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没有给她什么画作,自然就没法让工匠照着去烧,不过刚好她想起当年王家有这么两只瓶子,就是王晏之物。

前世看到童子虚写的那些文章,说王晏一面黑一面白,她觉得甚为有理,不止一次感叹过果然物也随主,什么样的人,喜好什么样的物什。

现在她将这东西烧了出来。

谢玉琰看向王晏,他的神情淡然,不显喜恶。不过目光周转间,还是让她捕捉到一抹情绪一闪而过。

“王大人不喜欢?”谢玉琰道,人的喜好应该不会变,虽然那是几十年后王晏的眼光,但也不至于差许多。

王晏不动声色,若是不小心流露出什么,让人有了防备,日后如何还能探知她心中所想?

有些话问她未必能听到实情,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反而做不得假。

“这玉壶春瓶很是别致,刚好让人送进书房中,”王晏说着微微顿了顿,“听说礠州出产的胎土有杂质,烧不出好瓷器,所以你就想了这样的法子?”

礠州的瓷矿之所以无人问津,就是因为那边的瓷土有问题。

谢玉琰道:“谢七爷的母亲苗氏就是从礠州来的。不止是她,大名府不少烧瓷的工匠,皆是因礠州窑口荒废,不得已才来到大名府。”

王晏拿起春瓶来看:“现在你想要他们回到礠州。”

谢玉琰点头:“谁也不想背井离乡,如果礠州的窑口能够再次兴盛,这些工匠必定愿意回到故乡。”

王晏道:“瓷窑荒废了,他们也不可能举族搬迁,许多人只是出来讨生活,家中老小都还留在礠州,去礠州窑中做工,就能与家人团聚。”

说完话,王晏放下春瓶。

泥炉上的水已经烧好,王晏拿出了茶沫来点茶。

“正因为礠州瓷窑荒废,所以即便你在那边买了那么多瓷矿和废弃的窑口,也没有引起谢家的注意。”

不然谢家就会明白,她想要的是瓷窑而非烧泥炉的陶窑。

陶窑只是为她扬名的法子。

用旧的礠州窑口,新的烧制技艺,烧出这种如同水墨画般的瓷器,并将它们推到大众眼前,这才是她的目的。

王晏道:“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烧法?”

谢玉琰道:“礠州的胎土是不好,但用烧制白瓷的法子,上面加一层去除杂质的化妆土,这样就在表面敷了一层白底,然后再用剔花工艺刻好纹饰,这法子可以追溯到从前,只不过被我们巧技改良了一番。”

王晏仔细思量:“胎土在礠州常见,虽然用到化妆土,但毕竟只是表面的一层,可以推测出,你这窑口烧出的瓷器会比寻常瓷器价钱低。”

“这样一来,你之前积攒的名声,就能用在这瓷器上。”

与坊间粗糙的瓷器相比,谢玉琰用化妆土来补拙,这瓷器就看着精致许多,但其实价钱却相差无几。

甚至……

王晏手上动作一滞,谢玉琰将木炭窑改烧石炭窑,价钱会更低。

这样的瓷器放到市面上,自然会有人来买。

藕炭、泥炉都是价钱低的利民之物,礠州窑口烧出的瓷器也是如此。别看东西不一样,但买这些东西的人却大致相同。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只有将这些看透,才能步步为营。

王晏将点好的茶送到谢玉琰面前。

谢玉琰尝过王晏的手艺,自然也不会推拒,端起来尝一尝,还是从前的味道。????“比你的炸面条如何?”

若非曾坐于朝堂,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谢玉琰差点将嘴里的茶咳出来。

不过,当年的天家都没能让她洗手作羹汤,对她来说,能做出那样的东西,已是难得,能想到亲手下厨,也是对王晏的最大礼遇。

于是,谢玉琰大大方方地抬起眼睛:“看着不好,吃着却酥脆。”反正她料定王晏不会去试。

却没想到王晏的眼睛微微抬起,目光中满是质疑:“下次你可以尝尝看。”到底是酥脆还是糊的发苦。

“你吃了?”谢玉琰有些惊讶,“你真的吃了?”

方才还占上风的王晏,被这一问,不知为何垂下了眼睛,眼角也略微有些发烫。

鬼使神差中,他说了两个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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