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科玉收紧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成亲之后,你便能知晓我的喜好。到时也要像今日这般无所畏惧才好。”

陆朝言一脸矜傲,“定当奉陪。”

“那夫人一定要说话算数。”

纵科玉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换到自己的手心。

两人牵着手一起回到房间,雨声渐起,打在未关严实的木窗上。

静谧又凌乱……

“外面有人?”

“嗯。庄慈在外面守夜,雨声大,夜里不太平。”

宝仁堂破格接待外客确实惹人生疑,周围尽是耳目。

屋内灯火葳蕤,四周的帷帐已经放下,床榻上的两个人影朦胧交叠,看不清动作。

原是暧昧不清的气氛。

在纵科玉的注视下,陆朝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账本。

“难怪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不复从前那般柔软。”

“你……正经些。”

“这是花如月给我的,她说上面详细的记载了这三年水灾崇州收到的银两和粮食,以及新修的水坝房屋……各种款项一一记录在册。”

“原来你邀请我上榻,是为此事。”

“这里没有其他人打扰,你可以慢慢翻看。”

纵科玉仔细翻阅了每一笔账目,这记录之人细心如发,字里行间能看出对百姓的爱护和怜惜。

“这是谁的账本?”

“崇州刺史,柳斜云。”

……

夏夜闷热,疾风骤雨也带不走飘浮在尘埃中的杀意。

庄慈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

“走或者死。”

为首之人目露凶光,打了一个包抄的手势把庄慈团团围住。

“走或者死?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那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听到这一次了。”

庄慈出手迅速,电闪雷鸣之下一滴鲜血也未沾上,眼前之人捂着自己横断的脖颈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这还打不打啊?老大都死了,哥几个上去不就是送人头吗?

“你们也想来试试?”

“大侠饶命,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他们丢下地上的尸体直接跑走。

“等等,把这碍眼的家伙抬走。”

几个人又垂头丧气地滚回来,把他们的老大搬走。

庄慈还没处理过这么简单的刺杀,一群乌合之众也想趁乱发难财。

不知道这般愚蠢的人,今晚会出现几波?

陆朝言在房间偶然能听到一声刀剑相击的声音,淹没在雨声中。

这个夜晚变得尤为漫长。

“纵科玉,你睡了吗?”

“还没有。”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了吗?”

“还想和老板娘叙旧吗,我们可以多留一天。”

“我想把小楼和温习留在这里。”

纵科玉敏锐的感知到今夜的陆朝言有些焦灼情绪,把她的手握住,牢牢的贴在自己的心口。

陆朝言没有挣开,身边之人有力的心跳声能给她安定的感觉。

“小楼年纪小,温习身子弱。”

“我知道,若是可以我想把你也留在这里。”

花如月定然会保护好陆朝言,听夫人话的贺之邪也会不遗余力。

“说过要一起并肩作战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若是发生危险,我会藏起来,绝不会给你添乱的。”

一只手举在空中发誓,可爱又坚定。

纵科玉自然也不会拦着她,他只会寸步不离守着她。

清晨,贺之邪打开自己宝仁堂的门,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下了一整夜的雨,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还好有庄慈在,昨晚才能抱着夫人安稳的睡觉。”

“夫人!你别碰那些,我来给他们做吃的。”

花如月的厨艺在这几个月突飞猛进,可是她奇妙的小心思实在是太多,做出来的吃食也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昨日贺之邪备好菜,她才做出一顿看起来正常的饭菜。

“也不知道昨夜纵大人和陆姑娘休息的好不好,怎么到这个时辰了还不出来。”

“赶路辛苦,让他们多睡会儿。”

陆朝言已经醒了,但不知为何自己的眼睛隐隐作痛,她好像能看见一些光亮了。

“怎么了?”

眼前的人影模糊,重重叠叠。

“我好像……”

“朝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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