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审问
「不不对！宿主，我发现了件事！」
「这少年的能量波动和其他人的完全不一样！虽然能量类型相同，但频率却密集不少！」
「频率密集？」
「是的，也就是说在同一时间段内他能产生别人数倍的能量！」
「最可怕的是，他的能量完全不会外泄！跟别人比起来他就像是个大灯球！」
「所以，宿主，您会超度他的吧？」
“你小心！”少年小声叫道，拉住了被某个东西差点绊倒的何月折。
何月折回过神，僵硬地直起身，看向一旁满脸担心的杨金：“我没事，感谢您。”
“好吧好吧，那能继续给我讲讲工厂里的故事吗？”杨金叹口气。
两人继续向前。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三头六臂、哼哼哈嘿几下就能完成工作的机器人呢。”
“您为什么对机器人这么感兴趣？”
何月折其实也逐渐熟悉了三节小腿的走路方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头一痛，脚下的步伐就慌乱起来。
杨金睁大双眼，眨巴了几下，凑近她，说道：“因为很酷啊！而且会做那么多事情，很厉害啊！”
“所以到底能不能给我讲啊？”
少年眼眸中映照着何月折长方形的脸，又转头环顾了一圈。
“您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何月折又摸了摸杨金的头，顺势把他推开。
“快说快说！”杨金头一低，躲到一旁，抬起下巴示意何月折赶紧：“只要我能回答的我就一定会说真心话！”
何月折盯着他，一字一句问：
“为什么您身上没有薄膜？”
「宿主，这会不会有点太直接了？！」系统惊呼，「要是吓到他就不好了啊啊啊啊啊！」
「笨，你没听见他说的“只要能回答就一定会说真心话”吗？」
「这多宝贵的机会呀。」
就算杨金不说这话，何月折也并不认为这样的问话有什么问题。
毕竟事情总要解决，直截了当可比绕一个大圈去解密要好多了。
“咦？为什么要有薄膜？”杨金愣住，“不对不对，是我在回答问题。”
“那，呃……可能是基因突变？”
杨金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自信，他挠挠头，皱起眉头思索。
“这样好像也不对……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少年尴尬地咧起嘴角：“真不好意思啊，要不然你再多问几个吧？”
何月折初次见到这个世界人类的时候，她就很疑惑，为什么她们身上总要裹满了塑料薄膜。
但苦于工厂内全都是机器人，她再怎么问也得不到结果。
直到后来，她在街上偶然撞到了这个叫做杨金的少年。
少年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薄膜。
……只是身材比其他人小了一大圈。
就连一贯不爱吃肉的陈恕，也要比他高出好大一截。
“不用。”何月折摇摇头，拒绝了杨金“再问一个问题”的邀请，“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很荣幸了。”
“真、真的吗？那个，你以后还会来这里买东西的吧？”杨金长舒一口气。
两人聊着天，原本长长的走廊现在看来似乎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不知道，或许不会。”何月折歪着头，回答。
杨金的眼神机眼可见的萎靡下去，他看向两人走来的长廊，又看眼何月折。
“那我还想听你给我讲故事的话，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啊？”
「宿主，柏藿大道607号。」
“您去……柏藿大道607号。”
^
和杨金分别。
何月折在街道上无聊地闲逛着。
先前她被人“杀害”陷入濒死状态，就是在这条街道上，于是打算顺路去调查一下。
她记得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白天。
虽然很少有人和机器人出来逛街，但在这个到处都是机械眼的世界里，她相信总会留下线索。
街道很宽敞，一望无际的黑石路，两旁稀疏的房屋和店铺显得格外亮眼。
何月折先后进入了几家店铺，全都是机器人开的，交流起来也非常迅速，调出的机械眼视频也都非常清晰。
大街上，空无一人。
直到到达了何月折死亡的时间点，才有了些不一样的事物出现。
——“哎，怎么闪屏了？可能用的太久不太好使了，估计得换个新的。”
……
——“显示屏好像坏了，你能等吗？我会修。”
……
——“什么也没有。你确定就是在这附近吗？这什么也没有啊。”
……
——“等等，这个黑点是什么？哦哦噢噢噢哦哦？！我怎么流“鼻血”了？！！”
……
“对了，为了保证环境的安静，我设置了门锁，请你们乖乖呆在外面不要进来哦。”
何月折交代完，利落地关上店门，隔绝了外面正在狂喷“鼻血”、和正在不断拿纸擦去的几人。
「宿主，这真能行吗？这些机器人店主看起来都很不靠谱啊？」
系统变成光点，趴在何月折肩头。
「而且您不是有检查过吗，这片区域大多数的机械眼都被人为损坏了，就算…呃……这位能修好大家的屏幕，也很难看到什么吧？」
何月折看着在工作台上修电脑、围着个围裙的机器人店主，挑挑眉：「你觉得它们为什么要损坏机械眼？」
「为了不让您发现他们是谁？」
「……笨死了。」
「它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杀死我。那么损坏机械眼，当然就不是为了来防范我这个“死人”的呀。」
何月折站在门边：「它们实际上是为了掩盖行踪，没错吧？」
「嗯嗯。」
「那你说说看，这几位店主又是为什么会有同样的一段、空旷大街的机械眼回放视频的呢？」
「对哦，这些视频除了内容、就连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你有答案了吗？」
“所以，你有答案了吗？”
何月折双手环胸，歪头躲开了飞刀！
“哎呀，太慢了。”
“你是谁？！”
掷出飞刀的，正是声称自己会修屏幕的那位机器人店主。
它站起身，手指间夹着飞刀，怒声问道。
“我是一个死人。”何月折想了想，郑重其事开口。
「宿主，您现在是机器人啦！」
“不对，”在系统提示下何月折又补充道，“我是一个死机器人。”
“什、什么意思？！”机器人店主皱着眉疑惑。
乘着机器人店主愣神的空隙，何月折几步冲上前，“咔哒”一声轻轻捏断了它的手腕！
在她高大的身形和古怪的威压下，店主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喂喂，骗人的吧！死机器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店主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颤抖着捂住手腕，大声喊：“你们外面几个，就这样见死不救吗？！”
「好爽呀。」何月折暗暗感慨，「捏断别人手腕原来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吗？看来之后可……」
“你竟然锁门！！你到底要干什么？！”店主愤怒的声音覆盖了系统的声音。
“我要干什么……？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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