进一步纠缠他的信号,就要说清楚,可想到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又不忍心,他放不下,他告诉自己,帮她找好工作找好住处再断,也算安了自己一份心。
想好这些,他重新回到公寓里。
看着瑶妹衣服蹭的很脏站在地中间。
他很无奈,在衣柜里找了一件衬衫递给她,“去洗洗吧,洗好了就早点休息。”
瑶妹拿过他的衣服,没多言,去了浴室,水声响起,纪莫年心有点预料之外的乱。
酒醒过后饿了,在厨房找出了两包面,也懒得煮,直接热水泡上。
可面都泡烂了,他还没平复凌乱的心,直到洗手间的水声停了。
瑶妹走出来。
宽大的衬衫下显得她更加瘦小柔弱,头发滴着水,巴掌大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像有破碎的水晶,赤着脚一双莹白的腿在公寓昏暗灯光下,映的人头晕。
纪莫年错开视线,可瑶妹就这么的朝他走近,站在他面前,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在发抖的每一根汗毛。
纪莫年低头开始吃面,假装没有感受到她的示好。
瑶妹却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纪莫年才不得
不抬头,可对方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看着他。
他想说点什么,瑶妹没给他机会,直接手臂绕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
而瑶妹衬衫下什么都没穿,纪莫年一惊,往后退着,却跌在地板上。
瑶妹顺势爬到他身上,低头去吻他,冰凉的唇贴到他畔晒,他才一下反应过来,惊醒般的,双手抓住她肩膀将她拉开,不可思议,“你在干什么?”
瑶妹却什么都没说,眼泪直接顺着脸颊流下,再次贴近他,像是死命要缠住他。
挣扎间衬衫从肩膀滑落,她胸口大片烧烫伤的疤痕露出来,纪莫年惊讶的慌神,瑶妹直接把自己挂在了他身上。
他皱眉推开,她却再次爬上来。
最终纪莫年生气了,把她摔在地上,“你干什么?”
瑶妹却哭的更凶了,肩膀颤抖,“我能做的就这点东西,我没办法了,我知道你是好人,对我只是同情,可我什么都没有,我能付出的也就是这些,我走投无路,我知道我这样很无耻。
你这样的人,根本看不上我的,可我能做的也就是这样,我找不到正常工作,今天我看到火又发病了,以前也是,我不是没找过工作,我根本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纪先生,就算我求求你,你再可怜可怜我,求求你,行吗,只要给我口饭吃,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就留在这,我可以给你做家务,什么都可以做。”
她伸手去解衬衫的扣子,“如果你哪天腻了,大可以再把我扔掉。”
纪莫年心里直接炸开了。
他承认他某些瞬间确实为她的楚楚可怜动摇,但家教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只是出于对她创伤后遗症的反应和不忍。
但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只是后遗症和那个人很像,实际上内在完全不同,他混淆于外在的表象,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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