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石送的小礼物,果然好用。

不久后,两人顺利走出山岭。

回到镇上,云缺将武大川的经历告知了首辅。

周史伯立刻察觉到事态危险。

“大雾本就伤人神魂,若血蛮大军趁机掩杀而来,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加快进度迁徙百姓。”

云缺道:

“藏石镇百姓没怎么出过门,小地方的百姓不知刑部的厉害,其他城镇会好些,陈兄接下来多费心。”

“交给我了!”陈洲骅道。

当天,一行人离开藏石镇,赶往附近几个村镇。

离开的时候,陈洲骅与周史伯对云缺愈发佩服,藏石镇百姓的确只听云哥儿的,没到晚上,已经有很多人推着车,赶着牲口,陆续启程。

下一站,云缺选了乌鸡镇。

首辅照例去了府衙。

云缺没进镇子,而是来到镇子边缘处一间小屋。

这里是小豆丁的住处。

屋子里没人。

云缺来到屋后荒山。

果然看到小豆丁正蹲在一个坟包前烧着纸钱。

一边烧,一边嘀咕。

“姐姐,你在天上还好吗,天上冷,你要多穿些衣服,乌家寨已经没了,两只妖鸟也被杀了,云大哥帮你报仇啦,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云大哥,保佑他战无不胜,多斩些妖怪……”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小豆丁猛然回头,大叫一声。

“云大哥!”

小豆丁像只小兽般扑在云缺身上,高兴不已。

揉了揉小女娃的头,云缺道:

“你得搬家了,去八山城住,这里有危险。”

小豆丁点点头,望着坟包不舍的道:“姐姐怎么办?我搬走了,姐姐会想我的。”

云缺指了指天空,道:

“你姐姐在天上,你到哪里,她就在哪里,她永远住在你头顶的天空。”

“对哦!姐姐会一直陪着我!”小豆丁蹦蹦跳跳回木屋去收拾行李。

云缺来到小坟前,望着还未燃尽的火堆,低语道:

“世上的妖真多啊,不仅深山大泽里有妖,天祈城里也有,九夷城里也有,斩都斩不完,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斩下去。”

“睡吧,我去斩

妖了。”

云缺朝着乌灵儿的坟墓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小坟旁,开着一朵小白花。

微风吹来,花儿摇晃,仿佛在为远去的猎妖人助威,摇旗呐喊。

大雾弥漫,很快遮蔽了花朵。

坟墓之下,乌灵儿瘦小的白骨轻微晃动起来。

仿佛有某种力量,在驱使着白骨爬出地面……

接连两日,云缺与首辅走遍知远县,有刑部和户部协助,百姓们搬迁的速度明显加快。

用不了几日,即可尽数迁移到八山城。

奔波这两日,周史伯与陈洲骅几乎没合眼,饭都没怎么吃。

云缺也没吃饭,一直吃灵丹,有天半夜饿得慌,直接把二十万两一份的龟兰汤给喝了。

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

金乌丹的药效对于六品宗师来说已经足够强劲,一小瓶龟兰汤入肚,云缺觉得吃进去上百粒金乌丹,磅礴到恐怖的灵气如同风暴般冲进四肢百骸!

以云缺如今的肉身强度,勉强能扛得住龟兰汤的药效,换成其他六品宗师,喝完汤别想四处走动,必须全力炼化药效才行,半个月能站起来的都算强人。

喝完汤,云缺在大雾里打了半宿的拳。

这玩意实在太补,云缺能感受到本体的强度明显增加了不少。

难怪被称之为六品宗师的最佳补药,龟兰汤的药效确实惊人。

其实药效还好,云缺扛得住,但其中的千年老龟这种药材,实在太补,喝完之后,云缺时不时的流鼻血,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只想找个强敌大战一场。

当然了,这种躁动还有种解决办法,七叔之前已经指点明路。

找个女人即可。

强敌现在暂时没有,不过媳妇即将到手。

还有一天,便是云缺的大婚之日。

回到皇城后,云缺发现城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女帝大婚的消息早在两天前便传了出去,估计现在整个大晋已经人尽皆知。

走在街上,云缺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新婚之喜,人生大事,父母却早已不在,实在遗憾。

云缺幻想着如果父母都在身边,得知自己即将大婚,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不觉间,走进斩妖司,来到儿时与母亲经常乘凉的老树下。

望着树上的嫩芽,云缺一阵恍惚,耳畔仿佛回荡起母亲温柔的笑声。

短暂的回忆,被脚步声打断。

云缺回头一看,居然是吕青。

“师伯。”

云缺躬身见礼。

“听闻你明日大婚,师伯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一件防身之物。”

吕青拿出一枚铁质的手镯,递给云缺,道:“可还眼熟。”

“这是……”

云缺接过手镯看了看,内侧刻着一个‘晴’字。

“我爹的铁镯?”云缺诧异道。

这件手镯云缺有印象,父亲曾经戴着,上面刻着的晴字,是母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当初北伐妖都,临行前,你父亲将铁镯留在我这里,求我将其炼制成极品法器,他想回来之后,将铁镯送给你母亲,当做一个惊喜,可惜,故人已逝,这件铁镯我已经炼制到极品程度,如今交还于你。”吕青道。

“谢师伯。”云缺再次施礼。

“借花献佛罢了,成了亲,你就不是小孩子了,斩妖司的事务,你要多多上心才行,我要闭关,明天的婚宴,就不参加了。”吕青道。

“我知道了师伯,斩妖司我会上心的。”云缺道。

吕青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对了师伯,你会下棋吗。”云缺忽然问了一句。

吕青停住脚步,道:

“棋艺不精,略通一二,你喜欢下棋?”

“是啊,最近比较沉迷棋道,有机会找师伯切磋切磋。”云缺笑道。

“好。”

吕青大步而去。

云缺一直目送着吕青消失。

这个师伯,云缺始终看不透。

每当面对吕青,云缺总觉得对方被一层云雾笼罩。

不再多想,云缺把玩着铁镯。

是父亲的遗物无疑,内侧刻着的晴字,与父亲的笔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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