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巡抚衙门发下来牌票,但张梦鲸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巡抚衙门不会审理这个案件。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案件要交给哪个衙门?

李毅心里明白张梦鲸的意思。

这样的大案,除了按察使司、巡抚衙门之外,也只有三边总督杨鹤有权过问。

杨鹤明天就要赶到榆林,张梦鲸是提醒自己,最好立刻将此案通报给他。

想到这里,李毅下令封存马家宅院,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布颜,让他带人离去。

而后他让刘宗敏将归德堡武官全都半强制的请到操守衙门,断了他们与手下官兵的联系,然后让碎金军接管整个归德堡的防务。

归德堡内,碎金军官兵正在煮汤做饭。

他们将晒干的肉沫连同大酱熬煮,倒上油、盐,转眼间就有肉汤的香气弥漫。

各个官兵拿着碗打了肉酱汤,然后从背上接下来硬的像石头的面饼,在肉汤里泡软之后,就大快朵颐,吃的满头大汗。

一旁的归德堡官兵看的一直吞咽口水。

他们已经欠饷两年多,月粮也发不够数,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沾点荤腥。

看到碎金军人人喝肉汤,吃大饼,一个个只觉得饥肠辘辘。

一个归德堡的兵丁不乐意了,大叫道:“咱们都是大明的军队,你们闯进来,又是打人又是看押,饭总得让我们吃吧。”

其余官兵纷纷起哄道:“说得对,俺们也要吃饭。”

李狗蛋指着他们喝骂道:“老子是角河堡的官兵,不是你们归德堡的。你们想吃饭,找你们操守官要去。”

那个兵丁不乐意了,指着李狗蛋道:“咋了,弟兄们是被你们角河堡关押的,饭也应当你们来管。让你请我们吃饭时看得起你,都是大明的官兵,哪有你们这样欺负自家兄弟的?”

归德堡官兵大声附和,整个营地吵吵闹闹,好多人见碎金军军纪严明,对他们并不喊打喊杀,也大着胆子闹。

李狗蛋被这帮人吵得头疼,他就没见过这么穷横穷横的官兵。

李毅站在城门楼上,望着下面的闹剧,笑着对刘宗敏吩咐道。

“都是穷苦出身,又不是仇敌,让人给他们吃的。”

刘宗敏点点头,跑

下城墙大喊道:“归德堡的弟兄们稍安勿躁,咱们都是明军,今天是为了办差,不是欺负自家弟兄,这就分面饼给大家伙。”

归德堡的官兵大喊道:“不只是大饼,我们也要喝肉汤。”

刘宗敏被他们气笑了,张口就要骂人。

李毅拦住了他,对归德堡的官兵道:“既然弟兄们配合,我也不会亏待你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角河堡和归德堡的弟兄们一起大吃一顿。”

说着让人将马家大宅里的牲畜食材拿出来,干脆直接做饭给大家伙吃。

马家几个厨娘都在,再请上一些妇人,做几百人的饭菜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就有猪牛鸡鸭端了上来,看的归德堡的官兵一直吞口水。

当兵的脸皮厚,只有有肉吃,别管什么角河堡、归德堡,都是兄弟。

好些米脂的汉子看到碎金军中有脸熟的,直接喊着老乡就跑出来往锅里舀饭,蹲在一边和乡亲们边吃边聊。

“什么,你们每个月能拿到饷?”

“狗日的,你们碎金军麦饭管够?三日还能吃一顿肉?”

都是扛枪打仗,大家聊着聊着就谈起了军饷和饭食。

当听说碎金军不仅每月发饷,还饭菜管够,能吃到肉,归德堡这些穷哈哈羡慕的眼都绿了。

再听说每年还会发两季衣服,兵器精良,甲胄齐备,战死了还会每个人发二十两抚恤,他们顿时感觉碗里的肉汤不香了。

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角河堡的官兵过得这么滋润,咱们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归德堡的官兵恨得牙痒痒。

他们恨朝廷苛待,恨官府贪腐,恨武官们喝兵血吃空饷。

听着归德堡官兵大倒苦水,碎金军官兵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庆幸。

他们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操守大人给他们的,不然他们也会像这群归德堡官兵一样,不仅饥肠辘辘,连家小也养不起,活得简直像乞丐。

酒肉备齐,李毅将归德堡的武官们请到了衙门厅堂用饭。

在武官们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李毅端起一杯水酒站起来,对着众人道。

“各位同僚,此次我率军来归德堡,只是为了抓捕马家,有冒犯之处,我在此向诸位赔罪。”

说完这句话,李毅将酒水

一饮而尽。

归德堡操守官崔光启脸色铁青语气硬邦邦地道:“李操守既然有巡抚衙门的牌票直接通知本官抓人就是何必直接硬闯进来将我手下兵丁缴械关押?”

质问的语气让周遭的气氛瞬间凝固。

一个归德堡把总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李操守马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李毅扫了崔光启一眼冷声道:“马家胆大包天竟然敢买通马贼刺杀管粮通判史可法。要知道史可法可是制台大人任命的延绥赈灾大使。”

听到竟然是刺杀朝廷命官的大案一众武官都吓得心惊肉跳。

他们或多或少都收过马家的好处还想着能帮帮马家一听李毅这么说再也不敢想着为马家脱罪。

这种大案能不沾染就不要沾染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有崔光启知道马家的靠山阴阳怪气道:“勾结马贼?有真凭实据吗?马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李毅冷冷一笑取出几张口供递给诸位武官。

看到马老爷和管家等人的口供武官们皆是一愣。

只听到李毅道:“马老爷和他手下管家已经招认并且还交出了历年贿赂官员的账本。”

说到这里李毅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

只见连同崔光启在内归德堡的武官皆是一脸惊恐吓得腿脚发软几个人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不仅如此只见李毅拿出一个账本淡淡的道:“说来巧合上面竟然有诸位同僚的名字。可见诸位与马老爷交往不浅说不定刺杀史可法一案

归德堡操守官崔光启豁然站起身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旁边的几个武官被吓得一个激灵见他一脸怒气还以为要向李毅发难。

谁料崔光启怒声道:“天杀的马家本官驻守归德堡数载竟没识破他的真正面目。”

说完赶紧回身惶恐地向李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李操守此事我毫不知情。若是我知晓定然会抓拿这个奸贼上报朝廷。不信你可以好好审问马家的人。”

崔光启再无刚刚的硬气。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眼下有口供人证马家刺杀朝廷命

官的事情赖不掉了,自己若是牵连进去,怕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其余武官见崔光启表演变脸,一个个幡然醒悟,顿时全都上前撇清干系。

更有甚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毅哀嚎道:“大人,卑职真的和此案没有关系。卑职只是收点银子,绝对不会坐视马家刺杀朝廷命官。

小人畏威不畏德,一番敲打,崔光启等武官皆对李毅俯首帖耳,小心伺候。

李毅也不折辱他们,酒过三巡,安抚了一众武官。

突然有钟声响起。

这代表有军队向着归德堡赶来。

李毅冷冷一笑,看来好戏将要上演。

他带人赶到城门,只见远处火把摇曳,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骑兵转眼间到了城门下。

为首的贺人龙身穿铁甲,头戴铁盔,手持大刀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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