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刘守贵家回来,竟然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简直就是让我理解不了,我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守贵妻子的那间大冷库里,应该叫冷库,没有那么大的冷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不知道,关于小桃红,关于那个它,关于他的妻子,一切都像一个谜一样,让我解不开,没有想到,刘守贵竟然有着这样诡异的事情,这样复杂的一生,如果我经历这样的一生,也许我坚持不到现在,一个人如果没有强大的神经,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化妆,我就没有再用刘守贵的鬼妆,至少我要明天,用这鬼妆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我也害怕出事,那毛晓丽也许说得对,我暂时还是不能用,尽管很美好,美好的事物总是有毒的,毛晓丽总是这样说。
我再去骨灰塔,刘守贵就在里面了,他告诉过我,他从来不会在守里多呆一天的,但是每个月都会回家一次看妻子,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从来不超过那三十分钟,至于为什么,有些时候,刘守贵是不告诉我的。
那天,没有提到他妻子,竟然提到了小桃红。
“我砸了镜子,小桃红就自杀了,自己毁了脸,用玻璃,镜子的玻璃划的脸,划了十三下,都是深深的,长长的口子,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然后她就跳楼了,从戏剧团的三楼跳下来的,我过去看了,我闭上了眼睛,也许是我害了她,我不应该在镜子里给她化妆,可是我就没有明白,她是怎么进到镜子里去的,只有鬼才能进去,或者是被鬼扯进去,如果扯进去,那么现实中,就不应该有一个小桃红,这是我没有琢磨明白的。”
刘守贵喝茶水,看着门外,那个它突然又一闪而过,我大概是来得次数太多了,那个它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我看到它了。”
“不用管它,它陪我的日子太多了,让
它也好好的玩玩。”
我心里发毛,那个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小桃红死了,没有想到,县戏剧团的团长和场长来到这儿,这个骨灰塔,没有人愿意到这儿来,场长更不来,说这儿不吉利,当年这个骨灰塔建这么高,一时间的也是在市里影响很大,说了减少占地,也得到了表扬,可是就在几年后,这个骨灰塔就突然的不用了,是因为出事了。”
出事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在那个年代,无疑就像上海的东方明珠一样的壮大,那得出多大的事情才不用了呢?
“说起这事出得也有点奇怪了,那年我已经在骨灰塔了,我也知道,我的命运随着塔在改变,这个塔建成之后,我就不断的出事,从市火葬场,到来赤县火葬场,然后就到这儿守塔,冥冥之中就像是为了这塔而来的,我不甘心,想明白之后,就安心下来,我竟然喜欢上了这儿,说起那年的事情,真是太让我害怕了,我当时就住在这里,这里除了白天有送骨灰来的,剩下的时间就是安静下来。谁知道,那年的一天,突然这里就歌声升起,夜夜如此,我就知道要坏事了,就是酒歌酒舞一样,塔通亮,那是阴光,这个我知道,可是到底为什么这样,我就弄不明白了,我惊慌得不行,场长和领导来看过两次,都是在白天,夜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敢来,场长命令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我知道,场长对我很不尊重,原因不是我出事,而是我的长相,我是这么认为的,人长得丑了,万事难办,万事难准哟!”
刘守贵摇头,突然就来了一嗓子戏剧,我吓得一激灵,本以为他要唱上几句,他又嘎然而止,差点没弄死我,我有点受不了。
“唉,不说这事也罢了,说那夜歌的事情,持续了七天不停,然后就开始丢骨灰盒,我每天都会上塔上转一圈,虽然有
几千的骨灰盒,但是它们都像我的朋友一样,少了我感觉得到,然后就会发现,也许我就是看骨灰盒的命,我发现了,告诉了场长,场长让主任来的,确实是丢了骨灰盒,场长就怪罪于我,说我没有看好,其实,这里并没有人进来,我就住在这儿,除了这个口儿,没有其它的口,你看看那塔上的小洞,能进行吗?除非是鬼。”
刘守贵给我卷了一根老旱烟,我抽了一口,差点没被呛倒。
“哈哈哈,我忘记告诉你了,这是蛤莫赖,冲,你应该靠着墙抽。”
没有想到,刘守贵也挺幽默的。
那天刘守贵没有往下讲,也是半夜了,我回家。
第二天我休息,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去刘守贵那儿,场长派主任来找我,说有一个妆让我来化。
我也不用问,肯定是有来头的,点名,在这儿被点名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那是对你的肯定,但是我不愿意,我不高兴这样出风头。
我跟着主任去了火葬场,没有想到,任强就在场长的对面坐着,新搬进来的办公桌子。
“噢,小哲这是我的助理。”
我没理他,坐下,点上烟。
“办公室里不能抽烟。”
任强这货竟然冲我说。
“滚犊子。”
任强脸一下通红的跳起来,场长一
下过来,把我拉出去,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别搭理那小子,呆不了几天就走了,我们招惹不起的货色,迟早要出事。”
“给谁化妆?”
“这个不用说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只管化妆,不问闲事,哈哈哈,完事请你吃饭,十年怎么样?一桌子两千块的标准。”
“那还成,就冲这个,我好好的弄,鬼妆。”
我有点得瑟过头了。
“什么鬼妆?”
“我胡说的,就是化妆,给死人化妆不就是鬼妆吗?”
“对。”
那天我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有点兴奋,而不是因为化妆,而是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想化鬼妆,控制不住的想化,真是
奇怪得在命了,就像有毒一样。
我进了化妆间,死者已经在化妆床了,干这样的活儿,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你化完妆就走人,也不用你管。
我坐下先点上烟,然后慢慢的活动一下,把门插上。
掀开尸布,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看长相,就知道,是一个条件不错的家里,或者说家里有点地位的一个人,这是长年养出来的,只是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换上丧衣,这对化妆师是不吉利的,我伸手去摸死者的手,没有绊绳,摸脚,也是,这活不能干,这是给我下坑呢?
我开门出去,给场长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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