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短暂停歇了片刻,便继续往前赶路。走走停停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到达目的地。容欺找了块空地,放下身上的瘸子,指向前方的山壁,问:“如何?”
正如容欺所说,崖壁倾斜,底部向内凹陷出一块三角地带,足以容纳两人蜷缩其中。若是雨势不大,缩在崖壁下,不会淋到什么雨。可惜,岛上常有大风,若无意外,雨水被风吹打进来的可能性很大。
顾云行道:“不错。只要筑墙挡住风,大雨便吹不进。”
山壁前是一块空地,周围三面都是树林,往西走几步,有一条小溪,取水也比较方便。
容欺看了眼天色:“都近晌午了,既然这里不错,那顾门主就赶紧大显身手吧。”
顾云行:“……”
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彼此都没有动静。
容欺警惕道:“本座对搭屋建房一窍不通。”
顾云行:“我明白。”
容欺:“那你盯着我作甚?”
顾云行:“首先,得有木材。”他看向周围成片的枯树,提议道:“不如,先取材?”
两人再次相顾无言,最后决定一同入林。
不管是魔宫右使,还是一门之主,都不曾正儿八经砍伐过树木。两人围着一棵大树各自比划了一番,神情严肃,似乎是在思索从哪儿下手为好。
顾云行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对准树干猛地横刺过去。见血封喉的利刃开始艰难地在粗糙的树皮上划割,发出沉闷的钝响。
容欺转头凝视顾云行,幽幽道:“这好像是本座的匕首。”
顾云行道:“的确是把利器。”
“它跟随了本座八年,名唤刺鳞。”容欺补充了一句,“是鳞甲的鳞。”不是树林的林!
顾云行手下动作一顿:“是个好名字。”
容欺看得牙根发痒,再锋利的匕首也经不起这般折腾,顾云行此举分明就是暴殄天物!再说他早就对顾云行将匕首占为己用的做法不满了,此刻见心爱的匕首遭此磨难,终于按捺不住,伸手道:“还我!”
顾云行垂眸盯着容欺的掌心看了会儿,默默将匕首放了上去。
匕首刚碰到掌心,便被迅速攥紧了,连片刻都不耽误,就这么被藏进了衣襟。
顾云行:“……”
“这就是顾门主想出来的好办法?”他可不相信这人真的会愚蠢到要用匕首砍树。
“顾某只是想借刺鳞试试木材。连此等利器都难以刺破,看来这树足够坚韧。”
容欺面露狐疑,问:“试木材……真是这样试的吗?”
他总觉得顾云行是在诓骗他!
顾云行不答反问:“容右使又对造屋取材之事有什么看法?”
看法容欺没有,但办法倒是有的。
他示意顾云行退到旁边,自己绕树走了一圈,而后站定,朝着中心处运掌拍去。强劲内息瞬间穿透树木,随着“咔嚓”一声,眼前的大树应声倒地,发出巨大声响。
容欺得意地看了顾云行一眼,随即想到什么,又不爽地摆起了臭脸:毕竟,他勤修武艺的初衷里,绝没有砍树这一项。
两人俱是当世高手,徒手劈树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地上就横倒了七八棵大树。如何搬回去,又费了许多功夫。等到忙活得差不多了,两人俱是狼狈不堪。
容欺扯着衣袍,又抬起手嗅闻了几下,随即眉头皱得死紧:“我去去就回。”
顾云行拿着一截木头在山壁间比划,闻言提醒道:“右使病刚好,山间溪水寒凉,还是忍几日吧。”
容欺挑了挑眉:“本座自有分寸,不用你管。”
约莫半炷香后,容欺回来了。
他裹着自己那件宽松的外袍,下摆处隐约露出两条光洁的腿。湿发披散在身后,一副沐浴过后的清爽模样。此刻他心情颇好,就连看顾云行都顺眼了许多。
崖壁前不知何时生了个火堆,燃得正盛。
容欺走过去,坐在火堆旁,边整理着长长的湿发,边侧头察看顾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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