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污染种-05

“真理教？”在叶归的印象里应该算是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教派了。虽然不至于被联邦归为邪教，但是其中的教义宣称让叶归有着本能的恶感。

这个教派一直宣称人生而不平等。只有纯人类是自然的骄子，混种人类是渎神，变异人则是废品。至于人造人他们连人的资格都没有。认为一切福利权力都应该对纯种人类开放。取消其他人的公民资格等。除了纯人类其他的都只能是作为会说话的奴隶存在。

虽然联邦对公民确实分等级，但是这种分级本身没有直白地将基因作为考察标准。只是暗搓搓地设定一些其他的条件用来卡人。

比如纯人类对抗污染种的能力最强，在高级公务员考察和升级的时候把污染种抗性作为基础标准之一。理由是作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必须具有最理性的思维。并且制定了一个只有部分纯人类可以达到，其他人种绝对够不上的抗污染标准。虽然一样是把其他人拦在权力之外，但是这种标准说出去大家也能接受。

再比如，人造人最能抗污染，但是联邦认为人造人属于国家财产，不能私人培育，属于特殊军管人员。走的是另一种政府路线，非常完美地剥夺了他们的上升空间，但是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在联邦的法律文件里，从来不会直接承认各种人类之间的不平等。高层一直在努力营造一种和平共存的假象。但是有些人甚至连这些形式上的平等都不愿意承认。他们妄图直接用出身绑定权利和地位。这些人就是真理教的狂热支持者。

对于真理教，目前联邦的态度比较暧昧，不支持不反对，任由发展。偶尔闹出一些事也会有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表面的理由是信仰自由，但是叶归总觉得这个真理教更像是顶层财阀世家们做事的白手套。毕竟不是所有的纯人类都是统治者，他们中间也有因为同情和支持其他人类被真理教攻击的。

阿环在抛出真理教这个名词的时候很小心地观察叶归的脸色。毕竟她本人是纯人类，要不是收养了一个变异人妹妹，并且肉眼可见的宠溺，阿环也不会把真理教这个消息送到叶归的面前。

“真理教怎么会到落月城？”一个宣传纯人类至上的团体最适合生存的土壤自然是纯人类占据的高等发达城市。那里纯人类在各行各业都是领导地位，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真理教在那些地方混得如鱼得水。

而落月城市是边境城市。这里不但条件差，还需要时刻面对来自废土上的危险。在这种地方人种之间的矛盾从来不是第一位的。同时变异人和人造人的重要性也远远超过发达城市。纯人类太宝贵了，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跑到废土上成为廉价的血肉城墙。

“跟着蔡家那边过来的。”蔡家是C级安石城的主宰。和边境D级城市不同，C级城市一般都有自己的支柱产业，也是D级城市能够对抗废土的直接对接支持后方之一。蔡家主要是靠武器生产和重工业发家的。在上代赶走了原来安石市市长之后就成了那里的第一家族。

因为武器供应的缘故，蔡家在落月城确实有特权。虽然一样是要监测，要是有些设备拒绝检查就算是王老爷子估计也不好勉强。蔡家这几天确实进来一批武器。要是里面某些没有被检测的设备有问题，也不是不可能导致污染种扩散。难怪王佳雪对于后续调查的情况说的比较含糊。

涉及到高等城市的最大家族，叶归也不会自找没趣。无论蔡家也好，真理教也好都是老城主和王佳雪需要面对的问题。她一个小小的研究员，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在家喂自己的大猫妹妹就好了。青春期小女孩的教育可是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叶归正和阿环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长袍的矮瘦男人走进了肉铺。阿环非常上道地过来招呼：“客人，要买肉吗？”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徽章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那是DNA双螺旋的图案。真理教的人。

那个矮瘦的男人压根不搭理阿环，他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向了叶归。欣喜的表情从干扁的脸上绽放，显得扭曲又丑恶。

原本安静存在于叶归精神内的立方体突然间动了起来，疯狂旋转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饥饿小狗看见美味的大骨肉，正在努力地压制本能的兴奋，却眼巴巴地等着主人的命令。

联想起之前立方体对污染种的吞噬速度，叶归机会不用考虑其他答案，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污染种！

“阿环，”叶归依旧维持脸上的浅笑，但是双眼一直盯着那个男人：“先帮我把肉送家里，我怕等下污染了。”

阿环刚想说是新鲜肉，怎么会被污染，就意识到不对劲。叶归是可以清除污染区域的异能者这点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死死盯着那个男人，一反往日的谦和有礼：“快点！”叶归的神色不变，低垂的右手做了一个危险的手势。这是棚户区默认的污染种的意思，不方便说出来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

也不敢再多逗留，阿环急匆匆拿起包好的鲜肉就往外走。在出门的时候顺手按亮了装在门前的红灯。这是发现污染种后的警示灯。基因变异人是所有人类里对于污染种抵抗力最低的一类。棚户区本身的条件就不好，居住面积小，大家都挤在一起。很容易被污染种大面积传播。

第一盏红灯亮起之后，紧接着是第二盏，很快就是第三盏，第四盏……

亮起红灯后，基因变异人无论老小就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出自己的房子，井然有序地朝着驻扎人造人军队的C区移动。在那里，人造人军队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污染监测，同时派遣专业队伍过来处理棚户区的污染情况。

“你叫叶归？”矮瘦的男人装模作样地冲着叶归微微鞠了一躬：“我叫图尔特，和你一样，是高贵的纯血人类。”

“日安，图尔特。”张口就强调自己的血统，看起来真的是真理教的人：“没想到你会来变异人聚集区买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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